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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顧狠不能咬下那塊肉似的,又捏又拍,眼神不自覺孕育著昏黑不明的暗光,「軟軟,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換個膝蓋骨,讓自己重新走起來?」
「居然可以換的嗎?」唐軟可憐巴巴地抱著殘破的膝蓋,溫軟的面頰貼敷著交錯的疤痕,心想小甜番里沈顧從不准許他觸碰這些傷口,今天卻讓他整個人都趴在疤痕間起都起不來。
「當然可以,你太低估醫學水平的發達程度了。」
沈顧捻紅了那顆小桃心,又緩慢撫慰,「但是人工膝蓋是有使用年限的,每個人只能換一次膝蓋,而且年限為十年的使用期,也就是說,假如我現在換了的話,等我們快到四十歲的時候,我還是需要在輪椅間度過餘生。」
「所以,我不想換的那麼早,或許老的時候,還能一起去爬山。」
主要是。
一切等我解恨之後才行。
他並非多麼想對唐軟說一些溫情脈脈的貼心話,只是表達出一個最普通的夙願而已。
唐軟驀地不動彈了。
「你哭了?」沈顧問。
唐軟確實哭了。
他的難過如今的沈顧永遠不會理解,因為在五年後,沈顧能順利站起來行走,這是小甜番里唯一透露給唐軟的信息。
沈顧老了之後,他還是要一輩子坐在輪椅,行為舉動遭受到一切限制,難怪小甜番里丈夫總不准他出門,八個月內完全生活在山腰的別墅里避不見人。
原來他是想用雙腿十年的期限,與自己每一秒都糾纏在一起。
「沈顧......沈顧......」
軟軟抱住他的膝蓋,哭聲漸大,簡直抽抽噎噎到泣不成聲。
沈顧牽著他的手,將人又扯進懷裡問道,「把你嚇哭了?」
唐軟一個勁的搖頭,只是低聲道,「我會好好照顧你的,老公,不要害怕,有我在你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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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賭城又玩了幾日,買了一大堆禮物,最終興沖沖包機返回至華國。
沈夫人快想死兒子與小媳婦二人了,連禮物包包都來不及看,只是拉住唐軟的手瞧了又瞧。
果然有了愛情的滋潤後,連人的整個氣質都是不一樣的,甜甜膩膩。
沈沖一旁合攏報紙,溫和笑道,「軟軟不在家,咱們家的伙食質量也提不高,你媽媽又念叨沒有你醃製的小醬菜配飯吃不香,又恨不能叫我多放你們小夫夫幾天假,好好把蜜月度美滿了。」
矛盾混合體的表現。
沈夫人氣笑道,「那不是因為當年我說一定要生個女兒,女兒多好,貼心又溫暖,知冷知熱的,哪像兒子一臉總嚴肅,回家都不知道抱抱媽媽。」
無辜躺槍的沈顧微抬一下臉,平靜中帶著不易覺察的反抗,「我又不是女孩子。」獨立的德行完全不如小時候可愛。
這次輪到沈沖幫忙打圓場,「小顧很好很孝順了,你若生個敗家子試試,臉上哪有現在笑得漂亮。」
沈夫人的馬屁被拍舒服了,嬌瞪丈夫一眼,拿起兒子親自挑選的包包,里外誇了一遍。
唐軟暗自鬆一口氣,幸虧賭桌上最後一把全撈回來了,若是沈顧真的輸掉幾千萬,八成他們夫夫倆現在得跪在地上磕頭認罪。
不想不知道,唐軟突然意識到賭桌上扔出去的房產證似乎還沒拿回來,他又笨嘴拙舌得不夠機靈,萬一說得不夠好,丈夫必然會誤會自己存有私心。
索性兩人關係緩和,沈顧對他也有許多轉變。
他的就是他們的,都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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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
魔幻的音樂在每一個人的耳畔叫囂,舞池中的俊男靚女對對成雙,這裡並沒有清吧的寧靜致遠,更多是揮灑青春荷爾蒙的躁動之氣。
立在舞台中心的金屬立杆間,一具活潑的身影圍繞著立杆做著類似於勾纏的肢體動作,那截細腰仿若無骨,緊窄的胯骨微微撞擊著金屬,身軀擺動如同蛇舞,身上的潮派夾克掛在雙肩,露出雪白的肩頭與修長的脖頸,微仰頭時,精巧的圓潤喉結上下翻動,充滿了性張力與渴激的舞姿騷氣十足。
台下的人群發出尖叫,不斷吶喊要求上面的小美人快將外套脫掉。
繞著舞杆這種擺妖嬈poss的絕色半長的亂發遮面,唯有淡紅色的嘴唇微微嘟起,似在說著下作的髒話,抬手將身上的外套脫下,用力拋了出去。
人群頃刻沸騰。
擠上來一個體格強壯的外國人,一把扯住小美人的手臂,把人抗上肩膀,野蠻人的掠奪方式,粗魯地將人帶走。
唐凌使勁反抗了幾下。
老外的雙臂如絞鐵的扳手,兇狠扯住他那雙纖細的手腕,只消稍微用一丁點兒勁力,直接能將那雙可愛的骨頭擰成麻花。
壯漢走進一間密閉的包廂後,並不懂的輕拿輕放,嬌氣易碎的小少爺如同沙包一般被丟到了沙發一角,如同丟棄的易拉罐滾了半個圈才勉強停住。
「艹!」唐凌扯掉頭上的假髮,一把甩給對面沙發的正在飲酒的厲學。
包廂內正面側牆是一塊可視性有機玻璃,舞池內雷射閃爍,連帶每一個包廂內都炫彩如晝。
「厲學,你下次叫我的方式如果再這麼粗魯,我保證弄得你死無全屍!」唐凌從沙發跳到地面,裹在假髮內的髮絲染成金棕,早被汗水沾得一頭,連額角也泛出濕潤的汗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