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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件事我要申明。」
「沈慎言暗中指使厲學推我墜樓的事情,你最好跟那幾個說清楚,但凡有一個字流露進我父親耳朵里,唯你是問。」
沈顧的考量不無周全,雖說他才是這群私人保鏢的僱主,相信他們也會履行各種保密協約。
但是還是有些事會漏進沈沖的耳朵。
畢竟可憐天下父母心。
沈沖離開前,多少也會關心兒子有沒有做違法反擊傷害親人的事情。
很可惜。
他不可能放過沈慎言。
他與沈慎言之間拋去唐軟不提,簡直是血海深仇了。
沈慎言仗著知曉小說情節,一路給他挖陷阱,阻礙他的人生規劃,甚至左右他的未來。
其罪可誅。
唐軟在門外聽得更是清楚,單手捂住嘴,難以置信地往後撤退再撤退,直到退出整條長廊。
沈顧第二天一早乘車出門,走得急急匆匆,臨行前交待家傭給唐軟做點清淡早點。
唐軟幾乎也是徹夜未眠,沈顧的離去正給他一個最好的機會。
吃過早點後,他以不舒服為藉口,說要去醫院檢查身體,很快回來。
傭人應該被沈顧警告過,不能隨便放唐軟出門,在她正猶豫的時候,唐軟抱歉說一聲,對不住了。
用力把傭人推進旁邊的房間反鎖起來,又怕她的呼叫引來更多的人,幾乎拔腿就跑。
穿過幾個小花園,從高牆上翻出去,跳下來時扭了腳,一瘸一拐沿街攔住車逕自坐了進去。
沈慎言最近快要瘋了似的,手裡能動用的任何人和關係全部撒出去,唯獨找不到唐軟的蹤跡。
沒有出城,沒有出國,唯一的指向就是載走唐軟的那輛車。
車主很狡猾,在前後車牌上噴了一層反光塗層,在監視器中呈現出的編號模糊至極。
懷疑的方向越來越清晰可辨。
沈顧。
沈慎言給哥嫂打了無數個電話,二人均是撥打後用戶不在服務區。
於此看來,沈沖的立場已經十分鮮明,他會堅決地站在兒子那邊,徹底不管他這個兄弟。
也罷。
沈慎言也不再偽裝溫文爾雅的人設,從安保公司僱傭了十個最好的特種類私人保鏢,準備夜襲沈家的宅子。
經他連日來縝密的思量與推斷,沈顧若是沒在醫院躺著,必定在家裡龜縮。
他怎麼能這麼無恥,像個小孩子一樣無能。
沈慎言正在家裡與幾個保鏢交代事情。
家門突然響起來。
一個保鏢去開門,視頻瞧了一眼隨口問道,「好像是咱們今晚的目標任務。」
不等他問僱主的意思。
沈慎言大步過來一把搡開他高大的身軀,害得七尺壯漢沒站穩,後退險些撞倒。
「軟軟!!」
唐軟面前的門驀地打開,手僅是剛剛抬起的姿勢,連眼底的驚愕都未消散趕緊,被沈慎言直接抱進懷來。
「很好,主動回來很好!」
沈慎言一向從容自若,在一眾保鏢極度錯愕的眼神中,居然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伙,把對方粗魯地抱到窒息。
唐軟被他快勒斷了氣,眼神的餘光看見家裡憑白多出了許多身穿黑色西裝的私人保鏢。
心道,完了,這些是不是沈顧的人?沈顧也來了?
沈慎言感受到他的分心,竟會產生不快的情緒,冷道,「都出去。」
等他的狗撤退趕緊。
沈慎言依舊不能輕易鬆開唐軟。
很多次,他都不該鬆開他。
嘴唇不斷掃蕩著唐軟的脖頸,幾乎失控道,「回來就好,我在這裡,你不要亂走。」
沈顧或許會失態,唐軟很少見他失態。
或者,沈慎言的吻像刀子,沿著他的血管不停地刮削。
仿佛下一秒會說。
「還跑嗎?再跑會殺了你。」
不由瑟瑟發抖,半推著對方,竭力躲閃說,「小叔叔,我腳扭了,好疼。」
一句話才喚醒了沈慎言凌亂的情緒。
對,對。
軟軟害怕我這樣。
不由停止親吻,仍然貼近說,「我看看你的腳踝。」不允許拒絕,抬手把人抱起送進臥室。
唐軟緊抿住嘴唇,心裡瘋狂替這種情侶似的接觸做足解釋。
我只是來尋找一個答案。
心裡砰砰亂跳,對沈慎言的崇拜感恩,不知何時,變成了一種小心翼翼。
沈慎言取來雲南白藥氣霧劑,用溫熱毛巾擦乾淨唐軟的腳踝,噴灑藥液又纏緊繃帶。
唐軟忍著痛,竭力冷靜地打量著眼前稍顯頹廢的男人。
沈慎言終究是沈慎言。
即使再痛苦,也不會表露出來,尤其是外形上,總是衣冠楚楚髮型清爽。
沈慎言冥冥中感到對方小兔子般惴惴不安地打量。
彎唇溫柔笑問,「我弄疼你了?」
扭了一下唐軟微涼的鼻尖。
「小孩兒不乖,不早點回家。」
每一句話都傾盡溫柔,很難聯想這樣一個人會是原主的丈夫。
會是一個送給原主刀疤的丈夫。
唐軟用手輕掃面部的紅暈,「不疼的,小叔叔,你的手藝很好。」
每次我受傷,你都對我很溫柔。
唐軟一時有些難過,不知道該如何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