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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出賣尊嚴,他還有身體可以利用。
唐凌的眼睛一直緊盯著對方的反應,一絲微表情不敢錯過。
沈顧半晌才露出緩然翩翩的微笑,對唐凌道,「小凌,我曾喜歡你。」
喜歡!
喜歡!
從來沒有聽過沈顧表白過任何一個字眼,如今在唐凌的耳畔居然能清晰聽到,可謂一場復甦的細雨,澆灌在絕望的心田。
唐凌快要活泛起來,反問,「那為什麼用曾這個字,顧哥,我是願意的,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立刻在一起的。」
換取沈顧一聲低笑。
「你真是完美地玷污了喜歡這個詞語,唐凌,害得我一輩子不敢再對重要的人輕言一句喜歡。」
原本,喜歡是一個最純潔無垢的詞彙,它飽含了人類至高無上的情感表達。
但是他把喜歡用在一個垃圾身上,況且還是面對著唐軟講出口的。
從此以後,此生此世,他都無法對軟軟說出這兩個字。
喜歡,或者愛。
因為實在太噁心了。
配不上唐軟在心裡的份量。
唐凌的面孔來不及轉變,沈顧陰沉的嘲諷隨之而來,「你聽清楚了,我對你的那一點好感,早已經被你和厲學的媾.和弄得污穢不堪,所以你與。西。糰。懟。想叫我救你,憑什麼?」
「難道你都不知道,我今晚叫你來,是為了更好地欣賞你的絕望嗎?」
這哪裡是驚喜,簡直是驚嚇。
唐凌想要起身,被沈顧的大手肆意一摁,另一條腿頓時失去力量,完全跪在沈顧的面前,仿若惡徒罪行的宣判。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失憶,那天厲學將我從陽台上推下去,你可以說是他的幫凶,我殘疾的身體在冥冥中記得,你不哼不喊,甚至冷眼旁觀我墜樓的悲慘模樣。」
「如今這副驚恐的模樣轉移到了你的臉上,真是報應。」
完全不想與唐凌多費一句口舌,他的表達也極致尖刻,透盡涼薄。
唐凌果真被嚇傻了,結結巴巴道,「你......你居然......沒有失憶!!你居然......全部都記得?!!」
無聲勝於有聲。
沈顧笑得陰冷綿長,「原本,我還不想讓你先死,若是能把你跟厲學捆綁著一起從這樓頂扔下去,我能忍得更久。」
可是我不想讓軟軟再被你糾纏欺負,所以把你們分開打擊,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我根本不怕你把此事告訴厲學,據我所知,你這次被坑的罪魁禍首便是這位昔日情人。他已經徹底背棄你了,以後你再能見到他,簡直難上加難。」
事實確實如此。
全然不顧唐凌越來越蒼白的神色,沈顧一把掐死對方的喉嚨,萬分厭惡道,「唐凌,憑你從公司挪用的那十個億,包括聖圖加諸在你身上的債務,恐怕要把牢底坐穿了,這輩子都休想出來。」
唐凌明知道自己完全是窮途末路,徹底病急亂投醫道,「顧哥,我知道你恨我,求你了,你救我一次好不好,只要我不用坐牢,你可以隨便報復我,真的!」
唯恐對方不信,在臉上連抽十幾個耳光,直打得滿臉紅印,鼻孔流淌殷紅的鼻血。
簡直可悲極了。
沈顧仿佛欣賞一副殘忍的畫作,緩慢低沉道,「也不是不能救你,只要......」
他的眼神黑得嚇人,朝高樓的防護欄外界一暗示。
「只要你從這裡跳下去,感受一下我當時的絕望與痛苦,我保證,在你死後,幫你挽留最後一點名聲,不至於身敗名裂。」
唐凌:「......」
一道黑色的閃電劈開唐凌的頭顱,將裡面殘存的希望徹底打擊得粉碎成齏。
沒想到。
真沒想到。
最狠的原來是沈顧。
厲學只是粉碎他的尊嚴,沈顧實實在在地是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唐凌徹底癱軟在地面,四肢百骸仿佛被抽筋斷骨,既無生的氣息,也無死的勇氣。
他的人生已經徹底完蛋了。
沈顧收回手指,在對方領口揩了揩,如同消除世間噁心的污濁。
他知道唐凌是不會死的。
唐凌沒有勇氣自鯊,無論何時,自私的人永遠最惜命。
朝對方最後一擊道,「祝你牢獄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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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軟聽話沒有抱來咕咕,一個人安靜地跪在盛放溶液的器皿面前,學著電視劇里的模樣,閉目祈福道,「小骨頭啊小骨頭,你一定要好好長,保佑老公將來把你用上後,能走一輩子的路。」
之前沈顧無意中提到,這副髕骨能叫他好好走十年路。
他們的人生還如此漫長,尚未去過的地方如此眾多而美妙。
他想一直陪伴沈顧的。
一起走每一步路。
為此唐軟祈禱,願意少活二十年,用二十年的壽命,來換取沈顧一雙腿的健康。
許完願後,唐軟又被自己的傻氣笑到,不好意思地搓動手指,哪裡有人靠許願便能心想事成的。
即使如此,他更相信心想事成。
不一定沈顧便是那萬里挑一的奇蹟嘛,再說如今醫學如此發達。
軟軟琢磨,我會好好吃飯,加強鍛鍊身體,有朝一日沈顧真的老得走不動後,我會親自背他,看遍名山大川。
正當他這邊傻乎乎瞎想,沈顧的專車幽然從大院的門外駛進,門口的保安與司機打招呼的聲音也清晰可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