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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尖又近了一寸,她的脖子都能感受到一股子刺痛。
顧雲初慌忙之中解釋:「不是,我擔心你身體吃不消。」
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信。
眼看著傅廷神色越來越恐怖,顧雲初害怕得不行,生怕他一個手抖自己小命就玩完。
巨大的驚嚇中,顧雲初竟是忽略掉身體上的痛楚,直到她再也堅持不住,朝著斜前方倒過去。
好在傅廷及時將劍收回來些許,只是劃破一層皮膚,沒傷及性命。
但他不相信顧雲初是真的暈倒,這女人詭計多端,身上稀奇古怪的藥粉也是層出不窮,便沒有靠近。
當他再一次拿劍抵著她的脖子時,顧雲初也毫無反應。
直到傅廷注意到她蒼白得沒有血色的唇。
傅廷皺眉,蹲下來將她扶*起時,才發現她渾身冰涼,完全失去意識。
想起來她曾經被大皇子魏澤玉逼著吃下一顆毒藥丸……
傅廷面色陰沉,將人抱上馬。
元濱縣離嘉峪關隔著一片戈壁,就算他快馬加鞭到時也已經是第二天晚上。
傅廷來之前便飛鴿傳書讓六皇子魏澤熙明面上放鬆警惕,暗中派親信加強防備,就算帶著一個顧雲初,他也輕鬆進了主帳。
魏澤熙耳力過人,聽見來人步伐沉重,幾枚暗器甩出去,卻被傅廷輕鬆避開。
「是我。」
聽見熟悉的聲音,魏澤熙放下戒備,可心中卻是掀起驚濤駭浪。
他知道傅廷身體不好,可他沒想到他武功高強,潛入時,自己竟然能發現,定然是身上的暗傷加重了。
思及此,魏澤熙披了件外袍匆忙出去,關心的話到嘴邊,看見他懷中的人,又給咽回去。
「這位是……」
魏澤熙面色怪異:「原來是嫂子,只是表兄,你的口味竟如此獨特。」
傅廷沉聲道:「軍中可有信得過的大夫?」
魏澤熙道:「有,我這便去找。」
傅廷將人放到一旁的軟塌上,皺眉看著還在昏睡的人。
從昨日暈倒,便一直沒有醒來,而且渾身冰涼,他從未見過這種症狀。
……
顧雲初再一次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
發現自己還沒死,並且躺在暖暖的被窩裡,可算是鬆了口氣,正欲下床,卻發現腿僵硬得不能動。
掀開被子才看見被打了石膏。
【這是哪?我昏迷了多久,前幾日腹部陣痛是怎麼回事?】
【333:傅廷將你帶來了軍營,已經過了三日,腹部陣痛是因為上次針灸治療時,激發了部分藥性,但不會危及性命。】
得知傅廷心中懷疑自己,卻不僅沒殺她,反而還救了她,顧雲初心中一陣感激,不枉她奔赴千里過來救他。
顧雲初見枕頭旁邊還放著幻化成一套針灸的醫療系統,拿出來給自己扎了幾針,那股子虛弱乏力之感才好受一些。
【這毒能徹底治好嗎?】
【333:能是能,只是花的時間有些多,並且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昨日那種症狀,我只能將你弄暈才感受不到痛苦。】
【還能直接弄暈?能給我屏蔽痛覺嗎?】
【333:不能屏蔽痛覺,如果身邊沒有異常,我可以將你弄暈。】
顧雲初想想覺得有些可惜,不過只要不是在緊要關頭,能暈過去不用感受這些痛苦,對自己的影響並不會太大。
這時,走進來一個丫鬟,對著她行禮,「夫人,奴婢蘭秀是來伺候夫人起居的。」
顧雲初道:「王……我家老爺呢?」
「沈先生在與殿下議事,殿下說過若是夫人醒來就去告知他們,奴婢這就過去。」
原來傅廷來軍中還改了名字。
「誒,等等,給我……」
顧雲初這會兒餓得慌,誰知此時蘭秀已經離開。
片刻,男人便進來了,是傅廷,但他易容了,他這張臉五官清秀,眸中斂去*鋒芒,若不是那股子感覺太熟悉了,她也絕對不可能將這人和傅廷聯繫到一起。
顧雲初本想喊一聲「王爺」,可看見他身後跟來的蘭秀,改口道:「夫君。」
傅廷皺眉,「不是說你有辦法解毒?為何還會暈倒?」
顧雲初解釋道:「許是副作用,要不了性命,慢慢壓製毒素過一段時間便能解毒。」
說罷,又朝著蘭秀道「蘭秀,我肚子餓了,可否給我拿些吃的過來?」
待到房中只剩下兩人,傅廷才問她:「為何要跟著我?」
顧雲初沒有回答,有些心虛,可轉念一想,傅廷急匆匆的來北疆,大皇子魏澤玉一直都在給他找麻煩,若不是運氣好,她撞見了商賈大量收購芙蓉葉,還不知道後果會多嚴重。
歸根結底,是傅廷他走時沒有給魏澤玉留麻煩,這才導致他有閒工夫來找茬。
顧雲初皺著眉質問道:「為何走的那麼匆忙?不是說好了要將楊詩蘭送給魏澤玉,讓他後宅不寧無法分心來對付你嗎?」
「不過是一天的時間,你可知魏澤玉派人收購金瘡藥必備藥材芙蓉葉,屆時打起仗來,將士們受傷可怎麼辦?」
傅廷皺眉,「收購藥草?軍中儲備充足,倒也……」
話未說完,想起六皇子魏澤熙昨日無意間提到營中起火,還好沒燒掉糧草,只是燒了些無關緊要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