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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屋內的人都屏氣凝神,好不容易趙榮才畫完最後的眼睛,已經有八分像了。
趙榮嘆了口氣,「沈夫人貌美,小的畫不出她萬一。」
正想著去邀功,誰知對上魏澤玉那張黑如鍋底的臉。
趙榮被嚇得立馬跪下:「殿下……」
魏澤玉黑著一張*臉,狠狠地將硯台砸在地上,一字一句道:「顧、雲、初——」
說著一腳將跪在地上的人踹開,「沒用的廢物,一個個都喊她沈夫人!」
這些天,他心腹排查下去,多半留意的是沈姓女子,誰知定北城那些廢物,連人叫什麼都不知道!
趙榮跪在地上顫抖著身子,「寧王……寧王易容,在定北城化名為『沈先生』。」
魏澤玉簡直要被氣炸,顧雲初與傅廷這兩人,簡直將他當猴耍!
難怪顧雲初那日聽了什麼反應都沒有,難怪傅廷會拖著病體去暖鍋店,估計這兩人從一開始就準備看自己的笑話!
魏澤玉頭一次這麼失態,書房內亂七八糟的,裡面一陣摔碎玉器瓷器的聲音。
楊詩蘭就站在門口,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這一幕。
她心心念念的大殿下,那個溫潤儒雅的大皇子,竟是這般……
下一刻,楊詩蘭就對上他的視線,只見魏澤玉眼底一片陰翳。
楊詩蘭一夜沒睡,嗓音沙啞,「殿下。」
看著屋內的狼藉,還有暴怒的魏澤玉,見他沒搭理自己,索性回了房。
魏澤玉發泄一通後,才意識到,剛才楊詩蘭還在,可他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只想將顧雲初與傅廷千刀萬剮。
……
魏澤玉在寧王府與六皇子那邊安插人手,但傅廷也不是吃素的,在那邊也安插了不少人。
這不,魏澤玉那邊剛完事沒多久,就有人來傅廷這兒復命。
顧雲初也在一旁,靠坐在軟榻上,聽著那人說起瑞王府發生的事情。
「大殿下看見那人的畫像後,一張臉直接變成豬肝色,殿下他向來會偽裝,屬下們可是從未見過他這麼失態的模樣。」
顧雲初實在是沒忍住,想起傅廷那憋屈模樣,笑得直不起腰。
「王爺你是什麼鬼才,竟然還跟他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找你也是一樣。」
傅廷抿了口茶,不動聲色。
顧雲初繼續道:「你說咱們會不會將他氣死,到時候讓六殿下直接上位?」
傅廷的手下一開始還好好的,聽見滾出這話連忙跪下,「王妃慎言。」
顧雲初渾不在意,笑容更甚,「魏澤玉這些天跟沒帶腦子似的,怎麼這麼不頂用?」
顧雲初想起原著中能與傅廷打得勢均力敵的大皇子,再看看現在這個廢物,開始懷疑她莫不是穿越到一個背景與那本書相似的世界,其實魏澤玉根本就沒那麼厲害。
然而,事實告訴顧雲初,魏澤玉就算再容易衝動,也是有豬腳光環的,不是她輕易就能扳倒的。
這幾日,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傅廷都沒避著她。
往常傅廷談起正事都會去書房,可現在他身子不適,一直都在房間內。
顧雲初也是個不怎麼愛出門的,平時這些事情就當笑話聽聽。
誰知昨日還聽見皇帝狠狠地將魏澤玉教訓了一頓,今日就聽說楊詩蘭本來鬧著要回娘家,今日卻是讓她爹楊尚書在殿上幫著永寧侯說話。*
言語間似乎要推個替罪羊出來,說是他手下辦事不利。
讓顧雲初驚訝的不是她爹去刑部大牢不到一個月便被放出來,而是魏澤玉竟然能讓楊詩蘭去幫顧賦。
楊詩蘭與顧雲芷梁子結大了,不只是顧雲初,連不怎麼關心這些事的徐雨萱都開始震驚。
「嫂子你說楊詩蘭是不是腦袋進水了,顧雲芷可是在她大婚之日把她新婚夫君弄走的女人,都這樣了,竟然還願意幫他。」
顧雲初也不理解,「就是,你說楊詩蘭一個人守了一晚上的洞房,沒將人等回來,心裡得多大怒氣?」
徐雨萱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似乎完全沒發現一旁兩個男人神色異常,接下話頭,「若是我新婚夫君敢讓我獨守空房,我第二日就給他休書。」
「更何況,楊詩蘭夫君去了沒一會兒就被顧雲芷弄走了!」
傅廷輕咳一聲,「萱兒,回去,你嫂子累了。」
顧雲初:「??我不累。」
說著,也不搭理傅廷,繼續道:「說不準是魏澤玉許諾她什麼好處?」
徐雨萱卻說:「不一樣,嫂子,她喜歡魏澤玉,如果他用權勢、錢財一類的東西去換,楊詩蘭會更加生氣。」
顧雲初想了想,繼續:「也是,楊詩蘭被沖昏了頭腦,但楊尚書卻沒有。」
徐雨萱顯然還在回味剛才聽到的消息,繼續道:「魏澤玉可太厲害了,新婚之夜將妻子拋在腦後,這可是京城頭一個,估計過兩天,消息傳開了,大夥都得笑話楊詩蘭。」
一旁的沈霄咳嗽一聲,很想說魏澤玉不是頭一個,傅廷才是,但他不敢。
沈霄將徐雨萱拉開,「我們先走吧。」
「你急什麼,嫂子好不容易才得了空,我想和她多說說話……」
下一刻,沈霄直接將她拖走。
這時,只剩下顧雲初和傅廷兩人。
顧雲初還在嗑瓜子,顯然對於剛才聽到的很滿意,巴不得魏澤玉越慘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