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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他們來了,不過是求王爺放過顧雲芷。」
傅廷道:「不見。」
顧雲初想了想,對李三道:「你與他們說我今日剛醒,身子還虛著,可別被他們氣出什麼病來。
「既然沒事了,先將顧雲芷帶回牢房吧。」
魏軒有些為難:「王妃,真要回牢房嗎?那個環境,怕是……」
他沒說一個字,傅廷臉色就陰沉一分。
最後魏軒嘆了口氣,道:「大殿下這些日子過來威逼利誘,吏部也在施加壓力,被他們調任不少人進來。」
傅廷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倒是顧*雲初,一巴掌拍在桌上,「真有他的,竟然還敢施壓。」
顧雲初氣歸氣,冷靜下來又問傅廷:「王爺,他們這麼做,對你影響大嗎?」
傅廷沒太大反應,「不大。」
顧雲初鬆了口氣,對魏軒道:「該怎麼關怎麼關,快死了把人抬過來就是。」
魏軒連連應是。
這麼一耽擱,顧雲初想要搬走的事情就被擱置了。
當天晚上,顧雲初做了個噩夢。
夢中傅廷被魏澤玉一箭穿心,而自己被牢牢的護在他懷中。
剎羽軍失了主心骨,前面是魏澤玉的大軍,身後是北戎的十萬鐵騎,戰場上廝殺聲不絕。
顧雲初猛地一下坐起來,「不要死……」
傅廷皺著眉起身,「怎麼?」
顧雲初擦了擦眼角,不知怎的,竟是流出了一串眼淚。
傅廷見她哭,也不知該怎麼辦。
許是剛才那個夢境太過真實,顧雲初醒來之後也是一陣心悸,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顧雲初繼續擦眼淚,聲音哽咽,「王爺你先睡,我沒事。」
此時她滿腦子都是傅廷將自己護在懷中,眼眶通紅,眼中帶著不甘於恨意。
傅廷問道:「夢見什麼了?」
顧雲初聽見他的聲音,哭得止不下來,「王爺,你別死……」
傅廷一愣,「你夢見我死了?」
「我不會死。」
顧雲初卻堅持:「你會。」
「我不會。」
「你會。」
兩人這麼輪番說了一遍,傅廷懶得與她理論,直接將人抱著:「快睡。」
顧雲初在他懷中,也不哭了。
冷靜下來,她卻是在想,若是真有那麼一天,傅廷會將自己護在懷中嗎?
她想,應該是會的吧。
不知怎的,顧雲初被自己剛才突如其來的想法給嚇到,傅廷他怎麼會在那麼危險的時候,將自己護住?
可,她就是覺得大概是會的。
顧雲初哭過之後,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她眼睛通紅,晚上哭了一場,醒來時針扎似的疼。
看向傅廷的時候,怪不好意思的,昨天一整天都在他面前失態,特別是晚上。
天吶,她到底都做了什麼?
像小學雞似的堅持說他會死,顧雲初覺得傅廷當時沒一刀將自己砍死,真得謝他不殺之恩。
顧雲初吸了口氣,準備起來。
穿戴好後,出門就聽見李三說侯爺侯夫人一大早就在門口等著。
顧雲初臉上露出不耐煩,這兩人怎麼跟狗皮膏藥似的?
李三立即道:「王妃,他們在府門說你不孝,不認爹娘,還說……」
顧雲初心裡一陣不爽,「還說什麼?」
李三道:「還說若是王妃不見他們,便每日來府門口守著,讓你顏面掃地。」
顧雲初還真不在意這些臉面,但被他們這麼要挾,著實有些破壞心情。
顧雲初吃著早膳,口齒不清道:「讓他們先去正堂候著,我吃完就過去。」
「不,讓他們過來。」
李三連忙應下。
顧雲初慢悠悠的吃完早膳,等紅梅將碗碟都撤下去時,她才讓李三將人帶過*來。
這時傅廷從書房出來,天氣漸冷,連件披風都不穿,顧雲初連忙將他拉進來,「王爺你可別吹風,沈霄說你身子弱不能受了寒氣。」
說著她披上一件暖和的披風,離開暖和的屋子,端坐在院子裡的石板凳上等顧賦與吳氏。
這披風當真暖和,再來個暖爐絲毫感受不到初冬的寒意。
顧雲初倒不是想故意凍他們,只是不想多說,若是請到屋子裡去,坐下來慢慢聊,說不定得磨她磨到晚上。
顧賦來時,一臉不快,「爹見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
顧雲初笑著說:「女兒上次見爹一面,也是不容易。」
顧賦一噎,閉著嘴不說話。
倒是吳氏,端起了做母親的架子。
「雲兒剛起來?」
顧雲初皺眉看向她,心中的憤怒又湧上來了,「嗯」了一聲。
吳氏皺眉,「都是出嫁的人了,怎麼還這般……王府不比自家府上,起得這麼晚,王爺心中難免會有意見。」
「一點當家主母的樣子都沒有,日後得起早些。」
顧雲初皺著眉,「母親多慮了,王爺今日一早讓我多睡會兒,倒是你們,這麼早過來,也不怕打擾王爺。」
顧賦面上有些怒意,「雲兒,你娘這是提點你,可別不識趣。」
顧雲初敷衍的點點頭,「母親還是去教姐姐吧,竟學人家無媒苟合,簡直污了侯府的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