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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六皇子的府邸?
顧雲初雖未見過這位六皇子,心中對他卻是極為敬佩。
貴為皇子,他卻能禮賢下士、與將士們同吃同住,那幾日她吃著專門為自己準備的飯菜,都有些不好意思。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他在北疆的府邸竟然這般簡陋,院子裡也沒幾個下人。
只是,這麼好的人,為何下場會那麼慘?
在原著中,魏澤熙是個只提過一次姓名的炮灰,撩撩幾筆帶過他保家衛國,卻意外死在戰場上。
顧雲初有些不忍。
不過算算時間,這會兒魏澤熙還死不了,按照原著的劇情,他是在炮灰「顧雲初」死後才死的。
顧雲初微微鬆口氣。
「你沒事?」
聽見傅廷的聲音,她疑惑的抬頭:「怎麼了?」
然後才發現傅廷已經抱著自己站在床邊,而她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想來也是因此,他才遲遲沒法將自己放下。
顧雲初連忙將他鬆開,「我想到打仗的事情,有些擔心,才走神,不是故意……」
「嗯。」
顧雲初在床上躺好,剛才實在是尷尬。
再抬頭準備與他說話,卻發現人已經走到門口。
「王爺……」
見他回頭,顧雲初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一會兒,她才開口:「戰場兇險,王爺要小心。」
「嗯。」
哪怕知道傅廷是大反派,知道他會活到大*結局,顧雲初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傅廷是個好人,她不希望他死。
更何況她已經徹底得罪了原著的男主大皇子魏澤玉,顧雲初毫不懷疑,若是傅廷意外戰死沙場,魏澤玉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碎屍萬段。
想到那個神經病,顧雲初只覺得他比傅廷這尊殺神還要可怕,畢竟傅廷用的是陽謀,而魏澤玉什麼陰狠招數都使得出來。
顧雲初喃喃道:「一定不要出事啊……」
「夫人這是在擔心沈先生麼?」
顧雲初不知道蘭秀什麼時候來的,剛才她應該是沒有說漏嘴什麼吧……
顧雲初笑著說:「戰場兇險,萬一夫君出事,我可怎麼活?」
蘭秀打趣道:「有個這麼漂亮的夫人,沈先生定然捨不得死。」
隨後,她又補了一句:「夫人放心吧,沈先生是謀士,不會上戰場與人廝殺。」
顧雲初想起傅廷身上那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疤,心道,那可不一定。
待她吃過午膳後,又來了不少人。
蘭秀不知道從哪弄來的輪椅,將她推到另外一間空房,她到時,聞到裡面有一股子藥味兒,裡面還坐著十來個人。
顧雲初問蘭秀:「這是?」
蘭秀解釋道:「這是沈先生送來學醫術的。」
說罷又一一給她介紹。
頭髮花白的一個老頭是胡軍醫,已經很有經驗,便送過來幫她,另外幾個年輕些的,是識字卻不通醫術,另外還有一個約莫三十歲的婦人,是城中陳老大夫守寡在家的女兒,聽說要打仗,便自薦過來幫忙。
顧雲初見有兩個有經驗的,便問:「陳夫人,胡軍醫,行軍打仗,除了金瘡藥還要準備些什麼藥?
胡軍醫摸了把鬍子,道:「還需麻沸散,另外北地寒冷,到冬日,得準備些治療凍瘡的藥。」
陳秀蓮補了一句:「還得備些傷寒藥。」
顧雲初皺著眉,「就這些?」
她看過金瘡藥的藥方,只能讓傷口癒合,卻不能讓
見兩人都點頭,沒有別的需要準備的藥。
顧雲初又問:「沒有防止傷口感染的藥麼?」
胡軍醫有些驚訝:「還有這種藥?」
顧雲初更加驚訝:「行軍打仗連消炎藥都沒有麼?」
倒是陳秀蓮,沉默片刻,道:「我倒是知道有種藥能防止傷口惡化,不過所需藥材太貴,不划算。」
顧雲初得出結論,目前在魏國,還沒有普及消炎藥。
她記得系統免費贈送的醫書裡面提到過消炎藥,還不止一種。
顧雲初讓蘭秀準備紙筆,寫了兩個藥方,就怕萬一有藥材太貴或者是不夠用。
胡軍醫拿著藥方,忍不住問:「這些普通藥材,當真能防止傷口感染?」
陳秀蓮接過藥方,拿著其中一張道:「這與我說的凝華膏藥材相似,不過將那兩樣最貴的藥材換了別的。」
都是些常見的藥,不一會兒就買回來,顧雲初讓那幾個不懂醫術的將藥材辨認清楚,短時間內沒法讓他們學到太多,簡單的包紮傷口*、分辨藥材,幫著製藥打下手,也能節省不人力。
今晚就要打仗,可李三劫下來的那批藥材到現在還沒送來。
魏澤玉手不敢伸到定北城來,但這兒囤積的藥材卻沒有那麼多,特別是金瘡藥,用量還大。
時間緊急,顧雲初只好先備好消炎藥。
顧雲初忙活一整天,亥時才躺下。
她心中一直有一股子不好的預感,但身體的疲乏讓她昏昏入睡。
半夜,顧雲初睡得正香,卻被一陣巨響驚醒。
顧雲初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不小心將床邊的椅子弄倒,弄出的聲音驚動蘭秀。
「夫人,你沒事吧?」
說著,蘭秀將燭台點上,目光擔憂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