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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盛雀都感到兩分不可思議,又不敢肆意打量他, 垂下眼瞼耳朵通紅。
梁衡只是內力耗費過多, 有點虛弱,看出這群人在想什麼東西,卻也沒多加糾正。
只是盯了兩眼下面的流螢和瑪麗蘇, 這倆丫頭一看就是知道內情的人, 居然也敢跟著林羅來誆騙他, 雖然心中不爽, 但梁衡莫名又覺欣慰, 因為這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能幫著保密,就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忠僕。
他又看了眼陌生的大綱,倒是還沒接到關於這個人的消息,看來得先安置下來,過後再說。
新皇上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更何況朝廷之內的大臣都已經被他殺得差不多,就算後面又將其他無緣無故被貶謫,被罷官的官員找回來,但依舊有很大一部分的空缺在。
梁衡只在府內呆到半夜,便被宮中事務叫走。
林羅這一覺睡得十足十的香甜,連夢裡的教室都沒去,早上醒來的時候睜眼就是明亮的屋子,他還有點不適應。
皺著眉頭起身,心緒過於紊亂,其實有幾分期待要做兩道題,或者是上兩節課來調整一下的林羅抱怨:「你給教室換裝修了?」
程序:【不是,你昨晚太累,不適合進入學習狀態,所以你昨天放假了。】
「放假!?」林羅起床氣犯了,這時候任何一點不順心的事情都會變成添堵的,他腦子裡大喊:「誰讓你自作主張給我放假的.!我才剛貸款購買了一張真愛卡,這時候時間就是金錢你懂不懂!」
跟他這麼久,他的起床氣是什麼樣的程序都已經摸清楚,雖然起床氣的範圍有點大,偶爾傷害圈也不小,但這都跟它程序有什麼關係呢,它只是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代碼,傷害也傷害不到它身上。
程序不搭理人,林羅便陷入自個兒的思維邏輯裡面,只覺得如果他一直這麼懶散下去,到時候這欠債的債務就能將他給壓成渣渣。
梁衡在宮內忙了一夜,京中可用的人手少,剛剛乾掉三個反叛軍,現在主要的事情還有許多。
比如要將其餘叛黨餘孽給消除,俘獲的那些叛軍是收編還是放回去需要梁衡做決定,抓捕的那三位首領要怎麼處置也需要商量,還有林家大小姐林碧晴,林碧晴雖然直接被梁衡抓走了,但雁過留痕,殿內這些人心裡都有自己的思量。
還有春闈,選拔朝廷的人才這樣重大的事情,還需要人手。
梁衡也並不輕鬆。
甚至私底下還有他的大嫂,也就是曾經的太子妃,現下還養在宮外。
處理掉一些事物之後,梁衡召見游道長。
留下來的官員們對於這位道長都有點看不起,主要是當初殤文帝就是被這群人從一代明君拉到了一代昏君,讓他們給道士好臉色,不太可能。
他們也懷疑過這位新上任的皇帝會不會是下一位殤文帝,畢竟這些日子見他跟這個道長走得非常近。
三不五時的便要召見,跟殤文帝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梁衡對他們的心思一點都不奇怪,不過他處於這個位置,只要做好皇帝的職責就可,至於私下,他愛跟誰結交,關這群臣子什麼事?
游道長先時也不是主動進宮southwind領供奉的人,他是當日下山,在山下給人看風水出來,便被殤文帝的人給看見,上面的殤文帝對待和尚道士彬彬有禮,但真的落到下面,這些市井小民身上,對待和尚道士也就那樣。
一開始還對他客客氣氣的,等到他拒絕上錦陽的要求後,態度便開始不好,又問幾次之後,甚至直接上手。
游道長自認自己有幾分本事,對待這些凡夫俗子,總有幾分悲憫的心態,見他們實在是執迷不悟,便隨了他們的願。
反正他在哪兒都一樣,這邊的事情總歸會了,到時候他再走便是。
他在皇宮之內,瞧著這些人作死也不開口,反正他不沾因果,他就占據一個最佳位置看戲而已。
這一呆便呆到現在,游道長早先便算到這群養在宮裡的和尚道士沒有好下場,他本準備等到殤文帝帝運衰退之時便撤退,結果意外給他看見了好玩的事兒。
原本看起來毫無帝運的三皇子忽然之間開始增長帝運,而那本來昌盛的太子殿下,卻在一次次的小事件中消耗掉自身的氣運。
直到他在宮中見到這位三皇子殿下,一切疑問看起來都迎刃而解。
唇亡齒寒,禍福相依。
結果他那一次的推算讓他看見了不該看的,身上出了問題,想走也走不了,只能等著這位三皇子成功奪位,然後下令斬殺所有妖僧妖道。
游道長眼見著自己可能就要死於一介帝王之手,這才不得已透了點東西,保住了自身性命。
此時他再次被召見過來,見著年輕帝王身上越來越盛的龍氣,游道長的態度一次比一次好,這龍氣甚至都昌盛到近乎詭意。
他現在對那位即將入宮的娘娘非常之感興趣,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上一見。
「殿下。」
梁衡瞧見他,年輕的帝王坐在上首,神色有些凝重:「敢問道長,我這麼慢慢圖謀,可是真的能得到想要的?」
游道長暗道:果然又是這件事情。
年輕的帝王陷入了熱戀,還不懂什麼叫愛情的人,過慣了高高在上的生活,對於喜愛之情的表達也是熱烈而偏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