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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要看他痛苦,看他掙扎,看他明知道那是自己兒子在和自己作對卻不得不接受這一切。
因為他一旦說了,嚴炎拿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距離他死也就不遠了。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卻因為關靖堯的奪舍,而讓L的計劃一再落空。
當然,L也不怕他暴露,因為他一旦暴露,他的陣營牌就會發生變化。
當第一陣營的嚴炎真正亮起來時,也就說明嚴炎察覺了自己的身世。
這個時候,L會選擇毀掉這張牌。
秦問用盡全身力氣,終於還是壓下了胸中的憤懣。
他比誰都希望老婆可以和家人相認,以前他生活的那家人算個什麼東西,簡直畜生不如!
但他突然就知道,那孩子就是天上的星星,海里的珍珠,土壤里的金豆豆。
是齊家和嚴家奉為掌上明珠的寶貝孫子,更是隊長想要拿命來守護的兒子,眼淚就仿佛斷了線的珠子,十分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嚴敏面色森冷的盯著他,沉聲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把你的眼淚收起來。」
秦問開口道:「你確定嗎?嚴敏,你告訴我,你確定嗎?」
在老婆面前哭過很多次的嚴敏:……對不起,我不確定,但我至少不能丟了身為老丈人的臉。
他握了握拳頭,說道:「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可以再讓第三人知道。也不要說出口,更不要向任何人提及。」
秦問用力的點了點頭,艱難的說道:「我知道茲事體大,可我為他不甘,你知道……他有多好嗎?」
嚴敏嗤笑了一聲,壓抑著怒吼道:「他有多好???我他娘的用你問???少他娘的跟我這兒得了便宜賣乖!!!」
秦問的情緒還是有些起伏,說道:「隊長,我沒辦法像你一樣冷靜,我看似沉著,其實是個性情中人。否則也不會因為一件事,惦念了二十多年。以前是小玄,現在是阿堯,我會用我的生命來守護他。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可我還是為他不甘。」
嚴敏上前拎起秦問的衣領,說道:「你不甘,我更不甘,我老婆還在冷凍艙里呢。你老婆孩子熱炕頭,偷著樂吧!把眼淚擦乾淨,別讓任何人看出來。」
因為黑風也出了病房,看來是找秦問一起抽菸的。
秦問也是個頂級特工,他知道該怎樣收斂自己的情緒。
一邊把一雙通紅的兔子眼憋回去,一邊用力抽了一口煙,還啐罵了一口:「隊長,你給我的是什麼破煙,嗆死了!」
說完他還咳了兩聲,一臉嫌棄的掐滅,扔進了手邊的垃圾筒。
黑風見狀忙掏出了自己的煙,給他們一人遞了一根道:「來來來,抽我的,我新買的華子。」
秦問還跟著感嘆了一句:「哦嚯,黑哥抽上華子了?」
黑風也把煙點然,三人一起走進了小陽台:「不敢多抽,家裡有小寶寶,一天抽個三五根,過過菸癮。就是戒不了,這麼多年了,老煙槍了。」
三個人一起在陽台上吞雲吐霧,嚴敏還道:「咱仨這是不良示範,小朋友不能跟著學。」
秦問笑:「哪兒來的小朋友?小朋友都在病房裡看我兒子呢,秦草草真可愛。」
他表面上笑著,心裡卻還是翻江倒海驚濤駭浪。
嚴敏瞅了他一眼,嫌棄道:「嘖,你也配?」
秦問點頭哈腰:「您教訓的是。」
黑風:???怎麼回事,不掐了???
問哥這麼快就臣服了?
有點不是很科學。
本來還想看熱鬧的黑風,此刻只覺得索然無味。
病房裡,吃完一塊棗糕的關靖堯終於恢復了些許力氣。
他懷裡抱著秦草草,高興的快昏古七了。
軒逸之在旁邊提醒他:「你才剛生完,別高興的過頭了,笑多了也容易傷神。」
關靖堯親了親秦草草道:「我控制不住怎麼辦?啊啊啊軒哥我好高興哇!感覺這趟罪遭的值了,我兒子太可愛了哈哈哈!」
如關靖堯所說,秦草草可愛爆了,連軒逸之都跟著眼饞好久。
關靖堯甚至抱在懷裡不撒手,連餵奶都想自己餵。
軒逸之無奈道:「你這樣兩天下來,腰酸背痛,不要以為帶娃娃是個輕鬆的工作。」
關靖堯卻滿不在乎:「沒事,有育兒師,我就抱這一小會兒。」
軒逸之道:「你半個小時前也是這麼說的。」
這次的育兒師是個阿姨,她這是第三次過來要孩子了。
就挺無奈的,高薪聘請過來的育兒師,苦於沒有孩子帶。
軒逸之只得從關靖堯的懷裡把秦草草扒拉出來:「好了好了,咱們先休息一會兒,你這胳膊還要不要了?秦草草我就先拿走了。」
而且關靖堯和軒逸之還不一樣,軒逸之生的順順利利,關靖堯算是經歷了一個小規模的出血。
如果不好好休息,造血幹細胞不好好工作,對他未來的健康是會有很大影響的。
好在關靖堯沒再堅持,心情卻仍然好的不得了,還逗了逗已經半歲的軒清箬。
軒清箬已經可以坐著了,這會兒正坐在關靖堯的床頭好奇的觀察著他們。
關靖堯問軒逸之:「箬箬會說話了嗎?」
軒逸之搖頭:「這才六七個月,還不行,得八九個月以後吧?小箖是九個月會叫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