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頁
趙寅是阿鑫的兒子,也是努力考上雙一流的M大,又去國外深造以後回來的。
因為齊家對趙家有恩,所以管家阿鑫誓死讓自己三代以內報效齊家。
當然,他們隨時可以抽身離開,只是趙家也重義,而且身在齊家,齊家也從不虧待他們。
那邊應了一聲,齊老爺子隨即掛斷了電話。
而後輕聲嘆了口氣,抬頭對關靖堯抱歉的笑了笑:「十分對不起,我這些年來身體抱恙,公司里的事都交給了小輩。也怪我,疏於對小輩的教養。這件事,對令郎……」
說完這個詞,齊老爺子才覺得不對,沒忍不住問了一句:「……敢問令郎年紀?」
關靖堯知道對方誤會了,他這張臉嫩的可以掐出水來,不像擁有能立事的兒子。
他立即解釋道:「哦,是我的繼子,大秦集團的現任總裁。」
齊老爺子一聽立即知道了:「秦家有兩代商業奇才,這件事我也是略有耳聞。只是沒想到,小先生身為繼父,卻這樣為繼子著想,實在讓老頭子我欽佩。」
關靖堯知道這位老爺子是受傳統教育長大的,所以說話都是文縐縐的。
他有點不習慣,卻也欣賞他身上的儒氣,便笑了笑道:「您客氣了,我們秦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然得擰成一股繩。」
齊老爺子點頭,繼續道:「我讓趙寅停了嚴思的職權,同時凍結了那筆尾款。齊家不會和肖家合作,敬待肖家將齊家告上法庭。不過肖家錢財來路不正,不敢對簿公堂。關小先生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令郎一個交待。」
關靖堯心裡高興極了,心道姓嚴的那個小東西還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
看來真是家裡沒教好,怎麼就和姓肖的攪到一起了?
正經豪門,誰願意沾染肖家?
他們幾次試圖徹底洗白上岸,都沒能成功。
一群廢物,難怪被秦問從小揍到大。
可能是有了這件事做插曲,齊老爺子也不好意思讓關靖堯給他看病了。
便打算讓管家阿鑫調轉輪椅,離開這所中醫堂。
關靖堯卻叫住了他:「前輩請留步。」
齊老爺子停下輪椅,卻見關靖堯幾步上前,捏住了他的脈門。
片刻後,關靖堯道:「長年鬱結於心,老爺子您這是心病。」
齊老爺子抬頭看著這漂亮的青年,心裡不知道為什麼,騰起一陣陣的暖意。
尤其是看著他扣著自己脈門的漂亮手指,如丹貝一般的指甲修剪的漂亮整潔。
隱隱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兒子,也是這樣光風霽月一般的孩子。
齊老爺子覺得自己有點失態,哪怕自己兒子沒了,也不能見到一個氣質相像的便情緒外露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最後都是鬧出笑話。
他有些意外的看著關靖堯,問道:「這都能看出來?」
關靖堯十分禮貌的應道:「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其中切脈又是最重要的一環。前輩您肝氣鬱結,肺氣濕熱,胃氣寒涼,八脈滯澀。腿的問題還不是最嚴重的,是不是近來起夜頻繁?大概有……三五年沒好好睡過一個整覺了?」
越說齊老爺子越驚訝,他終於忍不住說道:「這……小先生真的太神了,您如果不說自己是醫生,我就真把您當成半仙了。」
早年齊老爺子心裡怎麼也過不去那個坎兒,找過不少半仙神棍測算。
有的測算的還挺准,但是多數都是騙錢財的。
關靖堯這會兒對齊老爺子的態度和剛剛簡直是相差甚遠,他覺得自己應該給這個老爺子足夠的尊重。
他確實是值得尊敬的對手,甚至並不能算是對手。
因為在立場和道德上,他應該和自己是同一陣線的。
關靖堯躬身,單膝跪到了老爺子面前,以方便給他把脈。
又看了他的舌胎和眼白,以及氣色印堂,最終說道:「前輩,如果您能信得過我,我可以為您制定一個治療方案。放心,每天只需要一到兩個小時,至少能讓您睡的舒服一點。」
齊老爺子其實對長壽已經沒有什麼執念了,只是心裡還有一團小小的火焰沒有熄滅。
因為這些年來,他一直沒有找到嚴炎的屍體。
他深信,只要人沒死,就還有一線希望。
是不是表示自己活的時間越長,找回他的希望也就越大?
身後阿鑫的臉上也露出喜色,開口道:「那真是太好了,老爺您不是一直說晚上起夜太麻煩阿鑫嗎?那不如聽這位關小先生的,讓他給您好好治治,說不定真能治好?」
齊老爺子終於點了點頭:「那……好吧!就有勞關小先生了,以後就麻煩你了。」
關靖堯邊起身邊道:「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醫者父母心,能治好一個算一個。」
說著他轉身對軒逸之道:「軒哥,祛濕清毒的藥包先備一個,我要給老先生熱敷針灸。」
關靖堯的一把銀針確實夠厲害,真的是包治百病。
他一邊把齊老爺子往裡面的藥浴間推一邊道:「其實還是要中西結合的,老先生尿路感染的藥物有在服用嗎?」
齊老爺子點頭:「這段時間好些了,但還是免不了深夜起個兩三次。」
關靖堯點頭:「有炎症,相關的西藥還是要吃。養生雖也治病,但見效要慢一些。所以我說,您至少要準備三五個月在我這邊。對了老爺子,思齊集團一直是我敬仰的。若是您就這樣放置不管了,那還真是可惜。畢竟它不僅僅是您一個人的,曾經也有不少人為之奮鬥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