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頁
嚴敏最後又說了一句:「那他們……乾淨嗎?」
這句話關靖堯聽明白了,笑眯眯的點頭道:「那哪能不乾淨?我的人,必須清清白白。」
聽到這裡,嚴敏的表情稍稍好看了一點。
只要乾乾淨淨的,他愛玩了點,倒也沒什麼好苛責的。
關靖堯被嚴敏給逗笑了,說道:「嚴隊,你這個人挺奇怪的,為什麼老盯著我的私生活?來來來,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說著他掏出一台智慧型手機交給了嚴敏,說道:「微信給你下好了,重要聯絡人的好友也幫你加上了。你躺這兒養病也挺無聊的,沒事兒可以和大家說說話。」
這樣一來,他有事做了,應該就不會盯著自己的私生活了。
順便在群里和大家說了一句:「這位嚴隊可能有偷窺別人隱私的毛病,但畢竟別人是病人,大家都多擔待一下。」
眾人的表情也很奇怪,以前嚴隊也沒這喜好啊!
怎麼給凍一回,還凍出了新毛病?
但是如小嫂子所說,生病的人,我們不能跟他一般見識。
關靖堯又掏出了自己的銀針,對嚴敏道:「趴好。」
嚴敏倒是挺乖,直接趴到了床上,嘴裡還跟他聊著天:「可以和我說說話嗎?」
關靖堯可以理解,一個人凍了二十年沒說話,現在急於找人交流的那種欲望。
便開口道:「嚴隊想聊什麼?」
嚴敏想了想,問道:「聊聊你這些年過的怎麼樣。」
關靖堯:……又來了,他為什麼那麼喜歡窺視別人的隱私?
但這東西,聊聊倒也無妨,於是關靖堯添油加醋,把自己的輝煌戰績講述了一遍。
嚴敏唇角抽搐著,這孩子怎麼這麼飄?
替身他也就忍了,跟自己吹這半天牛逼又是怎麼回事?
雖然他說的也是事實,就是狂妄了點。
好吧這也不能算缺點,自己有時候也會和別人狂吹自己砍殺毒販時的英勇戰績。
嚴敏卻知道,他的人生不是那麼光芒閃耀的,甚至知道他的人生可能充滿了陰暗。
罷了,問那麼多做什麼,自己明明都知道。
他嘆了口氣,嗡聲嗡氣道:「挺好。」
不知道是不是過於安心,竟然睡著了,這一覺便睡到了下午。
醒來的時候病房裡安安靜靜的,背上的針也拔掉了,病房門虛掩著。
床頭櫃的盤子裡放了個削好的蘋果,看樣子剛剛削好,因為還沒開始氧化。
他拿起來咬了一口,甘甜甘甜的。
好吃,什麼品種的?
好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蘋果了,以前因為種種原因,他只能吃糯蘋果。
原來幸福是這樣簡單的一件事情,只是一個脆甜的蘋果而已。
當然,可能是因為,這個蘋果是那孩子親手給他削的。
嚴敏的唇角勾了起來,人生而美好,為什麼會有人要打破這些美好?
細細碎碎的幸福交織起來,就是一個人完整的一生。
哪怕偶有痛苦與波折,多數也都能克服。
哪怕一生大都是苦的,也能在這苦楚的邊緣偷偷嘗到絲絲微甜。
別說,那孩子真是有魔力,總是能給他最足夠的安全感。
剛剛明明是在給自己針灸,自己支趴在床上睡著了。
扎針的手法也真是爐火純青,可以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就在嚴敏發呆的時候,一個賤賤的聲音傳來:「想嫂子呢?」
嚴敏抬起頭,嘖了一聲:「郭大隊長有事兒?」
看到郭建,其實他心裡有舒服一點兒。
那孩子找那麼多替身,他也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算了算了,只要吃虧的不是崽,怎麼都好說。
秦問又遞給他一個包裹,說道:「你應該知道裡面是什麼,給你應急用的。」
嚴敏不用猜也知道,應該是把趁手的兵器,但不會是槍。
不過足夠了,能防身就行。
接過包,他道了聲謝,說道:「找我幹什麼?」
秦問道:「不是說好了讓你想起什麼來記到本子上嗎?我來收本子了。」
說著他拿起了嚴敏床頭柜上的本子,一個字也沒動。
隱約想到了他上小學時的寒假作業,通常也是這麼幹淨。
秦問一邊翻著一邊道:「您也不能給我交白卷吧?怎麼一個字兒也沒寫?」
嚴敏咔嚓咔嚓啃著蘋果道:「咋就沒寫?後面呢。」
秦問翻開最後一頁,只見純白色的封皮上畫著一個莫名奇妙的東西。
上面是樹狀的結構,還有一張一張紙牌狀的格子,甚至這些格子上還寫了不少己方陣營的姓名。
秦問皺眉道:「你自己跟自己打麻將呢?這是畫的什麼玩意兒?」
嚴敏道:「你懂什麼?這就是我死前,那人給我看的東西。」
秦問一臉的不可思議:「什麼?他還把自己的底牌亮給你了?」
嚴敏搖頭:「不是,你當他傻啊?是個人都知道,自己的底牌該好好掖著。但是那時他給我注射了高濃度的汀歡毒素,篤定我活不下去了。我臨死前只有他在我面前,我和他說了半天的話,把他夸的快不知道姓什麼了。他才說了句也罷,反正死人不會說話。」
秦問點頭,難怪,詐出對方的底牌也是他們在學相關課程時的必修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