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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聲音壓低,卻是一字一頓的說道:「一起萬!劫!不!復!」
說完男人推開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車門外是一句:「想想你的手。」
直到男人下車許久,蘇柏才艱難的閉了閉眼。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如果他早知道是這個樣子,一定不會選擇這條路。
一切都在那天晚上,那個冰冷的雨夜,看到唯一的親人那具屍體時開始的。
隨即蘇柏又重新睜開了眼睛,他別無選擇,只能繼續下去。
因為在他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就已經穿上了舞鞋,永不停歇的跳下去。
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選擇,而是隨著這個選擇,帶來的一系列後果。
於是蘇柏撥通了一個隱秘的電話號碼,電話響了幾聲被接了起來,對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你不該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蘇柏道:「我也不想打擾您老,但是眼下的事有點棘手。齊家的那位,好像越來越明白了。本來已經老糊塗了,那件事打擊的他,就差一點就拱手將思齊集團贈到我們手裡。但是……如今,他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春泥行動已經重啟,如果這樣下去,我怕兩條線都會失敗。這會影響我們後期的布局,您這邊有什麼建議嗎?」
那邊沉默了片刻,半天后才給了一句話:「塵歸塵,土歸土。」
掛斷電話後,蘇柏琢磨了半天。
甚至還打開了搜尋引擎,搜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
塵歸塵,土歸土。
你是什麼就終究是什麼,生老病死,從哪裡來就會回到哪裡去。
那這話的意思就是,讓該入土為安的人入土為安吧!
他深吸一口氣,發動車子,朝H市的南邊開去。
那邊是一片私人的別墅院落,蘇柏將車停在了門口,敲了兩聲後便有個美艷的婦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一見他回來了,就有些生氣的說道:「你這倒好,一年回不來兩回,每次回來都是半夜。乾脆別回來了,這樣的日子過著什麼意思?」
蘇柏對她笑了笑:「錢不夠花了,還是傭人不得用?或者S品牌的限量款穿著不舒服,沒辦法向你那些牌友炫耀了?」
女人嬌嗔的捶了捶他的胸口:「你煩不煩?是我沒把你伺候爽嗎?」
蘇柏摟著女人走了進去,房間裡一時間淫詞浪語無數。
這邊關靖堯也帶著社會我蓁哥睡了,可能是秦蓁最近上房爬屋消耗比較大,不到九點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關靖堯刷著手機,轉頭看著睡著的兒子,一股子心滿意足。
而後轉身,上前,抬手在他肉嘟嘟的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一邊打一邊道:「你個臭小子,就惹我生氣吧!你這會兒倒是犟嘴啊,你倒是犟嘴啊!」
誰料那自小子一個翻身,把他的手抱在了懷裡,並在臉頰上蹭了蹭。
本以為睡著的小子會鬧騰,誰料小傢伙卻軟綿綿的喊了聲:「爸爸……」
關靖堯的心瞬間就化了,這聲爸爸簡直威力十足,那點氣瞬間煙消雲散。
他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並小聲道:「你個臭小子,也就是這個時候最乖了,什麼時候學學人家小箖哥哥,一天到晚都是乖乖軟軟的。」
但他也知道,每個孩子的性格都是不一樣的。
社會我蓁哥也是個可愛的崽,不能用模板來生孩子。
說完他叭唧親了一口秦蓁的小臉蛋,卻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秦草草小朋友,你可千萬別跟他學。」
秦草草表示謝謝,能不能給我換個名?
不知道是不是孕期影響,本來睡眠質量就奇好無比的關靖堯,竟然睡的更沉了。
他直接比秦蓁睡的時間還要長,秦蓁一天睡十小時,他能睡十一小時。
甚至秦蓁什麼時候下床跑出去的他都不知道,醒來仿佛被全世界都拋棄了。
他打了個哈欠醒了下盹兒,才摸出手機看了下信息。
一看手機便瞬間皺起了眉心,劉小丙給他留言:昨晚齊家老爺子遭遇了入室搶劫。
關靖堯瞬間就清醒了,一個翻身便下了床。
睡衣都沒來得及換,披了個外袍就往隔壁的隔壁跑。
一進門就看到好幾個人都圍在院子裡,關靖堯立即上前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齊老爺子受傷沒?」
齊老爺子也跟軒逸之一樣,柱了個同款的拐杖。
見他沒事兒,關靖堯便鬆了口氣,問道:「怎麼回事啊?這裡不應該有入室搶劫才對啊?」
齊老爺子上前道:「你先冷靜冷靜,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兒吧?放心,這裡很安全,肯定不會有人來這裡行兇。是我原來住的地方,傷了兩個護工,還把我蓋的被子捅了個窟窿。幸虧你昨晚把我接了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關靖堯驚呆了,為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會發生這種事?
他問道:「查過監控沒有?找到兇手了嗎?」
眾人都搖頭,劉小丙道:「監控被破壞了,看得出是個老手,這不像是入室搶劫。」
雖然被造成了入室搶劫的假象,但入室搶劫一般不會下死手。
更何況護士放在桌子上的錢包手機都沒丟,他們是搶了個寂寞嗎?
關靖堯只覺得這幫人喪心病狂,明目張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