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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喚沈星叢,「走吧。」
這下,二人終於成功蹬上飛劍。
冷風自耳旁刮過,往前行了一段距離,尤刃才道:「要不是這該死的從屬契,老子早出手殺了那些人。容得他們蹬鼻子上臉?」
沈星叢:「他們中亦有金丹期與元嬰期。聯手的話,你不一定打得過。」
尤刃其實就好面子吹噓一句。如今被戳破,輕咳一聲:「你那招也不錯,這下肯定無人敢去通風報信了。」
沈星叢搖了搖頭:「咱們得抓緊時間。」
尤刃:啊?
沈星叢:「除了第一個,其他都是普通幻術,極容易識破。」
「畢竟我現在得節省靈力,對吧?」
尤刃:「……你說什麼都對。」
從屬契在身,他不敢反駁。
另一側,李越姍姍來遲。
他向來不喜貧民窟,只覺這地方瀰漫一股窮酸破敗之氣。
這回到了地方,卻見街上全站了人。身上依稀閃爍金光,一動不動。
他皺眉:「你們做什麼呢。」
「魔、魔將大人。」有人認出他來,表情驚慌,「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李越:「你們好端端的,我救什麼。」
「方才有一戴了面具的男子,形色可疑。我們本打算幫尊上探查身份,他卻對我們施了妖術,將我們困於此地!只要一動,這些玩意兒就會炸開!」
「住口。」李越不悅,「尊上稱謂,豈是爾等可輕易言語。」
眾魔修自知冒犯,連連道歉。
李越探手去碰金光。旁人未來得及道小心,就見其輕易掠過。很快,那抹金色便消失不見了。
「雕蟲小技。」李越收手,「也只有爾等會上當受騙。」
見狀,眾人紛紛拍開身上金色。發現果真沒有大礙。
「他竟敢耍我們!」
「定是修為不深,瞧見咱們這麼多人怕了。」
李越皺眉:「你們說的人是誰。」
一人拱手:「回大人。是一戴了面具的男子,此前從未見過。我們見他形跡可疑,便叫他摘下面具。誰知那人聽見這話心虛,逕自就要逃走……」
逃?
若是合體期,面對這些渣滓有什麼可逃的。
李越只覺又是白跑一趟,問:「除那人以外,最近這邊還有其他人來?」
眾人搖頭。
這麼看來,花好容口中金瞳就是那戴了面具的男子。可惜修為不高,非是尊上要尋之人。
李越頓時沒了興趣,打算離開。
「大人,大人!」眾人紛紛追來,「這也算是情報,可否給我們獎賞?」
李越側眼,從懷中逃出一枚靈石扔去。
那靈石不過指甲蓋大小,卻引得數名魔修餓虎爭食,甚至大打出手。
「這是我的,這是我的!」
「胡說。分明是我最先發現那人形跡可疑,理應歸我!」
「可是我先上前阻攔。給我!」
方才為止還同仇敵愾的眾人此刻又大打出手,身上平白無故落了不少傷。
李越懶得再看,正要轉身時聽見腦內傳音。
【看來這回也不是。】
不知為何,語氣總帶了些幸災樂禍。
是花好容。
對方這麼快掌握情報,定是又派了人在周圍監視。
李越不想理睬,沒有回應。
【既然此人亦非尊上要尋之人,那人家便不客氣了。許久沒玩過剛入百荒魔域之人。身上定然還沾了仙氣,真叫人迫不及待。】
李越停步:【你想做什麼與我無關,別拿些污言穢語來噁心我。】
【嚶,李越哥哥好兇。】
花好容落下這麼一句,倒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沒再傳音過來。
李越心情糟透。
三日後,沈星叢二人抵達目的地。
或者說是抵達目的地附近。
因魔宮巍峨,屹立於無盡深淵之中。周圍爬滿奇形怪狀的植被,生存下來的靈獸無一不窮凶至極。
要去往那處,還得費不少工夫。
「這裡是無域城,距離魔宮最近。這邊魔修大多修為深厚,需得小心謹慎。」
尤刃介紹完,又扯了下嘴角:「不過修為能超過你的,大概是寥寥無幾。」
沈星叢環顧四周。相比起連個名字都沒有的貧民窟,這裡的確要氣派許多。建築以黑色為主,鱗次櫛比排列開來。
身後是永不散去的夜空與血月,沉甸甸壓下,直叫人喘不過來氣。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尤刃問,「你確定要去見尊上?」
沈星叢點頭。
「行吧。」
尤刃道,「位置你已經清楚。不如先把從屬契給解了,老子就不去湊這熱鬧了。」
沈星叢手探過去。
尤刃眼睛發亮。只覺這多年苦悶要就此解放。
等解了契,他就先去殺幾個人練練手。增進些功力再去找以前手下復仇。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一定要叫這些人好看!
然而當沈星叢指尖即將碰上他腦門時,卻忽然頓住。
尤刃:「咋、咋了?」
沈星叢:「你該不是想著等解了契就去殺人?」
尤刃:「沒、沒啊。說實話這麼多年沒動手,我都已經遠離殺戾了。」
沈星叢:「你身上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