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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璧暴跳如雷,恨不得戳霍氏的脊梁骨:「三夫人是帶著嫻姑娘二嫁進的元家,由三老爺做主才給嫻姑娘改的姓氏,又沒上族譜。她能算哪門子的『三房姑娘』!她分明吃著元家米飯的真州連家人!她們可真不要臉!」
元若枝沒阻止丫鬟們指責繼母霍氏。
因為丫鬟們沒說錯,霍氏還真是想讓她女兒元若嫻去和魏鋒程相看。
前一世霍氏就是想這麼做。
而且霍氏還在她衣服上做了手腳。
幸而她與霍氏鬥了好幾年,也生出一副魏鋒程向來厭惡的「玲瓏」心思。
那時她已經看穿了霍氏的目的,便想法子拖延了霍氏與元若嫻去到廣濟寺的時間,搶在元若嫻之前見到了魏鋒程。
魏鋒程知道這件事後,在與她爭吵時曾沒頭沒腦地說過:「我本來該娶的人就不是你!」
現在她總算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魏鋒程大抵是覺得她從中作梗,阻止了他與元若嫻的天賜良緣。
想想也是可笑,連她的這門婚事,都是用來給元若嫻作鋪墊的。
天書中說她是元若嫻的「大號血包」,倒是十分貼合。
爭來斗去,總歸是給人做嫁衣。
這一世,她不爭了。
元若嫻愛搶什麼就去搶吧。
何況僅僅一個魏鋒程,也沒有什麼值得搶的。
元若枝吩咐玉璧說:「把我那件白色的挑線裙找出來,今天穿它出門。」
玉璧與玉勾同時驚詫地看著元若枝。
元家已不是老太爺在世時候的那般風光了,而昌平侯府卻炙手可熱。
如今元若枝嫁給昌平侯可是高攀,惹紅了多少人的眼。
她們姑娘這是幹什麼傻事呢!
卻最終還是在元若枝的堅持之下,給她換上了挑線裙子,看著她不施粉黛地上了馬車。
元家西角門外,而霍氏已經帶著元若嫻,迫不及待地上了另一輛馬車。
等看到元若枝出來,元若嫻緊張地理了理鬢髮。
霍氏笑著道:「我兒不用擔心,我給她挑的那件衣服『很特別』,等去了廣濟寺,她怎麼樣都沒有你好看。」
元若嫻一下子有了底氣。
母親霍氏是那麼的疼愛她。
有霍氏在,她在那位鼎鼎大名的昌平侯面前,不會比元若枝差勁。
而且她是胎穿過來的,其實她並不認同元若枝與魏鋒程的包辦婚姻。
這樣威名赫赫的男人,應該選擇他真心喜歡的女子。
馬車走到半路,元若枝突然吩咐車夫說:「改道,去昭光寺。」
誰要跟元若嫻在魏鋒程面前比漂亮。
她比都懶得跟她比。
第3章 瘋了瘋了!元若枝竟然說要……
元若枝的馬車半路改道去了昭光寺。
兩個丫鬟滿臉驚訝,這時候去昭光寺幹什麼!
元若枝同她們二人說:「去昭光寺給我母親供一盞長明燈。」
她的外祖父去世前乃是帝師,外祖父和外祖母去世後,牽掛母親的人很少,好像連父親都不怎麼惦記母親。
她是母親的女兒,她不能把母親給忘了。
而且重活回來之後,可能是血脈相連的緣故,她十分地思念母親,她時常地想起小時候趴在母親膝蓋上,看著母親溫柔眉眼的畫面。
皇帝不急太監急。
玉璧急得像熱鍋的螞蟻,卻見元若枝不驕不躁的,也只得作罷。
她內心裡卻已經想好了,去昭光寺拜菩薩的時候求些什麼,好的要求一求,不好的事情也要求一求——自然是求霍氏那對母女的不好。
元若枝乘坐的馬車行駛到昭光寺。
霍氏和元若嫻的馬車也疾馳到了廣濟寺,母女兩人下車的時候才發現,元若枝的馬車跟丟了!
霍氏心驚,人是她帶出來的,如果丟了她要負最大的責任。
元若嫻去問車夫怎麼回事。
車夫說:「方才枝姑娘叫王二改道去昭光寺了。」
兩輛馬車並排走的,路上顛簸,坐車內的人聽不清楚外面的人說話,他卻聽得很清楚。
霍氏安心下來,但卻十分狐疑,元若枝突然要去昭光寺幹什麼?
元若嫻也想不明白,按照元若枝爭強好勝喜歡耍手段的性子,這會兒不該避而不來,而是該搶在她們前面才是。
眼看時候不早了,霍氏拉著元若嫻往寺廟裡去,邊走邊說:「不管她去幹什麼了,總之今日約定的是在廣濟寺相看沒錯。她今日不來,正好小侯爺只瞧見你一個,你容貌清秀動人,小侯爺只見你,便只認定你,到時候我在你父親面前就好說了……侯爺指定要的,誰也改變不了他的主意不是?」
理是這麼個道理。
元若嫻只隱隱覺得奇怪。
母女倆一想到一會兒要和魏鋒程相看,那起子疑心便也拋到九霄雲外了。
二人進了寺廟,魏鋒程人還沒來,她們便在寶殿裡拜了拜菩薩。
沒多久魏鋒程來了,他一個人帶著隨從來的。
林氏今日原本也要一同來,早上的時候突然鬧肚子,事到臨頭又不好毀約,便讓魏鋒程一個人前往。
魏鋒程足夠獨當一面,他一個人過來見元家人,綽綽有餘。
魏鋒程隨著知客師父往廟內去,知客師傅說:「……元家兩位女施主正在寶殿裡上香,令尊原是約了侯爺與她們在小禪院裡一敘,貧僧現在先帶侯爺去禪院歇息,一會兒再帶兩位女施主來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