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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江意臉色沉沉,不由自主逼近了她一步,將她逼到牆面上靠著,微微俯身湊過去,氣勢上欺壓著她說:「你知道什麼叫挺拔嗎?見了誰都說挺拔?」
元若靈懵懵的,那位秀才,的確很挺拔呀。
她也沒有說錯。
薛江意見她根本就什麼都不懂,越發惱了,嗓音都有些沙啞:「這才叫挺拔。」
他抓著元若靈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慢慢地滑到他結實的胸膛,和緊緻腹部……
元若靈想縮回手,薛江意不許,愣是將他的上身摸了個遍,十分清楚明晰地感受著他呼吸時,胸膛的起伏。
男人的身子,滾燙,硬邦邦的,像一堵無法跨越的高牆一樣。
她睜大眼睛,傻傻地眨著。
原來,這叫挺拔。
「……我現在知道了。」元若靈小聲地說。
四下雖無人,丫鬟也有意離得遠,但薛江意也顧忌來人毀了元若靈的名聲,便鬆開了她的手。
元若靈揉了揉手腕子,覷了薛江意一眼,卻見他臉色又變得一本正經,和端方君子別無二致。
兩人朝園子裡走,漫不經心地尋找元若枝和元若柏。
元若靈手裡拿著小蜻蜓,戴上帷帽,問:「今日出來,會影響你的學業嗎?」
薛江意說:「功課不在一時半會兒的,考的是十年的功夫。」
元若靈心想也是,她的女紅便是一日不做,也不會手生,畢竟前面都學了那麼多年,功底在的。
但是薛江意說:「不過,你的確會分我的心。」
元若靈連忙道:「那在你秋闈之前,我不見你了。」
薛江意道:「嗯。」
元若靈心裡知道,當然不該在這會兒耽誤薛江意,可他答應之後,她還是有些失落的。
但她忍下了,沒有露出半點想見他的意思。
來日方長。
所以元若靈縱使惦記著薛江意答應給她做青團的事情,卻也沒有提。
元若靈和薛江意倆人在安雲觀的竹林里,找到了元若枝和元若柏。
元若柏看著兩手空空的薛江意,問道:「你怎麼什麼也沒買?」
薛江意沒說話。
元若柏看著元若靈的丫鬟提那麼多東西,就知道是元若靈的緣故,他抱歉地同薛江意說:「我這個妹妹從小就嬌蠻,給你添麻煩了。」
薛江意淡聲說:「一點點而已。」
元若靈瞪了他一眼。
元若柏皺眉訓道:「你給人家添麻煩,還好意思瞪人家。」
元若枝笑而不語,同元若柏說:「回去吧。」
元若靈趁機踩了薛江意一腳,誰讓他在她哥哥面前欺負她!
四人打道回府。
元若柏本是要同薛江意一起把人送回元家,再回國子監的,半路上出了小小的車禍。
元家馬車撞到了另一輛馬車。
元若枝在馬車裡感受到了動盪,就挑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對面的馬車瞧著尋常,但用的木頭卻很奢侈。
她提醒元若柏:「大哥,同人家客氣些說話,了卻之後早早回家得好。」
元若柏下馬過去交涉。
不一會兒,他又為難地跑回來,同元若枝說:「枝妹妹,對面的是兩個小姑娘,我不便說話,她們也不同丫鬟說話。你過去同她們說說,可好?」
元若枝帶著帷帽下車,遞上名帖,說:「二位姑娘安好。」
裡頭的人接了名帖,一個頭髮梳得緊緻板正的藍衣姑娘,露出一張帶著威嚴的臉,聲音很穩重地道:「元姑娘好,是我們的馬車撞了你們的馬車,但是我們現在急著趕路,身上也沒有帶銀子,改日我們再把賠償送到府上,可好?」
元若枝笑道:「我不是來找二位要賠償的,若確認兩位無事的話,我們就走了。」
藍衣姑娘鬆了口氣,道:「多謝,我們無事。」
另一位一直沒開口的小姑娘,從藍衣姑娘身後鑽出來,好奇地打量著元若枝。
她年紀比元若靈還小,約莫只有十來歲的樣子,稚氣得很,那雙眼睛也十分清澈動人,而且……還有幾分與聶延璋相似。
元若枝不禁多看了一眼。
小姑娘見元若枝一直盯著她看,她憑藉直覺感受到元若枝沒有惡意,就問道:「你知道平康大長公主府怎麼走嗎?」
藍衣姑娘連忙扯了星怡公主一把,皺眉同元若枝說:「……抱歉,我們要走了。」
元若枝已經猜到了車內人的身份,那是聶延璋的妹妹,星怡公主。
這般低調地出宮,身邊僅僅只有一個宮女和民間車夫,多半是偷跑出來的,甚至連平康大長公主府的路都不知道。
元若枝靠近說:「我與平康大長公主略有往來,二位要不嫌棄,我送二位過去吧。」
藍衣宮女自然是不肯的。
但車夫是外地來的,口音頗重,她們壓根就聽不懂對方說話。
若鬧市里露了面,肯定節外生枝。
元若枝說:「你們就跟在我們馬車後面走就是了。」
星怡公主拽了拽藍衣宮女的袖子。
藍衣宮女捏緊了元家的帖子,道:「有勞了。」
元若枝回到馬車,吩咐車夫往公主府去。
又讓元若柏先回國子監,她們自己可以回家。
元若柏說:「好嘞,反正我也就是回國子監收拾東西,明兒端午節,我也要趕回家的。二位妹妹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