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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聶延璋已經給她揉按起來,他力道大,輕輕著力,她的腰上便一陣舒適。
「這樣好些沒有?」
「好些了。」
過了快兩刻鐘,元若枝才叫止。
聶延璋不知疲倦,重新躺下來也沒叫累。
元若枝打趣他:「殿下怎麼這麼好使喚?」
聶延璋彈她腦門,懶洋洋道:「那是你使喚,換別人試試?」
換別人也不敢使喚您。
元若枝笑了笑,忽見聶延璋袖中掉落出一方小帕子,但看大小,又不像帕子。
她撿起來一看,小方巾上還有繡花。
聶延璋將小方巾從元若枝手裡拿回來。
元若枝問他這是什麼。
聶延璋幽幽道:「你猜猜。」
元若枝猜不到,便說:「殿下提示一下。」
聶延璋笑說:「給吱吱的。」
「給我?」元若枝很快反應過來,是給那個「吱吱」的。
聶延璋疊好小方巾,收進懷中,道:「枉你素日聰明,看大小也知道,是吱吱的被子。」
元若枝:「……」
聶延璋道:「入春了,冬被厚,現在給吱吱繡的是春被。」
元若枝更驚訝:「殿下親自繡的?」
聶延璋有點得意:「嗯。」還挑眉問她:「嫉妒了?」
元若枝笑得傷口扯得疼。
第92章
/西瓜尼姑
「就有那麼好笑?」
聶延璋在元若枝腦門上彈了一下。
倒也不多疼, 但元若枝還是捂住了額頭。
聶延璋以為自己下手重了,連忙握住她摁在額頭上的手,輕輕撥開, 看她的額頭。
元若枝笑道:「殿下, 我不疼。」
聶延璋握著她的手沒放開,他與她同枕著一張枕頭,臉頰貼著枕面,手背撫摸著她的唇,從她唇角划過去, 輕聲問:「那你還捂額頭?」
元若枝用臉頰蹭了蹭他冰涼的手背,閉上了眼,彎著唇角說:「只是很少有人像殿下這樣……一時覺得新奇。」
聶延璋的拇指摸著她翹起的唇角, 雙眼微垂,濃黑的長睫毛扇下來, 原本清潤的嗓音格外溫柔:「你若喜歡,孤以後都這樣待你。」
元若枝含糊「嗯」一聲,閉眼睡了。
聶延璋摟著她,拍著她的胳膊, 聽到她呼吸聲漸漸平穩,才輕手輕腳離開。
元若枝醒來時, 天光大亮, 外面正下著雨。
兩個丫鬟從塌上起來, 揉了揉惺忪睡眼,頓覺睡過了頭。
玉璧驚叫一聲,玉勾慌忙披衣下床,趿拉著鞋子去看元若枝:「姑娘,昨晚是不是忘了給您上藥!」
元若枝悠然自在趴在床上, 同她們倆說:「不妨事,我已經覺得背上好了許多。」畢竟昨晚聶延璋已經給她上藥了。
玉勾不信,玉璧非要看看才放心。
倆人看過後,才放下心,可又覺得奇怪,這傷痕比大夫交代下的,癒合得還要好,結的痂顏色已經漸漸深了。
元若枝今日準備起來活動筋骨了。
玉勾玉璧伺候她梳洗,玉璧嘀咕道:「奴婢這兩日,睡得也太沉了,不過睡得倒是比從前還香些。」
元若枝從銅鏡里看著玉璧笑說:「香就好。」
溫媽媽過來傳話:「老夫人修養好了,特地指了姑娘過去瞧一瞧。姑娘現在身上可大好了?」
元若枝只是皮肉傷,疼歸疼,卻並不是起不來床,她起身說:「好了。」
溫媽媽點頭道:「姑娘得空直接去便是了,我還去夫人太太房裡傳話,就先不同姑娘囉嗦了。」
元若枝親自送走了溫媽媽,待吃過早膳,讓玉勾將庫房裡的一支人參,包好了帶去一併給老夫人。
元老夫人也梳洗起來,穿著馬面裙,頭上戴著鶴鹿同春的抹額,中間墜一顆紅寶石。
縱然臉色蒼白,雙頰瘦削,皺紋也比從前深了幾分,但人靠衣裝,倒也還是顯出幾分精神氣兒來。
元若枝行了禮:「問老夫人安。」
元老夫人笑著喚她起來,又見了那支老參,說:「這東西拿回去,留著你日後出嫁生孩子的時候用,我還用不著你這丫頭的東西。」
元若枝的確沒幾件好東西,這百年老參,也是去歲賺了些銀子,聶延璋說不要,她才機緣巧合之下買了一支。
但,該盡的孝心,她還是盡,便執意請老夫人留下。
元老夫人拗不過元若枝,暫且先收了,略問幾句她的身體狀況,便打發了閒雜人,問她承平侯府中的事情。
元若枝一五一十告訴了老夫人。
元老夫人點著頭,說:「與我所猜,相差無幾,難為你了,枝姐兒。」
元若枝垂頭道:「都是孫女該做的。」為了太子,為了元家,她都不得不將承平侯府逼上風口浪尖。
元老夫人忽鄭重其事地道:「這次還託了王編修與世子爺的福,枝姐兒,你怎麼想?」
元若枝沉默片刻,說:「皇上龍體抱恙,大局未定,孫女沒有想法。」
元老夫人也在沉思。
元若枝道:「老夫人,您也先養好身子吧!孫女的事不急。」
元老夫人嘆了口氣:「怎麼能不急……」
大夫的話,她也都知道,短則二三月的功夫,元若靈的婚事已定,元若枝卻未定下,年紀又不小了,如果說臨走前,還要為兒孫們謀些什麼,她也就只想替元若枝謀一門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