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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書盈更是打到了五隻獵物。
魏靜騎在馬背上笑話元若枝和元若靈兩姐妹。
元若枝打到了四隻。
她許久不曾騎馬,現在才漸漸撿起些感覺來,時間還很充足,超過聶書盈和元若靈並不難。
三炷香漸漸快燃盡了。
聶書盈與魏靜一共打了十八隻獵物。
元若枝和元若靈一共只有十一隻。
元若靈才打了兩隻,她急得嘴唇都咬破了。
元若枝同她說:「不要著急,我們累了,它們也累了,等它們不動的時候,運氣好可以一箭雙鵰。」
元若靈心裡沒底,她打一隻都困難,更何況一箭雙鵰呢。
剎那間,元若枝一支箭射出去,還真就一箭雙鵰了,雖然只是一對野兔。
元若靈頓時鼓起掌來。
元若枝笑了一下。
魏靜狠狠瞪了元若枝一眼。
元若靈受到元若枝的鼓舞,也學著她,耐心等待獵物休息的片刻,一箭雙鵰。
三炷香過去,鑼鼓敲響。
雙人隊伍全部停手,場內裁判開始計數。
聶書盈手裡還拉著弓,她雖聽到鑼聲,卻不甘心最後一箭沒放出去,便還是將箭射了出去。
中了。
元若靈高聲同裁判道:「鑼都響了,這一箭不算!」
魏靜哈哈大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站的這片草原都是七公主父皇的,何況區區一支箭?七公主既然射中了,就該算進去!」
這不擺明了壓人麼。
元若靈心有不甘,元若枝同她說:「先等裁判計完獵物數量再說。」
元若靈道:「我們打的也不少,若比她多出幾隻,她射出的那一箭也沒什麼用。」
裁判統計後發現,姑娘家裡,兩支獵物最多的隊伍,獵物數量是一樣的。
按照規矩,加賽一局。
魏靜不樂意了:「既然平局,就該是我和七公主得這彩頭,加什麼加!」
元若靈同裁判說:「內官您也看到了,鑼聲響了之後七公主才射出最後一箭,已經超過時間了,不能作數!是我們勝出一隻。」
裁判左右為難。
一般來說,皇室中人也不這麼計較……
可真要計較起來,他難道胳膊肘子往宮外的人身上拐嗎?
但是元家小娘子又說得有道理。
這邊吵吵嚷嚷,看戲的人也多了起來。
魏靜咄咄逼人:「內官,你快判啊!」
內官急得擦冷汗。
元若枝提醒他:「內官既然覺得不好判,便換個能判的裁判來。」
內官如釋重負,說他要去找黃內官。
黃賜光的面子,誰都得給。
魏靜不許裁判去,她直接上手就奪了銅色托盤裡的彩頭。
元若靈大罵道:「魏靜,你無恥!」
魏靜還沒拿到手,一陣馬蹄聲從遠處眨眼間飛奔而來,只見一道亮眼的銀色光芒像是從天閃來。
聞爭燁騎著駿馬突然間出現,他單手挽了朵槍花,紅纓□□如銀蛇游舞,輕而易舉挑起魏靜的手腕,將她手中的東西打飛到天上。
接著他又躍馬而起,腳尖點在馬背上,伸手牢牢握住了那隻花紋繁複精美,頗具異域特色的琺瑯器。
元若枝愣了一下,側頭凝視著聞爭燁。
十七八歲少年的眼眸格外灼人,他身上銀色的鎧甲在日光下泛著凜凜寒光。
元若枝眯了眯眼,仿佛眼睛都被眼前這道銀光閃了一下。
恍然間,馬兒嘶鳴一聲,聞爭燁身下棗紅寶駒高高揚起了馬蹄,他唇角勾起,拉出漂亮凌厲的弧度,笑容恣意璀璨,單手將琺瑯器托到元若枝跟前,道:「姑娘,你的彩頭,拿好。」
這樣肆意張狂的笑容,元若枝還是第一次見。
她雙手接過琺瑯器,在馬背上向聞爭燁欠身道謝。
魏靜手疼得厲害,十分不服,紅著臉高聲斥道:「你是誰!憑什麼敢做本姑娘和七公主的主!」
聞爭燁側頭過去時,臉上笑容越盛。
他的肌膚如銅色,劍眉星目中含著滿滿的譏誚:「願賭服輸,玩兒不起就他娘的別玩。」
圍觀的人多,魏靜和聶書盈都臊得厲害,聶書盈更是把韁繩攥得死死的,這人她認識。
聞爭燁路不見平,打抱完了就想走。
魏靜覺得下不來台,騎馬攔著他,不許他走。
聞爭燁冷聲道:「滾開。」
魏靜越發難堪,幾乎要哭了:「你把我和七公主的東西給了別人,我就不讓開,你、你還敢打我不成!」
聞爭燁道:「老子怕打哭你,你回家找你爹。」
眾人聞言色變,魏靜的父親雖沒來得及承襲侯位就死了,可也追封了爵位的。
怎麼能對死者和追封侯爵之人不敬!
聞爭燁根本不怕,他狂笑道:「老子忘了,你爹死都死了。」
魏靜更是臉色煞白,太猖狂了!
元若靈卻是暗暗拍手叫好。
罵得好!
元若枝也忍不住笑了。
得罪聞爭燁,算魏靜倒霉。
他可是打小在行伍里摸爬滾打長大,立下的軍功、見過的生死場面,比昌平侯府三代人加起來都多,怎會懼怕她一個閨閣女子?
若非魏靜是姑娘家,她敢這麼和聞爭燁說話,脊梁骨都該被他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