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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眾人齊心協力下,偌大的露天院子成了顏芝儀和陸時寒花前月下、摟摟抱抱的約會聖地。
陸時寒卻沒發現人已經空了。
他現在無暇顧及外界,只想把懷中這個磨人的小妖精請出去。
然而請神容易送神難,是他自己先動手的,顏芝儀已經熟練的撲進他懷裡,還伸出一雙手臂環住他的脖子,眼角眉梢都是驕傲得意的問:「寒哥今天是不是很想我?」
陸時寒應該否認的,但是張了張嘴,卻冷不丁想起了今日大半個上午心神不寧,無論是看書還是書寫,或是端茶休憩,都會不期然想起她媚眼如絲望著他的畫面,幾乎到了無法專心工作的地步,這才去藏書樓看佛經。
背了會兒佛經,才冷靜下來開始處理公務。
他相信在翰林院的心神不寧除了自己再無人看出來,家中的妻子就更無從得知,只是對上她驕傲的神情,陸時寒到底無法搖頭否認,只好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然後立刻化被動為主動的問道,「昨晚喝了太多酒,可有頭疼不舒服?」
「沒有,我現在感覺很好,寒哥沒發現我氣色都比平時好看了嗎?」
她一說氣色,陸時寒更不敢直視她的臉,滿腦子都是她面色潮紅、充滿情動的樣子,再一次轉移了話題,「是我不好,明知你不勝酒力,竟沒有勸你少喝一點。」
「是我自己要喝的,你勸了也沒用。」顏芝儀當然不會把醉酒的鍋推到他身上,她還覺得昨晚醉得很有意義呢。尤其是看到他面紅耳赤、一臉想看又不敢看她的模樣,她簡直美得要上天了,突然get了霸道總裁的標準動作,用一根手指輕輕挑起陸時寒的下巴,好讓他跟自己對視,才好整以暇的控訴,「寒哥問東問西,怎麼不問問一下我的嘴唇疼不疼?」
他昨晚用力的樣子,好像要把她的嘴巴整個吸走一般,要不然一夜過去,她的嘴也不能依然這麼紅了。
陸時寒:!!
他其實也很擔心自己是不是太粗魯了,有沒有把她嘴唇弄疼弄傷,一直在做心裡建設好讓自己問出口,只是他連她的紅唇都不敢細看,這心裡建設自然也沒有任何緊張,如今顏芝儀冷不丁問出來,他清俊白皙的臉再一次紅得要滴血了。
不過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好男人,他也沒有再逃避下去,只是先問了個問題,「儀兒還記、記得昨晚發生的事?」
「你親我那事嗎?記得啊。」顏芝儀絕口不提她先動手的事,陸時寒倒也沒跟她斤斤計較,她有昨晚的記憶反而讓他心中略定,原來他們都記得。
心中微動的陸時寒這才直視她柔軟的紅唇,喉結上下滾動,被口水浸潤過的喉嚨沒那麼乾澀了,他細聲問:「那、那還疼嗎?」
顏芝儀直勾勾的看著他:「有點,要寒哥的親親就不疼了。」
她剛剛在書房發呆就是想這事了,自己和老公的初吻竟然是在醉酒的情況下發生,哪怕她清醒後還記得,可也改變不了她當時腦子裡一片漿糊、根本說不出初吻是個什麼感覺的事實,所以要趁著時間還沒過去多久,正好找機會補回來。
第六十九章 人約黃昏後。
只要反應夠快,她的初吻就還可以再來一次。
顏芝儀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機智,卻不會知道對陸時寒來說,她講了一個多麼可怕的恐怖故事。
陸時寒萬萬沒想到,總是那麼別出心裁的她,還能大膽無畏到提出這種要求,他只是聽了一句,人都徹底傻了,整個呆若木雞站在那裡。
好在顏芝儀還沒有肆無忌憚到就在無遮無攔的院子裡對他做這些——要是陸時寒主動一點,她倒也很樂意配合,但是讓她先動手的話,她也會不好意思的。
顏芝儀就把陸時寒拉回屋裡去了。
他沒有出聲反對,她只當他默認了這個提議。畢竟他要是沒默許,以她的力氣也不可能輕輕鬆鬆拽動他。
是的,顏芝儀都沒怎麼用力氣,輕輕一拉,陸時寒就配合的跟她回屋了,生動形象解釋了什麼叫口嫌體正直。
吸取昨晚被百葉隨便撞破的教訓,顏芝儀進屋的一件事便是關門,還心機的插上了門栓,「啪嗒」一聲輕響,仿佛落在了陸時寒的心頭,讓他終於從魂不守舍的狀態中驚醒,發現了她幹了什麼,清雅雋秀的臉上竟然閃過了一絲慌亂,語無倫次道:「儀兒栓門做什麼?快打開,楊媽他們還在等我們出去吃飯……」
話還沒說完,顏芝儀已經回到了他的懷中,雙手熟練勾住了他的脖頸,她現在很喜歡這個姿勢,把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他低頭,她仰臉,他們的呼吸就能交織在一起,站著接吻也不需要太過遷就彼此。
顏芝儀發現這就她最喜歡的身高差。
他們的身高都如此契合,果然是天生一對。
顏芝儀越想越歡喜,看著他的眸子前所未有的明亮璀璨。
被她這樣注視的陸時寒不知不覺便噤了聲,徹底沉溺在那雙燦若星河的眸子中。
屋子裡靜得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在這樣無聲的對視中,顏芝儀內心也越來越平靜安然,拉他進屋時是想著來個瀟灑壁咚,但她分明從他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心動和迷戀。
她開始覺得他們的心情一樣,自己應該給他一些信任和排面。
畢竟也不能每次都她主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