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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芝儀覺得與其在家裡東想西想干著急,還不如親自去看看,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再說情況真要不好,陸時寒陪著也改變不了什麼。
這麼想著,她便果斷站了起來,「算了,我還是親自去看吧。」
說完也不再聽其他人的勸,堅決要走這一趟。
而原本勸她再等等陸時寒的秦海和百葉,勸不住只能無奈跟在她身後。
出了門,兩人臉上卻都很誠實的露出了期待神情,顏芝儀見了都要服氣:「好傢夥,你們也學會變臉絕技了?」
事實上,秦海和百葉對新店開業的關注,一點也不比顏芝儀少,不僅僅是因為這家店鋪也有他們一份心血,還因為顏芝儀說了,這家店的夥計們都是他們培新出來的,從什麼都不會一點點教起,歷時一個多月,開業前顏芝儀見過她們一次,跟當初牙行帶著過來的模樣相比,堪稱是脫胎換骨。
秦海和百葉達到的效果讓顏芝儀很滿意,同時她也能理解其中的艱辛——這跟她教他們本身和錢芳可都不一樣,因為他們都是聰明人,說什麼都一點即通,其中百葉可能相對來說資質平庸些,但因為跟她的默契,也能很快理解她的意思,顏芝儀教起他們來堪稱毫不費勁。
而秦海和百葉要培訓的人,可能最初連為什麼要這樣做都不知道。
因此在對店鋪的貢獻度上,秦海和百葉也算是勞苦功高,如今終於把人培訓到可以上手幹活的地步,他們也不能功成身退,一來日後有什麼人員變動,新員工入職可能還要他們來培訓,這樣他們就是店裡的兼職人事經理了,二來她不便親自出面,他們還要作為她和店鋪之間溝通的橋樑。
其實這個秦海一個人也能勝任,陸時寒也說儘管吩咐秦海跑腿,但顏芝儀還是想多鍛鍊百葉,她並不怕百葉見多了外面的世界,從此心野了要脫離掌控,只要那是百葉自己想過的日子,不管是跟著她,還是恢復自由身,她都支持。
但無論如何,多出去長長見識總是好的,跟著秦海這麼精明的人一起行動,說不定還能長點心眼。
除此以外,他們還要負責在家裡操作生產,想讓好吃懶做的顏芝儀什麼都自己做是不可能的,她最會偷懶了,自從手把手教會秦海和百葉各種操作步驟後,顏芝儀就安心的坐享其成了,不研發新產品的時候基本不動手,動動嘴皮子看他們操作就好了。
這樣一來,秦海和百葉身兼數職,工作量無限增加,顏芝儀也不是楊扒皮,他們幹得越多她給的獎金也越多,連帶著是不是在旁邊打下手的楊媽和小六兒也跟著加了工資。
當然小六兒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學習,沒有給他安排正經工作,所以他那不叫工資,而是零花錢,小傢伙手裡有錢也不花,就藏在百葉幫他縫的錢袋裡,連帶著這半年來,顏芝儀每一次給他們兄妹的零花錢,他都一毛不拔的藏在錢袋裡。
顏芝儀還很欣賞他這種像小松鼠囤食物一般囤銅板的做法,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輩子他既不貪污也不勒索,攢自己手上可支配的零花錢,多懂事啊。
所以她告訴小六兒,如果錢攢得太多不好存放,可以來她這裡換整數,金錁子銀錁子隨他挑。
得了這句話,小六兒從此越發熱火朝天進行攢錢大業,因為每次都是她發零花錢,本就對她尊敬孺慕非常的小六兒更是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顏芝儀每天一出現,就有個小尾巴忙前忙後、端茶遞水,剛好百葉被她吩咐的其他事絆住了手腳,小六兒的主動服務彌補了這份空缺。
但顏芝儀看他對工作積極熱情的程度,就差恨不得吃喝拉撒都幫她幹了,她想著照這個情勢,不出下個月,小傢伙就得來找她換二兩的銀錁子了。
小六兒尚且如此,幾個真正漲了工錢的大人更是幹勁十足,這段日子越忙碌就越快樂。
說起來,秦海和百葉每個月三兩銀子,包吃包住、衣服鞋襪也都是單位提供,節省點的話每年都能攢下三四十兩銀子,待遇已經很不錯了,以至於到了適婚年齡的兩人都完全不惦記這事,一心一意跟著顏芝儀搞錢。
但他們對這個待遇心滿意足,知足常樂,顏芝儀卻不能做黑心老闆,外邊店裡的錢掌柜和夥計們只要業績過的去,光是提成都能趕上他們的工錢了,沒道理貢獻更大的自己人反而只能拿死工資,所以顏芝儀一邊加薪,一邊也給他們加了提成,生產和銷售一樣重要,所以他們跟掌柜一樣的提成,當然掌柜只有錢芳一個人,她自己共享,而秦海和百葉共同負責生產,這一份他們倆平分。
畢竟錢掌柜要負責對外銷售,管業績的總是更得老闆看重一些,顏芝儀也只能儘量做到公平了。
不過提成這事已經讓兩人喜出望外了,無論什麼時候,金錢都是第一生產力,秦海和百葉現在對店鋪的期待一點兒也不比顏芝儀少,要不是上午確實看不出客流量,他們都等不到顏芝儀起床,早就迫不及待去店裡看了。
當然會變臉的不只他們倆,連平時少爺和少夫人沒發話,都會很乖待在家裡的小六兒,今天都眼巴巴跟在後邊當小尾巴了。楊媽也想跟,可是看看躍躍欲試想跟著哥哥一起跑的小五兒,還有家中那麼多做胭脂的材料和成品,這些東西可都不便宜,她要是走了,家裡遭了賊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