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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要她回答說這個不正經的人是她自己的父親或者兄弟?那她寧願承認自己不正經。
當然要顏芝儀親口承認是不可能,明知道徒勞無功,她還是嘴硬的搖頭:「我真的沒看過,就是……就是無師自通了點而已。」
上輩子看的小黃文是一回事,這輩子她清清白白,連出嫁前的春宮圖都沒能看到,世上還有比她更純潔無邪的女孩了嗎?
陸時寒:……
看她委屈成這樣,讓原本想要嚴肅談一談的陸時寒又不忍心起來了,最後他嘆了口氣,反過來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我知道岳父書房的書太多太雜,買回來可能他們自己都沒翻過,儀兒肯定是不小心翻到的,你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哪裡知道這是禁書?我也不是怪你,只是想提醒一二,這類書雖也有可取之處,但被禁也有被禁的道理,儀兒愛書,天下有那麼多的好書看之不盡,委實沒必要去看這些書。」
「好吧。」顏芝儀點點頭,看他原來只是提醒,而不是秋後算帳,她多少鬆了口氣,只是心中又有些小小的遺憾,本來鍋都背了,形象毀於一旦,她還想著要不要破罐破摔,真去搞點小黃文來撫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大不了就坐實不是正經人的事實,婚都結了,還能離咋滴?
可是陸時寒這番話,毫無疑問又讓她的小算盤落空了。
陸時寒雖不知道她心中的遺憾,但也看得出來她還不夠重視這事,便又嚴肅叮囑了一遍,「另外,這種話日後定不能在外人面前說漏嘴,若是讓人知道儀兒看過禁書,後果不堪設想。」
男人看禁書、流連煙花之地,在世人眼中都不算什麼大事,可以大大方方拿出討論,可女子看話本就容易被當成不守婦道,若是看禁書,恐怕直接就跟浪蕩放縱劃上等號了。
世道對女子就是如此苛刻,所以陸時寒才會這麼嚴肅認真的叮囑她。
顏芝儀點頭:「我知道了,以後再不會的。」
這次的教訓已經很深刻了,她覺得自己以後都不敢隨便抖機靈了。
陸時寒還想耳提面命幾句,可他剛才說得已經夠多,只好遺憾的說:「那便好,儀兒繼續用早餐吧,粥快涼了。」
他表示此事揭過,卻抹不去顏芝儀心底的鬱悶,於是化悲憤為食慾,一口氣把碗中的粥喝得乾乾淨淨。
等他們慢悠悠的吃飯這頓早餐,已經是晌午時分了,陸時寒很勤奮的去書房謄抄書稿。
他計劃請很多人幫自己檢閱,一份書稿完全不夠分。
旁的書還可以出錢請讀書人幫忙謄抄,可這書稿可不能輕易流傳出去,陸時寒就只能自己手抄。
顏芝儀之前也主動提出要幫忙,可架不住陸時寒有些輕微強迫症,受不了一本書換幾種不同的字跡,所以她幫忙可以,但是需要從始至終。
讓她沒事幫忙抄幾頁十幾頁都行,愛情的力量讓顏芝儀有信心堅持下去,可要讓她把一本書從頭到尾抄下來,她毫不猶豫打了退堂鼓,他長得再帥她也沒這毅力啊。
所以現在,顏芝儀吃飽喝足,便只是用同情的眼神目送著陸時寒去了書房,然後自己拿起水壺開始日常澆花任務,已經完全沒有了要進書房幫老公分擔工作壓力的想法。
就在夫妻倆各自為政的時候,外邊響起了敲門聲,顏芝儀的小花圃離大門最近,所以她自覺的前去開門:「誰呀?」
門口是昨晚還跟陸時寒喝得不醉不歸的張大人,此事他臉上也看不出任何醉酒痕跡,反而很有些神采奕奕。
張大人朝她微微一笑,和顏悅色的道,「是我,貿然來訪叨擾了,不知謹年可還在家中?」
第九十四章 蓋章。
寒哥沒有給她發揮三寸不爛之舌忽悠他的機會,可是張大人主動送上門也是意外的驚喜啊,顏芝儀眼睛一亮,當時就一臉熱情的歡迎起來:「在的在的,寒哥就在書房,張叔叔您先進來坐坐,我叫他出來陪您說說話。」
張大人伸手阻止了她要回頭大聲通知陸時寒的動作,笑道,「侄媳婦不必這般興師動眾,我正好同謹年有正事要談,直接去書房找他便是。」
一聽到他來說正事,顏芝儀就更高興了,忙不迭把人請進門,「那我帶您過去。」
張大人平時邀請陸時寒去家裡做客的次數居多,畢竟陸夫人太過年輕貌美,家中又沒有小孩或者長輩,身為外男還是需要注意避嫌的。
加上他到底身為長輩,請人來家裡做客是熱情,但天天去小輩家做客就不太好了。
不過也不能次次都讓陸時寒去他家,偶爾張大人也會禮尚往來,主動來找陸時寒。
加上這裡本就是他好友的宅子,張大人說不定比顏芝儀和陸時寒還更熟悉裡頭,委實沒必要她如何招待,因此到了書房門口,張大人就讓她止步了,「侄媳婦不必管我,自去幫便是。」
顏芝儀知道張大人跟陸時寒不一樣,是那種比較傳統古板的大男人。
說實話,這個時代能找到像陸時寒這樣願意無條件遷就她的男人,已經比中五百萬彩票難,這應該是上上輩子拯救了地球,才能擁有這樣的幸運值。
顏芝儀剛才澆花的時候,慢慢回顧了一下之前和他的對話,才知道寒哥連得知她偷偷看禁書,都可以無條件包容,還反過來幫她掩飾,是有多麼的「開放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