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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公太愛她了怎麼辦~
在寒哥的金錢攻勢下,房主果然同意賣房了,他是十分信任好友張大人的,願意把此事全權委託給他,但去官府報備需要原房契,這裡沒有房產證什麼,房契就相當於是房產證,反正轉賣過戶等一切手續,官府只看房契,不小心丟了都沒地方補辦。
這樣薄薄的一張紙,市值就幾千兩,對方膽子再大也不敢把房契隨書信寄過來,不得已還是派了兩個心腹,帶著房契和他一封類似委託聲明的書信回到京城完成交易。
一來二去,時間久比較漫長了,顏芝儀和陸時寒商量要買這套房子的時候,仍然是秋高氣爽的日子,等房契正式到了他們手中,已經是大雪紛飛時節。
京城的冬日比江州寒冷許多,雖然上輩子,沙雕網友都說南方的冬天比北方難熬,因為濕冷刺骨還沒有暖氣,抗凍全靠一身正氣。兩輩子都是標準南方人的顏芝儀信了他們的邪,直到如今在北方過冬,她才知道,一身正氣到了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北國,根本一點卵用都沒有。
畢竟最低溫度擺在那裡,出門就能呵氣成霜,寒風是不像南方那樣刺骨冷了,因為它可以直接把整個人冰凍了、凍麻木了。
就這顏芝儀還要慶幸,京城還不算特別北,這要真正的東北,那她直接跟火爐過日子得了。
是的,他們只有火爐,顏芝儀印象中的北方過冬必備盤炕在這裡還沒有出現,她上輩子只在電視裡看過那玩意兒,想要蘇出來的不知道從何下手,於是冬日到來,她只能隨波逐流的坐在家裡抱火爐,已經很少約朋友喝茶逛街了。
在四季溫暖的福州府生活了多年,沈令淑對京城冬日的無所適從比她只多不少,顏芝儀太陽好的時候還是能出門活動的,沈令淑卻是很不走運的入冬伊始就病倒了,從此身邊的奶娘丫鬟,包括馮夫人他們都緊張得不行,直接讓她閉門謝客了。
原本冬季算是上流圈子的社交季,因為年關將至,人情往來之類的活動都比平時多一些,作為新媳婦的沈令淑本該隨婆婆走親訪友、入宮參拜,但馮夫人出面幫她推拒了。
其實沈令叔自從病過一場,在馮夫人他們的關照下,她院子裡炭火的供應直接向幾個小侄子小侄女看齊了,幾乎晚上睡覺都不會斷了取暖,很快也就病癒了,並且隨著天氣一天天降溫,她也沒再病倒過。
但馮夫人還是怕她出門又感染風寒,直接讓她關在家裡烤火,身體健康的沈令淑關得無聊,就只能日日跟顏芝儀寫信,連很多親友以為她是懷孕了才閉門謝客,眼巴巴送來禮物的烏龍事都說了,顏芝儀笑得好大聲。
沈令淑太無聊了,甚至還想讓顏芝儀去家裡陪她,為此各種引誘,主動提議給她畫美人圖,甚至要把她最喜歡的硃砂紅當禮物送給她,奈何顏芝儀也要窩在家裡烤火,嫖到一副可以當做傳家寶的美人寫真圖後,就無聊對方怎麼邀請都不肯出門了,還說她要是肯來她家做客,那她掃榻歡迎。
氣得那麼端莊嫻雅的沈小姐就差在信里控訴她背信棄義。
顏芝儀對此不痛不癢,反正她嫖到了想要的禮物。
最後兩人還是只能保持書信來往
另一個好姐妹林婉倒不至於像她們這樣弱雞,畢竟她從小生活的兗州,寒冷程度跟京城不相上下,林婉已經習慣了這種天氣,這個冬天也窩在家裡閉門不出,是因為她真的懷孕了。
林婉都做好了要調養上一兩年的準備,沒想到才喝完一個療程的藥就懷上了,幾乎比天降橫財的顏芝儀都更欣喜若狂,那天照例去給她調養身子的鐘大夫那裡,本是想問問第二個療程的湯藥何時開始,結果卻被對方把出喜脈。
那時鐘大夫說日子尚短,喜脈並不明顯,最好過一兩個月再確定。林婉也知道,老家和京城一樣,都有懷胎三個月後再對外公布的規矩,但她那天實在過於激動忘形,在鍾大夫的診堂就失態得哭過一場。
離開熟悉的診堂後,她也沒有回家,帶著丫鬟和奶娘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顏芝儀家裡,被顏芝儀關心的引進屋坐下喝茶後,林婉又沒忍住,拉著她的手又痛哭了一場,把這麼多年的壓抑和苦悶痛痛快快的哭出來,還語無倫次、鼻涕橫流的要求她一定要給自己孩子當乾娘,因為沒有她,可能這孩子這輩子都沒機會托生到自己肚子裡。
事後想起來,林婉都覺得羞愧難當,但那也是她有生以來活得最暢快最肆意的一天,想哭就哭,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那天的事成為了她們彼此的秘密,顏芝儀親自把林婉送回家,正好在門口碰到董子玉,面對他十分高明的探究和試探,顏芝儀都扛住了,沒透露一個字。
這麼發泄一場是有好處的,從那天起,林婉就放下了心中所有擔子,安安穩穩在家裡養胎了,也常常寫信給顏芝儀,還悄悄透露說懷孕的猜測也告訴丈夫了,董子玉對此同樣很激動,甚至不顧她的勸說執意去請了那位勉強能沾上關係的太醫來為她診脈,太醫十分肯定的告訴他們脈象很穩,她只需要安心養胎,肚子沒問題就不必刻意補那些安胎藥。
董子玉十分看重嫡妻肚子的孩子,哪怕太醫說胎像不錯,也還是執意包了一千兩,請太醫往後有空過來給妻子把把脈。
他們雖然比顏芝儀和陸時寒家底厚的多,一千兩也是個不菲的數目了,饒是太醫來往於京城的高門大戶,見多了世面,但他給的這麼多,也還是心動了,便答應每隔一兩個月去董家出診,若是期間董夫人遇到什麼情況,也可以拿著他的帖子去家裡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