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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個平方的樓房,公攤有30%。花一萬二買的。去玩過的老家親戚回來都說人家的房子小,對於所謂的公攤面積各種不理解。
後來漲到十萬一個平方,那可是海淀區的學區房。
黎會計又盯著她,「你也給我消停些。你都快成這一片的笑話了!之前也有幾家想著等翻過年找我推薦下自家兒子的,現在見到我都不會再那麼熱情打招呼了。你這麼能折騰,好好的工作不做,錢跟不是錢一樣的往裝修上扔。誰家敢討一個你這麼能花錢的主回去?」
黎夏道:「我能花,只要我能掙不就行了?」
「你先把這一千掙回來再說吧。一千塊,你少說得賣兩千五百碗面才賺得回來吧?不要說你還要支付人工、水電。餐館可不像煙攤那麼好弄。」
黎夏現在還沒把錢掙回來,說大話也是胡吹大氣。只能先忍了,不還嘴!
大年三十的晚上,一家子圍坐在電視機前看春晚。面前擺著火爐,裡頭埋著烤紅薯、板栗。熱氣騰騰,還散發著香味。
黎夏用火鉗扒拉出一個烤紅薯。摸了一下有點燙到手,趕緊伸手去摸耳垂。
黎雯興奮地道:「陳佩斯和朱時茂出來了!」
到全國人民的歡樂時光了
這倆位今年的小品是《警察與小偷》,一家老小笑得前仰後合的。
黎夏笑的時候不期然想起幫過自己忙的那個彭世傑。她其實很想感謝一下他的。
要是有手機,這會兒就可以給人家發個拜年簡訊。
可如今大哥大倒是出來了,幾萬一個。大老闆的標配!
而她一個女孩子,肯定不方便去面謝。回頭會被傳成他們搞對象,還是她倒追的。
『當——』十二點的鐘聲敲響,又是新的一年了。
黎雯和黎遠並排著,依次給長輩拜年。這是一年到頭最高興的時刻。
黎夏遞出兩個紅包,「又長了一歲了,健健康康、天天開心!」
她給包的十八元八角八分!把所有面值的人民幣都放了一張嶄新的進去。
這是她第一年發紅包,今年剛畢業參加工作嘛。
「謝謝小姑!預祝小姑今年多賺。」
「好,承你們吉言。」
晚上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分別在自己房間嘀咕,「小妹花錢真痛快啊!完全都不用像我們似的緊緊巴巴、盤算了又盤算。」
「她幾時花錢不痛快啦?老頭從小給她的零花最多,她工資也高。」
「那也沒現在自己擺攤開館子痛快。」
「別忘了,她的麵館投入了一千,不知道幾時掙得回來。」
「人又沒欠債,怕什麼啊?而且小姑子那手藝,不說賺多少,但過日子肯定沒問題。」
黎陽還在盤算,買一套老公房需要多少錢。
陳媛道:「幹啥我們買?長子守家,以後這套房子就是我們的。」
黎陽道:「手頭多捏點錢不是壞事。」
而魏容也在對黎竣道:「我們遠遠是孫子,以後這套房就是他的。不過,我們也得為他多準備一些錢。」
但是,能怎麼做呢?早起他們都這麼問黎夏。
黎夏道:「我煙攤的主意,你們都別打。我說了三年就是三年。你們怕冒險,那就看我摸著石頭過河吧。我先試試水深水淺!爸,我跟你一道去給大伯拜年。」
以往年年也都是黎夏跟著去的。她比兩個哥哥嘴甜、學習成績好、人也好看些。黎會計覺得帶出去比較長臉。
而大伯年年都會給她發個大紅包。
黎竣就笑她,「你不會是要去把昨晚發給侄兒侄女的找回來吧?你可都是領工資的人了,今年沒紅包。哦,外頭不少人在猜你到底掙了多少,這麼人傻錢多的裝修別人家的房子。」
黎遠道:「爸爸,不許說小姑!」
「行行行,我不說她。」
黎夏拎上家裡準備的拜年的東西,「瞧你想哪去了?我還沒有招牌呢,我今兒去跟大伯求一份墨寶。」
黎會計點頭,「你大伯的字是寫得不錯。」
大伯對於這個請求欣然答應,立即起身帶著黎夏到書房鋪開了紅紙,「準備叫什麼名字?」
「黎夏餐館,通俗易懂。」
大伯提筆,一揮而就,「行嗎?」
看看那四個龍鳳鳳舞、蒼勁有力的大字,黎夏眉眼彎彎的拱手,「大伯,可太行了!等侄女兒掙錢了就去打塊匾掛起來。」
打個木製的牌匾雖然氣派卻不便宜。她手頭實在是沒錢了,一開始可能還得虧損一些日子。
還有個緣故,正月間上哪去找人給你做牌匾啊?
大伯笑,「應該會很快的!」
黎會計道:「大哥你這麼看好她麼?」
「你不說她的手藝很好麼。那有客流量,勤快一點、薄利多銷怎麼把生意做不起來?」
黎會計笑,「勤快什麼啊?人家說做包子、饅頭得一早起來,不賣。麵條七點多現做才賣。」
六十多了、頭髮花白還腰背挺直的大伯哈哈大笑,「她要真起五更、睡半夜的,你又要捨不得了。而且,那也就不是咱們家黎夏了。」
黎夏在客廳和堂哥說話。她一開始那四包紅塔山都是堂哥買了的。這三個月一共賣出去十五包,有十包都是他買的。
就連大伯都前後買了三包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