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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老太太做夢,夢到躍躍還沒回來她就駕鶴西歸了。我姐去勸她,反倒被她嘔到了。」
黎夏想了一下,自家老頭今年75,那大伯就是78了。大伯母也是77了。
這個年紀了。唯一的孫子之前四年才見了三回。如今本科畢業了,又要繼續念研究生,又是三年。
「那現在怎麼辦呢?」
「就勸唄,我和顏甯飛回來了。連秦丹都上門來了。」
正說著,手機又響了,黎夏道:「你等下,玲姐找我。」
她接通了第二個電話,玲姐道:「夏夏,我公公走了。」
「啊?」黎夏的聲音陡然提高。
「就昨晚睡夢中,無疾而終。現在軍中治喪的人都來了。」
黎夏道:「我這就趕過去。」
她掛斷玲姐電話,繼續和明哥道:「玲姐公公走了。老爺子在的時候對我不錯,我要去燒香。你去麼?應該馬上就打給你了。」
「這麼突然?」
「是啊,前兩年去香港玩還挺硬朗的。」
第783章
匆匆訂了最近的一班上海直飛西安的機票,黎夏一家四口就出發了。
彭志傑道:「畢竟八十的老人家了,能無疾而終已經是喜喪了。」
黎夏點頭,「你說得沒錯。徐爸爸可是走過長征的老革命,臨走沒有被傷病折磨很好了。」
在西安員工中心把睿睿和吳姐、保鏢擱下,匯合了姑姑、姑父還有明哥,大家再坐車趕往軍區。
徐爸爸遺容很是安祥。
黎夏和彭志傑、程程跟在姑姑、姑父還有明哥身後鞠躬、上香。
黎夏看到哀哀而泣的徐媽媽也只能道:「徐媽媽,請節哀!」
徐爸爸生前的老戰友基本已經去見馬克思了。他當年就是紅小鬼,年紀最小的那批。
但是下屬和原部隊如今的領導來了不少。
他的喪事不消說的濃重,資格在那裡。這些黨內、部隊都是有規格的。
徐媽媽看著親家和黎夏等人道:「老徐前些天還跟我說08年想去北京看奧運會呢。誰知道這說走就走了。」
她年紀要小將近二十歲,又是醫生保養得好,從前瞧著都還挺年輕的。
這回是一下就憔悴了。陳玲站在旁邊扶著她。再是平時有齟齬,這也是親婆媳。
黎夏、彭志傑又和徐江夫妻、徐海說了幾句,然後就和明哥一道告辭了。來送徐爸爸最後一程的人還在絡繹不絕的到來。
來拜祭的人也有人私下問起,徐家和首富黎夏什麼關係。
「徐家小兒媳是黎夏的親表姐。長得跟一個人似的,我以前還弄錯過。」
陳玲把小姿交給了黎夏姑姑照管,她作為兒媳婦這幾天都忙。
黎夏他們把姑姑、姑父留在了徐海分的小套二里,先回了西安。
修高速公路了,從西安過來時間縮短到了一個小時。
兩天後是追悼會,他們會參加了再離開。如今是盛夏,屋裡空調很低,但也只準備停靈兩天。
回程的車上,彭志傑給程程講徐老的革命經歷。
程程咋舌,「徐爺爺沒比姑公大多少,資歷高這麼多啊?」
因為彭志傑喜歡,他從小也是看著八一製片廠的軍事題材影片長大的。很清楚紅軍到志願軍的過程。一個是二七年成立的,一個是五零年成立的。
彭志傑道:「徐老是孤兒,江西瑞金人。**歲跟著紅軍參加長征的。」這資歷,就比參加過南昌起義、秋收起義上井岡山的人差一點而已。
程程沉默了一會兒道:「人為什麼要死呢?」
「新陳代謝是不可避免的。會不斷有小嬰兒出世,也會不斷有老人去世。」
彭志傑的父母都不算老,也就六十出頭。
但黎明和黎夏的父母年紀都有些大了,感受又不同。
黎明摸出手機,「躍躍,你先到公司實習吧。學校那邊跟導師溝通一下,辦個休學。21世紀的中國商場是很值得商學院的學生實踐的。你可以問問你老師對這方面課題感不感興趣,也可以邀請他來國內考察。」
他們回到員工中心,睿睿和吳姐、章音在客廳看動畫片。
睿睿兩手手扶著茶几,跟著電視機里的音樂在扭來扭去的,還有節奏的點頭。
「媽媽、爸爸、哥哥,舅舅——」
明哥摸摸他的腦袋,「不錯,會喊舅舅了。」
兩天後,他們提前兩個小時七點就開車出發。總得預留點時間,不然萬一堵車呢?
追悼會上,徐爸爸身披黨旗臥於青松翠柏間,氣氛莊嚴、肅穆。
主持整個儀式的人是從□□來的。西北軍區的司令、政委等人也全都到場。蓋棺定論,生榮死哀!
整個儀式結束,送徐爸爸入土為安已經是下午了。
陳玲安頓了徐媽媽睡下,對樓下客廳的徐海道:「我送我爸媽他們過去歇歇腳。」
家裡還有老徐家來的人,徐海兩兄弟在陪著。所以她把娘家人安頓在自家的小房子。
徐爸爸雖然是孤兒,但姑姑、舅舅這些還是有的。
後來他身居高位,表兄弟妹這些都走動起來了。
徐海現在是副團級,分的是一套75平米的房子,不帶公攤。所以做套二還是蠻寬鬆的。
陳玲坐到沙發上就不想動彈了,懷裡摟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