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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趁這個機會弄明白婆母怎麼對自己這麼不滿。
黎夏媽道:「是啊,我得多謝你呢。既給我娘家出力,又操心我閨女的婚事。」
這事出什麼紕漏了?
黎會計道:「雯雯,小遠,該去上學了。」
兩個小的看看鐘,才一點一刻,還早呢。
黎夏笑,「你倆不是中午多吃了一點麼,慢悠悠的走著去吧。這一塊錢拿去買點山楂片消食。」
打發走了孩子,自然就是家庭會議時間了。
黎竣看看妻子,一臉不以為然地道:「媽,魏容也是好心。而且那林老師條件這麼好,沒必要這樣吧?」
這事兒他知道。雖然他們是為了煙攤,但也沒有要把自己妹子往火坑裡推。
黎夏媽道:「好心,我閨女是有多大了,在家礙著你們眼了?不就是想讓夏夏趕緊出了門子,把煙攤的生意交出來麼。」
她上午去找介紹人理論,幹嘛把個跟人在交往的介紹給她閨女?
人家就說了,男方這麼好的條件,要不是你二兒媳婦來打聽,還沒想到你閨女頭上呢。
不過對於林和全和方老師有沒有交往,她聽黎夏媽說得理直氣壯的,心頭也有了點沒底。就說她去打聽打聽,下午會來給個交代。
黎夏媽去找人理論前還找了一個在初中伙食團上班的熟人打聽了一下。
親戚說好像那兩個老師是比較親近,但沒有公開的談對象。
這就佐證了黎夏的話了。
所以一聽說是二兒媳容不得閨女,這才有了這樁事可把黎夏媽給氣得哦。要是黎夏沒有湊巧聽人說起過這個人,去相看陷進去了怎麼辦?
要不是之前舅舅在,她一回來就要發火的。
陳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媽,那個林老師有什麼不對麼?」
「那人跟個二婚頭不清不楚的。」
一聽是這樣,魏容趕緊道:「媽,我不知道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肯定不會有意坑小妹的。」
「哼!」黎夏媽把臉轉開,不想看到她。
黎會計道:「那個姓林的人品我們就不說了。他過去、現在、未來和我們家都沒有關係。我們現在說的是,黎竣、魏容,你們憑什麼不打聲招呼就替你們妹妹做主請人介紹對象?我和你媽還在這兒立著呢,當我們不存在麼?」
黎夏聽到林和全不會再和他們家有關係,鬆了一口氣。
興許就是有了這個時間差,他現在還沒完全和方老師分掉。上輩子一年後他們家也跟熟人多方打聽,就沒打聽出來這茬事。
黎竣和魏容訕訕的,尤其是聽說林老師還和別人不清不楚,更是答不上話來。
說話間,一陣自行車鈴響起,黎陽從銀行回來了。
他進屋一看是這麼個狀況便小聲問陳媛,「怎麼回事?」
陳媛三言兩語小聲地和他說了。
黎陽皺眉,二弟、二弟妹這樣過分了!小妹又沒在家白吃白喝。就是白吃白喝,也沒吃喝他們的。
就為了小妹的煙攤一月有一兩百進帳,就干出這樣的事來?
黎夏也蹙眉,家務事很難斷個一清二楚、是非曲直的。很多時候都只能難得糊塗。
她呼出一口氣,「我擺這個煙攤子,確實用了家裡的地方。但因此就要我把攤子充公是不可能的。三年,我這攤子只擺三年。現在是九零年的十二月份,我就擺到九三年十二月三十一號。」
黎夏爸媽沒再說話,姑娘家早晚要出門的。這個攤子擺三年,夏夏現在也不亂花錢了。差不多到時候能有個萬把塊錢傍身,就當是父母給她的壓箱底了。
到時候兩個兒子接著擺攤,兩家每月各添百來塊進帳。這是最好的發展。
黎竣、魏容,包括黎陽、陳媛聽了這話心頭都是一松。
反正一家子,看著其中一個用家裡的資源賺了錢,多少還是有些不舒坦的。
但只有三年的話就還好,畢竟這生意確實是小姑子做起來的。有了個確定的時限,她們也不至於天天盼著小姑子趕緊嫁出去。
而且,這房子確實也是老頭子的。還輪不到她們當家做主。
家裡之前有些緊張的氣氛因為黎夏的表態緩和了。
當晚吃過晚飯,介紹人包嬢嬢上門來了。
她拉著黎夏媽的手道:「老姐姐,這事兒怪我,我沒打聽清楚。不過我原也是好意啊。誰知道那小子這麼不是東西!吃著鍋里的、還看著碗裡的呢。我下午打聽清楚了,去學校把他叫到一旁狠狠說了一頓。」
像包嬢嬢這樣的熱心人,人脈是很廣的。
林和全還沒有和方老師斷,問到卻自稱單身。這是砸她的招牌呢。他一個外鄉人,剛分來一兩年,根基還沒穩就敢這樣,這就是欠收拾。
黎夏估著很快林和全和方老師談對象的事就得傳開。
坐實了此事,魏容很有些訕訕的。
休班的時候洗衣服主動來問黎夏,「夏夏,你有衣服要洗麼?二嫂捎帶手就一起洗了。」
黎夏笑笑,「嫂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坑我。」她的目光落在工作服上,這個最不好洗了。
魏容看過去,一看是工作服也只得笑道:「工作服要洗是吧,二嫂替你洗。」
「那就謝謝二嫂了。」
「謝什麼啊,一家人,還老吃你買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