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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夏跟他們說好了,包貼。這是技術活兒。不然弄皺了或者貼得有氣泡難看。
等貼好,把框架從何木匠那裡運過來,讓工人一組裝,貨物擺上就很像樣了。
黎夏給易秘書打電話,她的六扇玻璃大門可以去取貨、裝運了。
「行,到時候送哪裡?」
「送到農貿市場旁邊,我在這裡租了辦公室和庫房。」
黎夏去旁邊五分鐘路程的郵電局打了電話回來,傅杳鈞在和其他的業主散煙、聊天。如今滿場都是裝修的。
農貿市場是定在十月十八號開業。黎夏和傅杳鈞商量了,也想趕那一天。
如今業主們都在趕進度,大多到現場來看著了。
莊哥的施工隊很是賣力氣,尤其是知道縣城開年又有一單更大的活之後。
和傅杳鈞聊天的人,煙夾在指間沒點燃。他聽到有人喊『黎總』便轉過頭來,對著黎夏微微一笑,「黎夏——」
彭志傑!
黎夏既驚且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個假期,就回來看看。回來兩天了!」不是當初你叫我這個時候回來的麼,我還以為這是個約定呢!
現在想想,黎夏叫他出去了過兩年再回來看看,估計就是隨口那麼一說。
不過還好,她也還單著呢。那就有機會!
傅杳鈞看他們很熟,便走開把空間讓了出來。
方才這個打扮時尚的年輕人過來搭話,因為以後都在這一片討生活,他也很熱情的對待。
尤其聽說對方在深圳工作之後,他不由得多問了幾句情況,
現在想想,自己一問對方就什麼都說了,不是人家憨,是亮實力讓自己知難而退呢。
而且,對方也不動聲色的問了他不少。好像是在拐彎抹角打聽他和黎總什麼關係啊!
傅杳鈞和黎夏最近時常一起出入各處。看訓練、看裝修、看二店的點,回辦公室商量事,是走得比較近。
尤其傅杳鈞也才三十出頭,又一貫會打扮。瞧著比實際年紀還年輕些。
雖然是正常的工作關係,但是也容易讓人誤會。
黎會計就瞅過他幾回,確認不是那回事才沒出聲。不然應該是不會滿意他的離婚身份的。
傅杳鈞心頭有想好笑,小伙子這是離得遠了不放心吧?
他就說黎總這樣又漂亮、又能幹,身旁的人應該都不瞎啊。不過,要追求黎總,如果不是想吃軟飯,那是得有點底氣才行啊。
當然,這口軟飯也不是誰想吃就能吃得上的。
彭志傑和黎夏就站在一堆裝修敲下的廢渣旁說話。
「我姐姐、姐夫去深圳打工之後寫信回來,說過得還可以。想過去投奔我的人就多起來了。我就乾脆自己拉出了一個施工隊,在我老闆的下游做一些小工程。我七月拿到了深大進修的文憑,這次回去就去寫字樓上班了。」
黎夏道:「你還抽空去拿了文憑啊,厲害厲害!」這樣一對比,感覺自己有點鹹魚啊。
彭志傑道:「我一直都想讀書,只是以前是黑五類子弟沒機會,高中都上不了。一直等到我爸平反了,我就去參軍了。本來想在部隊圓了大學夢,結果又失之交臂。這次有了機會,肯定不能再放過。」
說起來簡單,但是他高中都沒讀過,要跟上進度一開始也還是挺難的。
黎夏想起表姨回來說的,某人因為長得好看被部隊首長的閨女看上,結果又因此被另一個首長的兒子整了的事。
「你這也算是好事多磨了。」她打量了一下彭志傑。兩年不見,這傢伙的氣質簡直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啊。
用兩年的時間拿到了進修的文憑,氣質不再是剛專業回來時那麼硬了,多了幾分書卷氣。
打扮帶著幾分內斂。衣服比較低調,但就是能看得出來很貴。和時下那些暴發戶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彭志傑讓她看得有幾分不自在,「你看我做什麼?」
「傅總剛看到你,好像有幾分意難平。對了,你去寫字樓是什麼職務啊?」
總不能是從基層干起吧。也算是有學歷、有資歷,又得老闆信任的人了。
而且這傢伙忒精,既安頓了去投奔他的親朋和老鄉,也拉出了一隻自己的施工隊。
就算是專撿他老闆工地上的小工程,估計也能賺得盤滿缽滿了。現在在公司干,估計也是為了學習。以後估計是要出來單幹的。
90年代,在深圳有工程做的施工隊,上升空間很大啊。
「就項目經理。」
方才傅杳鈞忍不住打聽他的情況,他就實話實話而已。薪水4200,加一些項目獎金。買了三套房,有一個自己的施工隊。
黎夏知道傅杳鈞是有才幹的,她是運氣好撿漏。
相比之下,彭志傑運氣還不壞。作為沒背景的平民子弟,雖然好不容易奮鬥來的軍校泡湯了,在部隊也待不下去。但他檔案上沒留下什麼污點。
「你當初退伍,雖然被人整了,但還是有人保你吧?」
彭志傑點點頭,「我那是無妄之災,莫名其妙捲入別人男女朋友的關係里。一個很欣賞我的老領導十分為我惋惜,一力保了我,這才沒讓我背處分。家裡的事處理好,我就要去看望他老人家。」
不然,以那個首長兒子的手段,完全可以讓他背個黑鍋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