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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辛帶著手套回頭看她,詹青絲毫沒有被抓包的侷促,反倒光明正大的打量他,況辛問:「你在看我嗎?」
詹青:「不讓看?」
況辛搖頭:「這倒沒有,我喜歡你看我。」
兩人說話間定時鬧鐘響了起來,況辛從烤箱中拉出烤盤,馥郁的食物香味鋪滿整間廚房,——他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了做甜點。
況辛跟著網上的教程烤了一種很薄很脆的小餅乾,上面撒了一點可可粉,吃起來也不膩,詹青本來看他折騰這麼長時間打算給個面子嘗嘗,但沒想到味道竟然真的很不錯。
況辛看見她吃下去的表情笑得露出自己的大白牙。
他對詹青說:「我學會做手擀麵,你想吃嗎?」
詹青捏著餅乾看著他,心想他現在連姐都不喊了,整天你來你去的。這倒不是什麼稱呼問題,只是宣告著他對自己容忍底線的探索,男女感情上本來就是你退一步我進一步,況辛的態度很明朗,但她站在原地實在有些躊躇自己該不該後退。
她暫時不想開啟一段新的感情。
但現在氣氛這麼好,詹青想到面前的人是況辛,感覺自己還是可以忍耐一下他偶爾的無禮,她朝況辛點了點頭。
時間過得不緊不慢,整個七月份,詹青只跟彭英韶在接彭冬放假的時候見了一面,那天下著大雨,彭英韶直接把車開進別墅的車庫。
彭冬一下車就被阿姨抱走,詹青低頭解開自己的安全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詹青抬頭,只見彭英韶問她:「你不回家不是去了美容院吧?」
詹青無所謂道:「你難道是為了工作嗎?」
她看見彭英韶表情一瞬間的破碎重組,滿眼都是隱藏不了的戾氣,詹青真是從心底感到奇怪,他都跟白月光睡了多少年,現在裝什麼情種呢?
就是退一萬步來說,他們兩個家世相當,兩人過不到一處又離不了婚,各玩各的不也很正常嗎?
彭英韶咬牙道:「別讓我抓到他。」
詹青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解開安全帶下車。
她身上還帶著另一台車的鑰匙,本來下著大雨開車不方便在別墅睡一覺也沒什麼,但彭英韶這個樣子明顯不可能善了,她從包包里掏出車鑰匙按了一下。
汽車響應聲剛剛響起,彭英韶已經把車鑰匙奪了過去。
詹青因為他這副難纏的樣子太陽穴突突直跳,她站在原地等阿姨帶著彭冬消失在樓梯拐角,她才說:「不讓走正好,我們來聊聊吧。」
彭英韶冷笑道:「有什麼好聊的?聊你那個情人?你今天不回去不用給他發個消息?」
詹青不接話只是說:「我們這麼過也挺沒意思的,我主動退位,你把許翩翩扶上來,這不是兩全其美?」
彭英韶冷哼道:「你做夢。」狠狠摔上車門上樓。
詹青:「欸!」伸手想攔,但彭英韶走路快的跟什麼似的,根本抓不住衣角。
既然都鬧到這一步,詹青當晚也沒去主臥,自己拿了浴袍、洗漱用的瓶瓶罐罐去了客房,彭英韶上樓之後已經冷靜下來,還低聲跟詹青道歉,他說:「我只是吃醋了,有點口不擇言,對不起。」
詹青斜他一眼不做理會。
她這天晚上睡前還泡了腳、敷了面膜,況辛在微信上問今晚要不要做紅燒魚,——這是詹青之前想吃的一道菜,但現在都快十點了,還做什麼晚飯?
她看著微信對話框,知道況辛是婉轉的問她為什麼沒回去,詹青知道自己不用回復,她一個掏錢的金主,什麼時候去什麼時候走不是自己的自由嗎?
況辛又問:明天要帶花茶嗎?
——這是他自己學著別人搗鼓出來的小玩意兒,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調整,喝起來花的香氣沒那麼濃郁,還有點形容不上來的清甜,詹青很喜歡,每次去美容院之前都要他煮一壺帶過去。
詹青回道:「不用了,今天不過去。」
況辛那邊沉默幾分鐘,只回了個「好的」。
今天真的太累了,還好他沒繼續追問,詹青放下手機不到十分鐘就沉入夢鄉。
是夜,詹青半夢半醒間感到有人在親吻她的脖頸,她還以為是況辛在鬧人,兩人在一起幾乎沒有空曠的時候,不過詹青也不是由著他,還是以自己的感受為主,不想要了或者第二天要忙就會勒令他收斂。
但這樣對一個剛接觸情-事的人來說還是不夠,況辛半夜醒了會試探著纏人,詹青有時候睡迷糊了就會答應。
這對況辛來說就是一頓美味的夜宵,他總是瞅準時機下手。
詹青下意識揪住這人的耳朵,等手上的觸感傳過來,她才驚醒。
她今晚不在公寓,枕邊不應該有人。
彭英韶見她受驚,把人攬到懷裡輕輕拍撫,他低聲道:「是我,我來看看,睡吧。」
知道是他,詹青就更不能睡了,她起身推開他打開了床頭燈。
昏黃的光線足以照亮人的臉,詹青說:「滾出去。」
撞面
彭英韶臉上因見她睡顏而升起的溫情慢慢消散,「你是我的妻子。」一個丈夫來妻子的房間睡覺不是天經地義嗎?
詹青:「你出軌的時候怎麼不這麼想?」
她話說完,彭英韶的臉色徹底沉下來,他個頭高大,在這個半夢半醒的深夜還是很有威懾感的,詹青掀開被子下床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