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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屍體被她死死地壓在身下,哪怕血肉都快被分食光了她也依舊沒有鬆開手,因此下面的那具屍體保留地相對完整一些,也就便宜了這隻獨眼喪屍。
如果在末世前,這一定是感情很好的母子,在像這樣平常的一天他們應該正常生活,還能去商店逛逛買點衣服玩具。
可是他們此時躺在在冰冷的矮木叢里,連模樣都看不清……
溫雲茗只看了一眼便不再願意多看。
獨眼喪屍從矮木叢里出來了,沒了絆腳的樹枝,他的動作快了起來,沒幾秒就逼近了溫雲茗。
祈瑾站在溫雲茗身後,看那喪屍靠近,他手指一動就要使用妖力,結界都要凝起來時他眸光一頓,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他想起來她出基地的目的,消滅喪屍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她要鍛鍊提升自己,如果這麼一隻普通的獨眼喪屍她都對付不了,之後又怎麼能對付其他更多更厲害的喪屍?
他沒再有動作,但那雙帶著一絲凌厲的眼睛也始終沒有離開過她,只要那隻喪屍對她的生命造成一絲威脅,他就能讓這東西碎屍萬段。
不過溫雲茗也沒讓他失望,就在獨眼喪屍的爪子抓過來之時,一道冷光閃過,速度快得讓人都看不清那是什麼。
「吼!」隨著一聲怒吼,喪屍帶著一截小臂的手就掉在了地上,「啪嗒」一聲。
這隻喪屍智商不高,沒有疼痛他也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自己的手好像沒了一截,伸出去都是空落落的。
他有一瞬間的茫然,隨之而來的是更強烈地想要吃了這個人類的欲望,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朝著她的方向走幾步,脖子就一涼……
獨眼喪屍的頭掉落在地上,滾了幾圈一直到撞上水泥圍欄才停下,在頭掉落後,他還眨著眼睛,一直到他的身體也轟然倒地後才失去最後一點呼吸。
而溫雲茗,除了砍他頭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其餘時候都在看自己手上冷光凜凜的斧頭。
她可太心疼了,這可是從她自己的世界帶過來的斧頭,她沒能用最上等的精油來保養愛護它就算了,還用它來砍這麼噁心的東西。
喪屍沒有體溫,但他們身體裡的血液還是會流動的,砍了他們的頭雖然不至於血液飛濺,斧頭上不可避免的還是沾了不少血,腥臭得味道像極了魚場臭了好幾天的帶魚。
上次砍過喪屍以後,她把這斧子在消毒水裡泡了好幾天,又擦又磨的,這斧子要是有皮估計都得掉好幾層。
而這一次……
祈瑾看著她蹲在一邊一遍一遍地在雪地上擦拭斧頭,額間滑下了兩條黑線。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斧子是誰給她的定情信物!
在她第不知道多少遍把斧頭按進乾淨的雪堆的時候,祈瑾終於忍不住浪費妖力捏了個清潔訣。
他走過去把蹲在地上的人拉起來,「行了,它乾淨了。」
低頭一看,果然斧子蹭光發亮,剛剛沾在縫裡的血沒了,融化的血水沒了,就連木頭杆子上的印上去的紋理都少了點。
她有些驚喜:「你的妖力?」
「嗯。」
祈瑾沒有隱瞞,而就在他話音落下,他就覺得溫雲茗看著他的眼神就跟要把他吃了似的,閃閃發亮。
他隱約覺得不對勁,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被餓狼盯上的小羊羔。
好在溫雲茗並沒有一直這樣看他,她指了指掉落在喪屍身體旁的那個腦袋,輕推了一下祈瑾,問道:「你能把他送到他媽媽身邊嗎?」
祈瑾眸光微閃,並沒有拒絕。他只是輕輕抬了一下手指,那個小小的腦袋就飛回了原處,他甚至難得細心地把頭和身體接在了一起。
「謝謝。」溫雲茗道。
雖然新聞里經常看到偉大的母愛,但親眼所見帶來的震撼又有所不同,這個母親應該到死都不知道,她柔弱的身軀沒能護住她的孩子。
祈瑾沒說話,她的神色沒有太大變化,但他看得出來她並不開心,是因為那對死去的母子?
他回頭看了眼,腦中突然飛快地閃過些什麼。
他不是什麼話多的人,但還是淡聲對溫雲茗講起了自己在妖界看到過的事:「在我們妖界有一個種族,他們的族人因為弱小一直被欺壓,為了尋求庇護,他們的王就和強大的種族簽訂了合約,每年供奉一個陰年陰月陰日生的初生兒做貢品。」
用孩子做貢品?
溫雲茗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為什麼是陰年陰月陰日,這個孩子被供奉以後會怎麼樣?」
「這樣的孩子在妖界被認為是大補。」祈瑾眉頭輕皺,淡淡道:「在供奉當天那個孩子會被生抽出筋骨,血液也會被那些所謂的強者分食。」
溫雲茗眼底掩飾不了的詫異,幾乎無法表達自己心中的震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祈瑾突然和她說這個,難道只是一時興起?
還沒等她想明白,祈瑾又話音一轉:「這個妖族最後一個貢品就是妖王的兒子。」他不疾不徐地講著,溫雲茗不由得聽得更加認真。
「妖后是個剛烈的女人,她的孩子被殺害的那天她沒哭也沒鬧,但在這一天她用劍刺死了自己的男人,那些分食了她孩子的人也在同一天被毒死放血。」
溫雲茗下意識地追問:「她怎麼做到的?」
祈瑾沉默了一瞬,才道:「她早就知道妖王想要犧牲她的孩子,她沒有能力保住孩子,就在孩子的奶里下了劇毒,這個破落的種族一夜之間被強者的種族屠盡,妖后和她的孩子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