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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闆娘目眥欲裂,她搖著頭一個勁的否認:「我們沒有殺她,她是自殺啊!我們也沒有虐待她,是她自己說的話不好聽,明明是她自己先勾引我的哥哥……」
溫雲茗並不相信她的說辭,她冷眼看著地上有些瘋癲的女人,隨手拿出一塊毛巾丟在了地上。小藤也是個有眼力見的,眼疾藤快地將毛巾捲起來塞進了她嘴裡,聒噪的狡辯聲不見,只剩下女人不甘的唔嗯聲。
「你別急著否認,先聽我說完,我夢到的可不止這麼一個人,還有一個連屍體都是拼湊起來的男人和我控訴說,你半夜往他房裡推了個女人,他拒絕無效後接受了,可就在他防備心最低的時候,你偷偷打開了房間門從背後偷襲殺了他。」
溫雲茗目光緊鎖著老闆娘眼淚縱橫的臉,語氣隨意地好像真的是在講故事,順便轉述一下夢裡人的話:「他說,他也想讓你嘗嘗被大卸十八塊的痛苦。」
至於其他的死在這房間裡的,她還沒來得及夢就被老闆娘吵醒了。
老闆娘瞪大了眼,身子不停地撞著身後的椅子,腦袋猛晃。
大概是看出了她想說話的意思,小藤又把毛巾拽出來,險些拽掉她兩顆牙。
只是老闆娘現在哪裡顧得上這些,她只有秘密被發現的恐慌,「我不是故意要殺他的,他是異能者,我不殺被殺的就是我了,怪就怪他自己好色,要是他和你們隊伍里那兩個異能者一樣經得住誘惑,也不會死了。」
總而言之,她殺人都是無心,是被害者自己的錯。
溫雲茗厭煩地擰了擰眉,「你還去找了陳杰明和王童棋?」
倒是她疏忽了,以這老闆娘的性子,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呢。
老闆娘也沒想到自己成了頭自爆的狼,她神色有些尷尬,連聲吹著彩虹屁:「你的隊友很正氣,他們並沒有接受,之後我也沒再找他們了,有你這樣優秀的隊長,難怪隊員也優秀。」
說著,她還討好地笑了笑,沒有半點罵小賤人的模樣。
溫雲茗懶得和她多扯,她換了個姿勢坐著,直奔主題:「死在你們這個酒店的人不少吧,你們殺人只是為了他們的物資?」
老闆娘眼神躲閃,半晌才猶猶豫豫地點了下頭:「是,他們有的人有不少物資,也沒有同伴……我們就是想多掙點錢。」
溫雲茗眯了眯眼,有些不太相信她說的話,只是這老闆娘哪怕手上多了個窟窿,這嘴巴也撬不開。
就在她有些頭疼時,旁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祈瑾突然開了口。
「我之前看過一本書,記載的是你們以前的刑法,有一些還挺有趣的,正好我們那邊懲罰人的時候也用。」他聲音淡淡的,還帶著一點興致,在這深夜聽起來格外詭異,「你想聽聽嗎?」
溫雲茗側頭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幽深的桃花眼,她笑了笑,好奇的模樣:「說說看。」
於是祈瑾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了一包紙,慢條斯理地抽出了幾張,手指一動這幾張紙就濕了,他隨手將一張紙丟在了老闆娘臉上,聲音清冽:「我記得這個刑法叫貼加官是吧?」
「哦—」溫雲茗瞭然地應了聲,接著道:「就是往她臉上放一張張浸濕的紙,一直到她沒辦法呼吸窒息而死的刑法吧,我看這張紙現在在動,她應該還能呼吸吧,要不再放幾張?」
努力想要多吸一口氣的老闆娘:「……嗚嗚嗚!嗚嗚!」
可是沒有人聽清她在說什麼,轉手又往她臉上放了一張浸濕的紙,那兩張紙就像沾了膠水一般糊在她的臉上,任憑她怎麼甩都甩不開,甚至因為呼吸不暢吸進去一口水,直嗆呼吸管。
老闆娘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她倒是想說話,可是這紙貼在臉上她能說出什麼來!手腳都沒辦法動,只能真切地感受著肺部的空氣一點一點被擠出去。
她真的怕了,她搖頭晃腦地想要告訴面前的兩個人,她真的願意說。
然而下一秒,又一張紙貼在了她的臉上,隨即是那個少年如同惡魔一般低語的聲音。
「我看她還是不想說呢。」他好像有些費解的樣子,模糊中可以看到他撐了撐下巴:「要不還是直接貼死吧,我還沒親眼見過這種死法。」
溫雲茗倒是沒出聲,又聽他繼續道:「還有一種刑法,說是在腦袋上開個洞,然後把水銀從那個洞裡倒進去,說是可以剝下來完整的一張皮,你說是在她身上試好還是找她那兩個哥哥?」
這回,別說是地上尿都快嚇出來的老闆娘了,就連溫雲茗都忍不住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這麼殘忍的刑法,以後少看。」她好像在勸一個誤入歧途的少年,語氣溫和。
祈瑾漫不經意地「嗯?」了聲,有些不解:「殘忍嗎?在我們那,這種只能算最底層的刑法,真正殘忍的刑法不會對□□下手。」
妖界的妖有靈魂,而妖界對靈魂的懲罰就千種多樣了,甚至有妖用剔骨刀生生削下犯人的靈魂,炙烤過後逼著他吃下去,這和凌遲一般,卻又比凌遲多了幾分折磨。
溫雲茗對妖界有些好奇,不過她還沒問點什麼,嘗試著往老闆娘臉上貼了張紙的小藤就戳了戳她,嬌滴滴的女聲中有點掃興:「姐姐,她好像要死了。」
老闆娘是真的快死了,好幾張沾了水的紙貼在臉上,水將所有的縫隙填死,讓她根本沒辦法再吸進一絲空氣,再加上水沒擰乾,她的鼻子嘴巴里此時全是水,如同溺水之人一般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