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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蠅草就是靠分泌出來的酶液消化蟲子,變異成霸王花以後它們分泌出來的液體則是可以在瞬間將一塊好肉腐蝕,就算變異蟒蛇皮糙肉厚,也擋不住它們的毒液攻擊。
不過霸王花需要近戰,它們的嘴是可以直接咬掉蟒蛇的一塊肉,但是這變異蛇也不是吃素的,在霸王花又踩著兩片葉子飛快啃掉它靠近尾巴的一塊肉後,蟒蛇忍著痛蜷起了尾巴,蓄力一擊打在了霸王花的身上。
霸王花的花杆肉眼可見地彎了下去,它好像被抽中了胃,「哇唔」一下子吐出了一些含著血肉和內臟碎塊的髒污,它的大腦袋撞在樹幹上,腦後凹下去一大塊,好半晌才緩緩地再鼓起來。
溫雲茗看著那個凹下又鼓起的腦袋,有瞬間想到了麵粉球,一種現世的解壓神器。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下下巴,一本正經地發表自己的看法:「它的腦袋,看起來很好捏。」軟咩咩的。
還在不斷嘗試給她身邊加厚結界的祈瑾:「……」
一般的人看到這樣的生物第一反應應該是害怕、想跑,畢竟就算是能夠與植物交流,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控制住這麼一株身受重傷馬上並且馬上就要失去妻子的發狂霸王花。
然而溫雲茗給出的反應居然是想捏?
分明她才是弱小到霸王花一片葉子就能踩死的人類。
祈瑾沒說話,而是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拉著她的手,生怕她會真的跑過去捏霸王花的腦袋一樣。
溫雲茗當然不會去,她不過就是這場戰役的看客,做的也是黃雀在後的打算。
被甩在樹幹又掉落在地的霸王花很快站了起來,它佝僂著腰杆,看起來像是身子不好的老年人。那條蛇正在處理自己的傷口,它身上的血窟窿太多了,每一處都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滲血,好不容易之前那株霸王花咬的傷不流血了,結果這一朵更毒。
它沒辦法像哺乳動物那般舔舐自己的傷口,只能一次又一次用尾巴捲起地上的沙石落葉蓋在血洞上試圖止血。
沙石摩擦帶來更大的痛楚,讓它豎著的眼睛都在晃了晃,尾巴更是痛苦地一下一下地抽在了身後的樹幹上。
它這次發動的領地侵占不僅沒有順利成功,反而給自己造成了更大的傷害。
在它又一次撞擊樹幹時溫雲茗才注意到,它的尾巴尖上居然有一根又粗又長的針,針尖上還在緩緩往下滴著毒液,和蜜蜂的尾巴有點相似。
難怪躺在地上的那株身上有一個手指頭那麼粗的洞,還在源源不斷地流出黑加綠的液體,感情就是被變異蟒的尾巴扎了孔。看來這蟒蛇的毒素全藏在尾巴上,而牙齒又顯然沒有霸王花厲害。
溫雲茗悄然朝著地上那株霸王花的方向挪過去,在確定它差不多可以聽到自己說話時,她一拍手,狀似不經意地道:「這條變異蛇的弱點就是尾巴吧?我看它的七寸上有傷但是沒有致命,會不會是尾巴上那根針斷了才會死,就像蜜蜂一樣。」
地上的霸王花一直在看自己的丈夫,聽到陌生的聲音才艱難地將視線轉過來。
霸王花是知道蜜蜂的,以前它們就吃過不少,只是一條蛇為什麼會和蜜蜂扯上關係呢?
躺在地上的霸王花艱難地思考著,想到一半,一個更可怕的認知襲上心頭。
它為什麼能夠聽懂這個人類說的話?!
它的臉上只有一雙沒有眼白的圓眼睛,連皺眉都做不到,溫雲茗看著她那雙緊緊盯著自己的烏黑眼睛,好像察覺到了它震驚的情緒。
對上它警惕的視線,溫雲茗笑了下,聲音里儘是滿不在意的懶散:「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沒有害你們的意思,我是來幫助你們的。」
她臉上帶著笑意,但看不出多少誠意,就連她看著自己的眼神都好像只是看著什麼弱小的生物。
這讓橫行慣了的霸王花一陣窩火,要不是現在自己身受重傷,這樣弱小的人類連她的一口都承受不住!想到剛剛第一眼看到這個美麗女子而產生的莫名親切感,霸王花很是唾棄自己。
溫雲茗才不管它在想什麼,她眼中笑意不減,反而很是惡趣味地朝著公霸王花的方向一指:「你確定不告訴它那根針有多毒嗎?你身上這個怎麼也癒合不了的傷就是被那根毒針戳的吧,你希望你的丈夫和你忍受同等的痛苦?或者和你一樣死去。」
聽著她詛咒自己的丈夫,母霸王花的眼神頓時變得凌厲,看向溫雲茗的眼神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溫雲茗好像沒有察覺,繼續說道:「你可以現在告訴它在它身後還有另外人,我相信為了你它一定會過來,但是你要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我可以幫你們,但是一旦你們中的一個對我動手,我就不會手下留情,到時候你們的敵人就從一個變成了四個。」
說完,像是威脅似的,她將空間鐲里的變異藤放了出來,緊跟其後的是一隻還沒它一隻腳大的雞崽子。
霸王花可以看不上這隻雞崽子,但是這株變異藤不行,身為強者的直覺以及對同類的直覺告訴它,現在就算是它和它老公加起來都不會是這株變異藤的對手,而這株藤是這個女人的手下。
憋屈的感覺讓霸王花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
它果然還是沒有對丈夫說自己身邊有人類,而變異蛇自然也不會說,它現在眼裡只有面前這株氣勢洶洶的霸王花。當然動物與植物之間語言也並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