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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雷整個人都僵硬了,就算知道這株變異藤是溫雲茗帶來的,但是被異種這樣子觸碰,他還是怕的不行。因為視線被偷吃豆腐的藤蔓吸引走,他沒有注意到溫雲茗變得有些奇怪的臉色。
見小藤還想要吃豆腐,溫雲茗臉色一淡,出聲警告道:「你再耽擱下去他就因為失血過多死掉了。」
聽說陳雷要死,小藤的藤蔓連忙就放了下來,那根被消過毒的藤蔓飛快地鑽進了陳雷的傷口。
陳雷的槍傷旁邊是滾燙的,因為鮮血流出和被子彈灼傷又疼又麻,但是藤蔓進去的時候他竟感覺到了一點奇怪的清涼,倒是沒有多疼。
看到他僵住的表情,王童棋還以為是疼的,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大男人這點疼先忍忍,以後咱們隊裡就有麻藥了。」
陳雷抬頭看了他一眼,猶豫片刻還是點了一下頭:「謝謝。」
雖然有麻藥是一件好事,但是他並不希望自己還有下一次。
小藤的動作很快,因為藤蔓細它能夠精準地避開陳雷的筋脈和一些浮腫的血肉,在碰到子彈時它的藤蔓微微蜷起緩緩地纏住了子彈底部,尖利的藤蔓尖戳進了堅硬的子彈里固定住,然後在陳雷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飛快地將藤蔓抽了出來。
剛感受到疼痛的時候陳雷還以為要開始了,誰知道剛準備閉上眼,王童棋就拿著紗布開始給他包紮了。
他詫異地低頭,果然看到地上靜靜地躺著一顆被血染紅的子彈。
「……?」他驚呆了,錯愕地抬頭看著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小藤,好一會才緊繃著聲音說了聲:「謝謝。」
王童棋聽他說謝謝聽的都要麻木了,但是小藤卻興致沖沖地跑到了溫雲茗身邊,纏著她追問:「姐姐,我看到他和我說話了,他說了什麼呀?」
溫雲茗拿著一張紙仔細地擦著小藤的那根染血的藤蔓,笑了笑答它:「他說謝謝你。」
頓時,小藤的情緒就高漲起來,樂呵呵地跑到陳雷身邊繼續吃豆腐去了。
而陳雷則是用感激又隱含著愛慕的眼神看著溫雲茗,直到一道比他還要矮小不少的身影擋在她眼前。
祈瑾快要酸死了,從這個受傷的男人看到溫雲茗開始他就發現這人不對勁,他看向溫雲茗的眼神就跟看到很久沒見的老朋友一樣帶著熟悉懷念,好像看到溫雲茗安好他就放心的那種輕鬆。
在溫雲茗和他說話時他還臉紅,作為男人他最是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情緒,他自己和溫雲茗說話都會臉紅。
最關鍵的不是這個,他在意的是溫雲茗似乎是真的認識這個男人,對他還有莫名的包容。
這不,現在終於忍不住冷著聲音追問了:「他是誰。」
他的聲音低沉著只有,只有兩個人能聽到,帶著很明顯的不悅和一點不易察覺的委屈控訴,好像溫雲茗背著他認識了什麼新的男人一樣。
聽到他冷冰冰的問話,溫雲茗還有點奇怪,「之前推薦我們去西邊基地的異能者,你不是見過嗎?」
祈瑾當然是忘記了,他本來就很少記得無關緊要的人,更何況是這種僅僅只有一面之緣的。但是在聽到溫雲茗將她和自己放在同一類說「我們」的時候,他緊皺的眉頭還是不可控制地鬆了一下。
當然該有的警惕心還是有的,他側頭冷冷的睨了陳雷一眼,語氣還是很不悅:「他對你有別的意思。」
「……?」
溫雲茗朝著陳雷的方向看了眼,這個男生正在努力扒拉小藤纏在他身上的藤蔓,小心翼翼怕惹怒異種的樣子,在藤蔓撫摸他的臉時又忍不住一陣臉熱。
她笑了笑收回視線,不太在意地搖了下頭:「你想多了,就是個小孩。」
這樣的男生已經很少見了,王童棋那樣的是長得嫩但是心裡什麼都清楚,陳雷這樣的就是真的善良單純,還有點傻氣。不過也正是這樣的傻氣才會讓心思險惡的人有機可乘,在這危險的末世,這樣的人尤為難得,但是死得估計也會很慘。
她回頭朝著被抓起來不斷試圖掙扎的刀疤身上看了眼,心中有了打算。
祈瑾這次因為吃醋衍生出來的提醒算是無疾而終了,因為溫雲茗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朝著陳雷的方向看了好一會,神色漠然。
文竹也不想聽到溫雲茗和祈瑾的對話,但是沒辦法他的耳朵實在是太靈了,見自家主上沉思的模樣,他已經猜到了這位高高在上的王心裡有多憋屈。
作為忠誠的手下他當然不能看自己主上陷入為難不解的情節了,在溫雲茗離開沒一會,他趕緊走了過去。
「主上,你這樣是不行的。」他壓著聲音道,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語氣里的著急騙不了人。
祈瑾沒說什麼,他淡淡的視線落在文竹臉上,音色平靜:「你有什麼建議。」
說到建議,文竹可就來勁了,他挺起身板一本正經地回:「你和夫人現在並沒有明確的關係,所以就算你告訴夫人別人對她有非分之想也沒用,在別人眼中你這叫多管閒事。」
「……」祈瑾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還是最得力的手下,他什麼時候和這樣的詞彙有過關係?
不過他還是不咸不淡地問:「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當然是先表達自己的心意了,你得告訴夫人你心悅於她,只要你們有了關係,別的男人才是必須遠離。」文竹言之鑿鑿,光是聽他的言語,沒人會覺得他也是近千年沒談過戀愛的老男人,「我前幾天還看了這裡的畫本,裡面說像你這樣的叫暗戀,暗戀是會很辛苦的,說不定到最後還會被漁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