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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溫雲茗輕嗤了聲。
這老闆娘能做出深夜闖入別人房間想要殺人滅口這種事就說明她膽子不是真的小,這種事不知道之前還做過多少次呢,之所以會暈不過是因為這次有危險的是她自己,當那個瀕死的人變成自己時,膽子自然就小了。
「姐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看著地上死魚一樣的老闆娘,小藤有些茫然,用最無害可愛的聲音說著最狠的話:「要不還是殺了吧,屍體丟到外面去。」
她話音剛落,房間突然傳來一聲關門聲,「咔噠」一聲,很輕,但還是把房間裡幾人嚇了一跳。
看著好像散步到自己房間的少年,溫雲茗有一瞬間的無語,「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來我房間幹什麼?」
「你當我想來?」祈瑾口吻淡淡,他捏了個訣清理了旁邊的椅子,懶洋洋地往椅子裡一窩,聲音裡帶著一絲初醒的低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房間辦宴會。」
說完,他的試下還往小藤和火雞身上一掃,看不出情緒。
溫雲茗想起了老闆娘剛才那聲快要衝破雲霄的尖叫,因為被勒住脖子,她叫得尖利又急促,活像被用力踩到的尖叫雞。
「你是被尖叫聲吵醒的?」
她皺了下眉,這老闆娘這時候行動的事不知道有沒有和她那幾個同夥說,要是說了那就難辦了。
祈瑾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淡哼了聲,腿隨意一疊:「我設了結界,他們不會知道。」
早在溫雲茗睡覺前他就在門口設下結界,一旦有人觸碰到結界他都會知道,而其他人也不能聽到房間裡的動靜。
他是知道溫雲茗身邊有藤和雞能保護她,但等他想到這點的時候結界已經設下去了,他當這是習慣使然。
「你做事向來靠譜。」溫雲茗對他笑了笑,一點不吝嗇自己的誇讚,在祈瑾還在為她的話出神時,她已經命令著小藤將老闆娘捆起來了。
老闆娘還沒醒,哪怕被纏得臉色發紫,她也只是嚶嚀了一聲,看起來是嚇得不輕。
溫雲茗坐在床邊,看著祈瑾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過來坐,幫我一起審她。」
聽著她理所當然的語氣,祈瑾沒有一點生氣,還真的起身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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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是被抽醒的,那株變異植物的藤一下一下地抽打在她身上,在抽到臉上時她猛地睜開了眼,「哎喲哎喲」地叫個不停。
她清晰地感受到臉上火辣辣地疼,可是想伸手去摸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腳被捆得緊緊的,溫雲茗和那個一直跟著她的少年正坐在自己面前,而她像個犯人一般被他們居高臨下地注視著。
屈辱席捲全身,老闆娘連害怕都忘了,扯著嗓子就罵起來:「你們居然敢這麼對我,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大哥和二哥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個小賤人還想要我的酒店,就算是酒店的一根草我都不會給你!」
她拼命掙扎著,可是越掙扎,身上的藤蔓就纏得越緊。
被她這麼罵了一通,祈瑾的臉色並不好看,而溫雲茗只是面不改色地給在地上跳來跳去不知道在幹嘛的小雞崽子打了個手勢。
下一秒,火雞就跳到了老闆娘身上,它亮出亮黃色的喙,朝著她的手就啄了過去,尖利的嘴叼住一塊肉就是一擰,不過兩隻手掌大小的雞崽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是生生地啄下來一塊肉。
「啊!!」一聲比剛才更加尖銳的叫聲,這次是疼的。老闆娘看著自己少了塊肉血涌如柱的手背,疼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拼命吸著冷氣。
「放過我吧…我錯了。」
「你不是要酒店嗎?我、我去和我的哥哥們商量一下,讓你們入股好不好?」老闆娘忍著劇痛拼命求饒,「我就是個普通女人,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她哭得悽慘,好像受到了什麼非人的對待一般。溫雲茗有些好笑地嗤了聲,聲音平靜:「你不用哭得這麼大聲,就算你哭破喉嚨他們也聽不見。」
喊破喉嚨……這不就是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嗎?
老闆娘臉色更白,還想再說點什麼時被她抬手打斷。
「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就放了你。」溫雲茗道。
老闆娘忙不迭地點頭,「你問,你問,只要是我知道的就一定告訴你……」
看著她好像得到解救的樣子,溫雲茗戲謔地抬了下眉稍,她指了指自己身下的這張床,問:「這張床上,死過多少人?」
「……」她怎麼會知道!
一瞬間,老闆娘就好像被掐住了喉嚨,她神色震驚,隨即心虛地別過頭,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什、什麼死人,我們這裡怎麼會死人…」
額角有冷汗滑落,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被嚇得,她嘴上還在倔強地辯解著:「我們就是做點正經的小本生意……」
剛剛還義正嚴辭地說自己知無不言呢。溫雲茗神色斂了下來,連語氣都變淡了:「本來我是懶得多管你們的閒事的,但是你知道我昨天夢到了什麼嗎?」見老闆娘拼命搖頭,她繼續道:「我夢到了死在這間房裡的冤魂,他們求我替他們報仇。你不記得了是嗎?那我替你回憶一下吧。」
於是,在老闆娘驚恐的眼神里,溫雲茗不疾不徐地說著自己夢到的場景:「第一個是扎著馬尾辮的小姑娘,她七竅流血,沒有舌頭,不過奇怪的是她還能說話,她說是老闆娘帶著她的哥哥進來,搶走了她的物資不說竟然還想侵犯她,她不願意就被你們綁起來虐待,最後她是不堪忍受屈辱咬舌自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