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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種人怎麼配和你們做朋友。」謝水兒自嘲地笑笑,眼底沒有半點漣漪:「你們自己好好相處去吧,梁西寧,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什麼關係也沒有了。」
不是嘶聲力竭的哭喊,也沒有抓著他的手臂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這次的謝水兒格外冷靜,也格外絕情。
梁西寧心裡好像有冷風吹過,他很生氣也很慌亂,見謝水兒轉身要走便忍不住衝上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他用的力不小,扯得謝水兒幾乎覺得自己的手臂快要脫臼,然而梁西寧就跟沒發現她痛一樣,狠著臉死死地不鬆手。
「我同意和你分手了嗎?」他看著面前冷漠的女人,眼神帶著瘋狂:「我們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輪到你說結束!你現在就給欣欣道歉,道了歉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我們也還能好好在一起。」
謝水兒已經知道梁西寧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沒想到他會這麼令人生惡。
「梁西寧!你放開我,我就要和你分手!」她拼命想要甩開梁西寧的手,奈何男女之間力量差距大,哪怕他只是個普通人她也掙脫不開。
一時間,她心中儘是絕望,偏偏梁西寧這個賤杯還貼著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警告她:「只要我沒有膩,你這輩子都是我的!」
他眼裡的惡意刺得謝水兒心中一涼,絕望的淚水終於順著眼角滑下。
為什麼,她明明只是想要和一個對自己不忠並且沒什麼上進心的男人為什麼就這麼難。
她閉了閉眼,懶得再掙扎。
就這樣吧,她想,不過就是個男人,大不了一輩子頂著他女朋友的名號,又或者等他玩膩,像他這樣的人總有一天會覺得她索然無味吧?
就像深入沼澤又手無縛雞之力的螞蟻,謝水兒掙扎過後便脫了力,連說話都不願意了。
就在這個時候,像鉗子似的抓著她手臂的大手一抖,緊接著是梁西寧急促的痛呼聲。
感受到他鬆手,謝水兒猛地睜開眼往後一躲,在看到自己身邊站著的一大一小兩人時,她就好像看到親人,眼淚終於忍不住決堤。
「雲茗……」她叫了聲,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這天氣太冷了,溫度低的她的眼淚剛滑到臉上就有了結冰的趨勢,溫雲茗於心不忍,從口袋裡拿了塊乾淨的方巾。
這本來是她用來裝飾衣服口袋角用的,這會兒倒是給謝水兒派上用場了。
看她哭的提不上氣,溫雲茗恨鐵不成鋼地伸手彈了下她的腦門:「哭什麼?這路上這麼多人怎麼都不知道叫一聲,回頭還得跟我多練練,這弱雞一樣的男人就把你拿捏住了?」
「啊?」謝水兒哭得正傷心,也沒想到溫雲茗居然會這麼直白地罵梁西寧是弱雞,她嚇了一跳,「咕咚」吐了個鼻涕泡泡。
「……」這回,溫雲茗看她的眼神都帶了點嫌棄。
梁西寧昨天就從楊欣口中知道了溫雲茗的存在,就是這個女人把楊欣從研究院裡趕了出來,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的事情,但他相信楊欣不會隨隨便便冤枉一個好人。
聽到謝水兒叫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雲茗」梁西寧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顧不上手上火辣辣得疼了,抬眼兇狠地瞪著溫雲茗。
「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和謝水兒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管。」
他說話語氣惡劣,倒是沒有因為溫雲茗長得好看而客氣幾分。
祈瑾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冷。
像梁西寧這樣的男人最是有自知之明,溫雲茗這般長相氣度的女人是絕對不會看上自己的,而像謝水兒和楊欣這樣的則好操控,哪怕現在外人看來是他討好楊欣,內里的事別人卻又是不知道的。
楊欣是個什麼性子,若不是真的動了點心她又怎麼會主動接近一個普通人。
大概也是沒想到自己選擇的男人會對溫雲茗這樣說話,楊欣心中又是一陣得意,只覺得梁西寧其實現在真心喜歡的是自己。
不過在看到溫雲茗百無聊賴地在手上把玩的棒球棒時,她又不敢把這份得意表現出來了。
剛剛她就是把這麼粗的棒球棒打在了梁西寧的手臂上,「咚」的一聲響,哪怕骨頭沒出什麼事,皮肉上估計也已經起了淤青了。
楊欣往梁西寧身後一躲,只敢小心翼翼地抬頭看溫雲茗,這模樣好像什麼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看得這受了傷的男人心中又是一陣大男子的英雄氣概作祟,指著溫雲茗就罵起來。
「就是你聯合謝水兒欺負了欣欣是吧?」他大著嗓門,眉眼間滿是正義:「欣欣有什麼錯你要把她趕出研究中心,就是為了謝水兒嗎?我告訴你,謝水兒不需要那什麼狗屁職位,你把那個位置還給欣欣!」
「你們這兩個女人還真是臭味相投,一個大庭廣眾之下就敢把人往雪堆里推,還有一個還剝奪別人正常工作的權利。」說著,梁西寧用很失望的眼神看著謝水兒,沉默幾秒後又好像無奈地嘆了口氣,大家長似的:「水兒,是不是這女人帶壞的你,你聽我的不要再和她來往了。」
饒是溫雲茗見慣了狗男人,這會兒也被噁心地直皺眉,她冷著臉「嘖」了聲,吐出兩個冰冷冷的字:「找抽?」
她手上的棒球棒一下一下地拍在手上,看得梁西寧又是一抖。
他對溫雲茗的認識是片面的,但也不是完全只從楊欣口中知道,對黑馬一般衝到基地榜一的無名小隊隊長,他內心不忌憚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