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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隻喪屍生生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王童棋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隻還在艱難往上爬的喪屍,聲音都打著顫:「我之前為了躲喪屍爬過樹,要是那時候碰到這隻喪屍……」他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不敢再想。
因為這隻喪屍與眾不同的能力,連溫雲茗都有些感慨。
她側頭看了祈瑾一眼,忍不住猜測:「你的原身那麼大,不知道這隻喪屍能不能爬上去。」
眼前的這棵樹雖然也不小,但和曾經那棵桃花樹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要不是溫雲茗從小是個愛爬樹的野孩子,當時還真不一定能爬得上去。
聽到她這麼問,祈瑾冷笑一聲,語氣中儘是孤傲:「他靠近不了我。」
溫雲茗笑笑,滿不在意:「萬一呢?」
祈瑾:「沒有萬一。」要說萬一,她能靠近他才是一個意外。
見他神色開始不耐,溫雲茗才抿唇結束了這個話題。
趁著溫灸的注意力被那隻喪屍吸引,她從空間鐲里又拿出一瓶營養液放到祈瑾手中,湊過去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拿著,等會還需要你的妖力。」
不得不說,因為祈瑾的存在,溫雲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祈瑾垂眸看了眼,心安理得地把玻璃瓶接了過來。
在拿過來的時候,他的手不經意間與她的手指碰到,溫熱的體溫頓時從他微涼的指尖傳來,軟軟的觸感讓他忍不住一個愣神。
長得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留意到女人的體溫,或者說第一次把注意力放在女人身上,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無孔不入地鑽進鼻尖,讓他一時間無所適從。
見溫雲茗毫無所覺的樣子,祈瑾捏著瓶子的手一緊,有些不自然地皺著眉移開了視線。
旁邊的溫灸沒看到溫雲茗是從哪裡拿出的瓶子,但他無意間一轉頭看到了她把瓶子遞給祈瑾。
從早上出來到現在他就一直沒喝過水,這會兒也忍不住拉了拉溫雲茗的衣角:「雲茗姐,我也渴了。」
說著,他的小眼神有些期待地落在了祈瑾的手上,亮晶晶的。
融入了溫雲茗精神力的水對植物來說是寶貝,對人那就僅僅只是水,完全沒有任何功效。
溫雲茗剛準備解釋,旁邊的祈瑾就先一步一個眼刀掃到了溫灸身上。
「你空間裡的水是擺設用的?」他口吻淡淡,一針見血,說得溫灸傻傻地眨巴了兩下大眼睛。
他有些小委屈地收回視線從空間裡拿出了瓶礦泉水,小聲解釋:「我忘了……」
他也是第一次把物資放到空間裡,哪裡會想到拿出來,再說了,雲茗姐給的水看起來都是甜的,哼。
見他苦了張小臉,溫雲茗忍不住反手推了祈瑾一把,小聲道:「你別這麼凶,他只是個孩子。」
祈瑾:「……」他又一次握緊了手上的瓶子,冷哼了聲便不再理會這兩人。
敢當面說他凶的,溫雲茗是第一個!
他倒不是對溫雲茗有多大的占有欲,只是在他的認知里他們是互利的,溫雲茗幫他治傷,而他在她身邊保護她。
現在他是在保護她了,她卻時不時浪費點本該屬於他的藥水…這麼算起來他虧大了!
此時,祈瑾還不知道,比起溫雲茗的精神力,這藥水根本不算什麼。
聽到溫雲茗吐槽祈瑾,坐在前排的王童棋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小祈也還是個孩子。」
祈瑾:「……」孩子?你全家都是孩子。
王童棋自以為善解人意地替祈瑾說了句話,殊不知祈瑾心裡又給他算上了一筆。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閒聊的時候,在幾人說話的這個空擋,那隻道士喪屍已經把屍骸放在了一根粗壯的樹枝上。
確定屍體被放置安穩以後,道士喪屍滿意地下了地。
到樹邊後他沒有多耽擱時間,抓起另一具屍骸的腿在地上拖行,看他走的方向顯然是最後一棵空下來的樹。
「他現在好像沒空管我們。」陳杰明緊盯著外面的情況,抓著方向盤的手因為緊張出了一層冷汗:「等他開始爬樹,我們就離開。」
王童棋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好!」
就在他剛應完,車子的輪子剛剛往外轉了點,「砰」的一聲響,那具屍骸已經離開了樹枝,明晃晃地掉在了擋風玻璃上。
伴隨著這聲響,那隻道士喪屍猛地轉頭看了過來,那空洞的眼神就像實質性似的射進了車裡。
陳杰明:「……」
王童棋:「……」
不知怎麼的,經過這一次次的,他們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變故,甚至已經麻木了。
好在那隻喪屍並沒有在他們身上花太多注意力。
就在他扔下手上東西走過來時,王童棋突然注意到了樹後的另一樣東西。
「這是什麼!」他忍不住驚叫了聲,指著前面的那棵樹:「這…這麼大的鐵線蟲!」
所有人都順著他的手看了過去,在看到樹上纏繞的東西時不由神色一頓。
那東西看起來像蟲,但比蟲子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它有幾條粗壯一點的「身軀」,粗壯點的條上延伸出無數條細小的觸手,剛剛那具屍體顯然就是它推下來的。
在道士喪屍一步步走過來之時,那「鐵線蟲」也從樹後一點點爬了出來,露出了真實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