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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湘想著反正生意不好,還不如專心經營布坊,一個月有不少銀子賺呢,現在裴湘手裡的銀子可比顧筠多。
顧筠希望裴湘好好的,這麼個小姑娘在英國公府不容易。多攢點錢,以後在娘家日子舒坦。
裴湘倒是不在意英國公府,左右她自己有錢,還有小廚房,想吃什麼幹什麼絕不會求到徐氏那去,就是裴珍總是耍瘋,吵吵鬧鬧的,裴珍就是這樣,一點不順心的事就鬧,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每天嘲諷兩句都是常事。
裴湘不痛不癢,裴珍只是嫉妒罷了,兄長剛離開國公府的時候,裴靖又被立為世子,裴珍每天歡喜得很,從沒這樣過。
裴靖如今還是世子,家裡的產業分了一半給她,徐氏從前想在外人面前當個好繼母,做事謹慎,想來沒存多少錢,自己嫁妝又不多,才對國公府產業眼紅得緊。
裴湘也無所謂,嫂子說得對,父親給就拿著,總比便宜別人強。
顧筠囑咐了幾句,「你一個人在國公府也要當心,別人給的水,吃的都別吃,離了視線的東西也要小心,我怕她們使些下三濫的手段。」
裴湘過了年就及笄了,馬上就嫁人了,別在這檔口出事。
裴湘點了點頭,「我知道的,那邊我基本不說話,父親對兄長有愧,全補償到我身上了,嫂子,我聽你的話,一定會小心,有事就來找你和哥哥。」
顧筠:「徐氏給你議親了?」
裴殊是裴湘的親哥哥,想娶裴湘的人應該不少。
裴湘皺著眉道:「嗯,問過我的意思,一個是忠勇侯府的二公子,還有一個戶部侍郎的公子。」
顧筠聽著兩個名字有點耳熟,忠勇侯府的時候還有戶部侍郎的公子,她記著回門的時候和顧槿拌了兩句嘴,說母親給她相看的婚事,就是這兩人。
裴殊說忠勇侯府的二公子聽他母親的話,他母親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而戶部侍郎的公子還未成親,就養了好幾房小妾。
顧筠:「這兩個不行,一個唯母親之命是從,一個養了好幾房妾室,徐氏給相看了什麼人,你都告訴我,我讓你哥打聽打聽。」
裴湘嗯了一聲,她不急著嫁人,其實不嫁人也挺好的,自己有銀子,什麼都不缺。
別看兄長嫂子現在挺好,若是兄長沒改還是以前的樣子,那嫂子嫁過來還不知要受多少委屈,自己哥哥都這樣,別的男人,哪兒有好的。
顧筠覺得嫁人很重要,但裴湘這邊,她不好多勸,她還小呢,這事兒不急。
嫁人肯定不會有十全十美的夫君,選個自己看重的長處,其他的地方,也無可奈何。
世間女子都是這樣的。
裴湘心情不太好,許是因為要及笄議親,又許是因為裴珍太鬧騰,讓她心煩,回到國公府,英國公叫她去書房說話。
英國公如今很關心裴殊,「他和他媳婦沒在裴府,回莊子了?這麼冷的天,怎麼總愛往鄉下跑。」
「是因為那裡住著舒服吧,兄長離開國公府就去了那裡,夫妻二人相互扶持,在那邊的感情不比別處。」
英國公不再說了,以前管不了裴殊,現在更管不了了。
「行吧,你回去吧,天冷路滑,當心些。」
裴湘點了點頭,心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當初但凡對兄長好一點,也不會到如今的地步,國公府有裴靖,裴靖不是他器重的兒子,出息的世子嗎。
到了臘月,天越發嚴寒,裴殊今年沒有去西北,而是讓趙顯承跑了一趟,年前趙顯承就回來了,說西北一切都好。
「雞養了兩千多隻,一天能撿一千五百個雞蛋,豬有三百來頭,除了幾頭母豬,剩下的都能殺,雖然不夠將士吃,但是是個好頭。屬下去了趟軍營,他們跟感激士農司,也很感激大人。」趙顯承出門三個多月,頂著一路風雪,雖然受了不少苦,但也長了見識,他們這些世家公子,從前只知道讀書,歷練歷練也好。
一千五百個雞蛋,攢一攢就能做頓炒雞蛋,蒸蛋羹,雞蛋在這時候可算葷菜,沒有肉,有雞蛋也能補身子。
豬過年殺,也能吃頓好飯。
「再加上青菜,還有茄子啥的,軍營伙食比過去強多了,而且今年不缺口糧,都是吃白面,玉米面紅薯面都少。」
吃得飽力氣打仗,一連打了好幾場勝仗。
打了勝仗□□定國,皇上這一年來給了士農司不少賞賜,連帶著他們都水漲船高。
裴殊道:「辛苦你了,帶點東西回去,菜啥的,別客氣。」
趙顯承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多謝大人。」
臨走的時候還摘了一顆草莓吃。
味道有些酸,但本就是冬日見不到的水果,酸也覺得甜。
裴殊摘了一小筐帶回去,今兒臘月十五,顧筠的生辰。
裴殊上午在家,下午才來士農司,一會兒去趟城裡買點東西,然後就回家了。
裴殊想給顧筠買生辰禮物,去年顧筠生辰他不在家中,今年在,就要好好過。
只不過因為囊中羞澀,裴殊也買不了什麼貴重的禮物。
一隻燒雞,五香居的點心,現在賣的特別貴的蘋果橘子,一大包塞進車裡,還有一個小巧可愛的簪子,這才打道回府。
冬日幾個月,他們都是住在莊子裡,大概如裴殊所言,他們的第一個家,兩人的心血所成,和其他地方意義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