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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那種不用一個坑一個坑的種子,直接一根木桿一排鏟子,多弄幾排,多幾個人來推就行了。
還有水車,每個莊子都來一個,顧筠莊子的棚子先不拆,可以多種蔬菜草莓,別的莊子也是,顧筠愛吃草莓的。
裴殊連夜畫了圖紙,到李老頭那兒改,還有鐵杴,得去鐵匠鋪子打,做好一個小的先試試水,除了力氣不好控制不住其他地方都還好,推這器具還得用巧勁兒。
李老頭覺著還挺好用,拉出來的壟也挺深的,就是不懂為何不同種子還得用不一樣的鏟子。
裴殊無法解釋不同的種子最適宜的生長環境不同,幸好李老頭也沒問,少說多做,是他這麼大歲數人為人處事的準則。
裴殊在這兒定了一批耕地器具,一個莊子三個,分別是種麥子的,種花生的,還有種玉米的。
加了錢,等幾天就能做出來,撒種的機器不好做,就人來點種,再把土蓋上,稍微踩踩,種地就快了。
李老頭道:「咱們莊子也使這個吧,一個種坑兩三個種子,清明前後下過雨就能種了。」
三月初五就是清明節,馬上就是了,得等雨天。
清明前後多陰雨天,二月底早晚天涼,裴殊先育草莓苗,草莓要多種,能賣能吃還能攢錢。
地里的莊稼需要厚肥,得從池塘里多挖點淤泥出來,草木灰,農家肥,這麼幾天事兒還多著呢。
顧筠就在家裡理帳本,嫁妝,公中,西北莊子,還有二十三個新庄子。
雖然皇上是為了邊關將士,但裴家也是真真切切拿到了地,良田一畝地二三十兩銀子呢,這些地就值二十萬兩銀子,雖然不能吃不能喝不能賣,但這就是裴家的家產。
綢緞也不少,兩匹雲錦,兩匹蜀錦,顧筠挑了一匹蜀錦送給顧槿,又留了一匹雲錦,剩下的做了兩件裡衣,還有一身衣裙。
裡衣給了裴殊一身,這蜀錦的顏色是月白色,顏色泛著淺淺的藍,很是沉靜好看。
剩下半匹布,留著再用。
珠寶也不少,一小箱子,有幾塊亮閃閃鴿子蛋大的寶石,大大小小的珍珠,一大塊玉石,都能打首飾。
哪個女子不喜歡漂亮衣裳首飾,說不喜歡的都是假話。
就是她也不方便帶,但能常常拿出來看。
顧筠把東西收好,等搬家了,這些都要帶走的,以後再有賞賜,還放一塊。
三月初三,陰雨綿綿,遠山如黛,煙霧繚繞,春雨如絲如霧,真就比油還貴。
雨下了一日,夜裡停了,還沒等太陽出來,莊戶的三家就戴上草帽,下地幹活了。
土是軟的,耕地,拉壟,澆水,點種,施肥,蓋土,踩壟,這麼一套工夫下來,地才算種好,就等種子破土而出。
莊子除了菜棚,還有五十多畝地,用了五日就種完了,比往年快了四天天。
有地少的緣故,也有用了器具的緣由。
其他莊子亦是如此。
百頃地,十多天,等三月十五之前,全給種完了。
什麼地,該種什麼,全是裴殊的意思,倒是毗鄰的莊子,全靠老牛拉壟,耕地,現在還沒種完。
裴家的地,按理是給朝廷種的,皇上不信裴殊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只是沒料到,這麼快就種完了。
「裴殊有幾分本事,那兩個人他用著可還順手?」皇上問安定侯。
安定侯道:「世家子弟,總有點小毛病,不過還算聽話。」
皇上:「士農司人還是太少了,若有合適上進的,你多多留意。」
第四十四章 不要晉江文學城獨發……
如今的士農司,算上兩個新來的,才五個人,上下全靠裴殊,雖說給了那麼多賞賜,皇帝心裡也不落忍。
他是皇帝,憂心百姓疾苦,做皇帝的都希望自己能名留青史,受百姓愛戴,那自然要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裴殊算是解了他燃眉之急。
皇上對著御前太監說:「趙德全,他何時遷府,派人送上一份禮。」
一個皇帝哪兒會記得臣子搬家這種小事,無非是看重罷了。
安定侯一笑,「皇上,臣觀裴大人做出的器具甚好甚好,可要廣而推之?」
安慶帝有些猶豫,他雖想著百姓過上好日子,但也明白,這東西要是拿出去,百姓用不著,一家幾畝地的,家裡兒子孫子多,幾日功夫就做完了。
只有那些有莊子的,家裡地多的才用得著,把農具給他們,無論是賣還是怎麼,都是便宜那群人。
得不償失。
而且,也不知道這農具到底還有什麼效用,這事不急。
安慶帝道:「地種上就讓裴殊歇歇,這事兒不急,他是個有本事的,可別把身體搞垮了。」
這就不得不提到另一則流言了,是對現在英國公夫人的猜測……
都說裴殊娶了顧筠命好,可徐氏那樣的婦人怎麼會好心給繼子娶個好媳婦,怎麼看都另有目的。
有人就猜,徐氏早早就把裴殊養壞了,日後不會有孩子,就算裴殊不去賭錢喝酒,他成親以後沒有孩子,也不能當國公府的繼承人。
蛇蠍婦人!
而且裴殊都成親那麼久了,算起來有十個多月,一點消息都沒有,別是去西北凍著了。
安定侯心道,皇上可真是看重裴殊,從勤政殿離開,他回家讓夫人備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