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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敢,也沒辦法私自犧牲,私自冒險!!!
碧藍眼瞳周圍慢慢泛起預示著瘋狂的血絲。
伊諾扣著時白夢腰的手倏然收緊。
「唔。」時白夢疼得皺了下眉頭,反條件拍拍伊諾的背,緊張問道:「哪裡不舒服嗎?」
說著就鬆開伊諾,低頭去看他的臉色。
還沒來得及看清,反被伊諾擁緊,男人抬起頭卻襲向她的耳朵。
濕潤的觸感,激得時白夢耳朵周圍的皮膚都泛起紅,被電流刺激過的酥麻。
「諾諾。」時白夢又驚又慌,主要是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做,卻沒有拒絕。
這份溫順以及信任的姿態,觸及伊諾的心口,便將那瘋癲的狂獸輕鬆擊退,再次心甘情願的被鐵索拖入黑暗深處。
他閉上眼睛,眉宇間的冷戾褪去,再睜開眼,已是一片碧藍如洗的晴空。
啄吮著口中的薄軟,伊諾低嘆一聲,聲調濕潤低啞,「我接受你的道歉。」
「嗯?」
「原諒你了。」
*
伊諾無緣無故昏迷不醒,就被發現的時白夢送入最近的醫院,然後她就不眠不休的在醫院裡守了他兩天。
同學會自然沒能徹底進行下去。
一開始大家都想來醫院看望伊諾,可是人數太多,情況也不方便。
最終大家只好在網上慰問,然後到了時間無奈離去。
現在伊諾醒了過來,時白夢跟伊諾聊了幾句,就被伊諾哄著睡了過去。
她是真的不眠不休近兩天,臉色憔悴得顯而易見。躺在伊諾的身邊,被他親著,又抱著,哄著說想她陪著一起睡一睡,她就真的一沾床就直接睡著了。
反倒是藉口很困,讓她陪睡的伊諾,無論臉色還是眼神都無比清醒。
「你都記得對嗎。」望著懷裡陷入沉眠中的女子,柔嫩,安寧,甜美。伊諾語調沒有任何起伏,詢問的話語卻沒有絲毫尋求答案的意思。
指間勾動時白夢長長的秀髮,「我說,你留長髮會很好看。」
他淡漠的眼眸泛起一絲漣漪,泄露出蝕骨的痛,便病毒似的飛快擴散。
「你記得自己的職責,記得陪在我身邊,」說到痛恨處,從牙縫裡擠出的聲音,伴隨著伊諾不受控制的扣住時白夢的下顎,又在真的接觸到女子細嫩肌膚後,頓時清柔的力道。伊諾眼裡的痛恨,熏紅他的眼角,「偏偏不記得自己。」
有時候清醒未必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眾人皆醉我獨醒時。
因為清醒,所以無法再放任自己沉醉在迷夢中。
每一次的清醒,就是一遍又一遍承受疊加的痛苦。
可是這些痛苦伴隨著還有令他甘之如飴的蜜糖。
第397章 伊諾的過去~1更
一開始的喚醒計劃,只成功激活了時白夢的一絲意識。
後來的入夢計劃才是真正的救援。
然而前面五次,他一次比一次完美的複製時白夢的人生,只求她能醒過來,結果都是失敗。
一次失敗,他沒明白原因。兩次失敗,三次失敗,他逐漸明白。
那是因為時白夢潛意識已認準自己是個死人,這世上已然不存在『時上校』這個存在。
遺忘了自身的存在意義,又如何會有求生意識。
發現這個問題的當時,伊諾恨不得殺了這個無情的女人,再毀掉所有的一切。
可,也是這樣一個對自身如此無情的女人,卻在第六次入夢計劃實驗,由他突發奇想的一個念頭,成功激起了她的求生欲……
入夢計劃第六例,他將時白夢微弱的意識,設定成杜安凝的身份,以及人生軌跡與他相遇。
之所以會有這麼個安排,也不能完全說是突發奇想,而是那會兒正在理智和瘋狂間徘徊的他,忽然想起和時白夢的一段回憶。
那是兩人從初遇,時白夢由特殊組員轉明,成為他的近身保鏢的一年後。
兩人的關係早已不是簡單的僱主和保鏢能概括。
她的興致總是說來就來,每天都可能會有不一樣的想法。用她的解釋來說就是:以前任務不斷,生活波瀾壯闊。現在天天窩在舒適圈,不給自己找點樂子,會無聊死的吧!
明知道這些都是她的藉口,把她臉上的壞笑看得明明白白,卻沒有去戳穿。
當她死皮賴臉問他的過去,他也沒有任何不耐,用一種旁觀者的語氣,講述他少有人知的兒童經歷。
三歲臨時居住杜家,被杜安凝兄妹欺壓,為杜家爺爺過生日入村,被孩子群丟入山里差點喪命。
因這次意外伊母和杜家翻臉,隨後兩人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伊母出於某些原因,將他交付給舅舅撫養。
舅舅一家也沒善待他,貪了伊母留下的財產,一開始還會給他日常花銷,後來遺忘了一次,就裝不知道的再也沒有給過他一次。使得才十來歲的他,就必須出去打臨時工為自己賺生活費。
至於舅舅家中的兩個孩子,伊明珠和伊明威更喜歡在他面前耀武揚威。後來在初中巧遇杜安凝兄妹,幾人可謂「志同道合」的結合在一起。
「你就這樣被他們欺負沒反抗?」時白夢一臉不信,擺明了他在忽悠她,哼笑:「你說你三四歲被欺壓我還能理解,可就你這智商,到了你舅家裡還能被當小白菜?」
伊諾揚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