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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了一段話,準備發出去的時又刪掉。
時白夢想起來,自己身邊不就有個現場的人可以問麼。
去問群里的同學們,萬一真的鬧了什麼笑話,被他們說出來多不好意思。
時白夢扭頭向伊諾問:「我昨天沒鬧笑話吧?」
伊諾道:「沒有。」
淡然又直接的語調,有著令人信服的魔力,時白夢信他不會撒謊……不對,未必不會撒謊!
最近夢裡夢外被他都弄得還少嗎?
「真沒有?」時白夢再次求證道。
伊諾微笑道:「真沒有。」他伸手把時白夢鬢邊,被清風吹亂的秀髮挽到耳朵後面,順勢捏了捏她的耳朵,「喝醉的夢夢很聰明。」
咦?
是這樣麼。
「比平時更聰明。」伊諾肯定的說道,似乎回憶著什麼,然後確定還小幅度的點了下頭。
這麼肯定以及一定的態度,讓時白夢徹底放心了。
卻不知道伊諾所謂的比平時更聰明的含義是:喝醉後的夢夢更聰明的掌握了撒嬌技巧。
一直到中午十一二點,其他人才紛紛醒過來,把中餐當早餐來吃。
時白夢到現場看到不少同學還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猜到他們昨天晚上肯定鬧得很晚。
估計她離場睡覺了,他們還在鬧騰。
幸好提前交代過留幾個人不要喝酒,專門看護場子和照顧同學,以免出現什麼意外。
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就說明昨天雖然玩得嗨皮,但是並沒有出現意外。
吃過午飯之後,大家點名報導確定大家都在了,就決定出發小樹林進行今天的重點節目。
五年的時間足以讓當年他們各自種下的小樹苗長大。
每個小樹苗都掛有他們當初寫上去的名字,找起來倒不算難。
時白夢陪在伊諾的身邊,在一眾大呼小叫里,很快就找到了屬於他的那棵樹。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惹得伊諾心裡發癢,本來沒想逗她的心又活絡起來了。
一見伊諾面露苦色,時白夢輕哼,越發確定上次他一定在夢裡做了手腳,挑了挑眉,「怕髒?我來幫你挖?」
伊諾先嘆了一口氣,再搖搖頭。
就好像是破罐子破摔了。
時白夢坐等答案。
伊諾蹲著,折了根樹枝挖土。
等他挖到她之前在夢裡差不多的深處,東西就能看見了。
時白夢緊張得呼吸都落了一拍,隨即失笑。
不就是個小紙條麼,她這麼緊張做什麼。
看著伊諾把紙條從盒子裡取出來。
還沒看到正面,她先從不厚的紙張後面,已經知道那上面寫的絕對不是『門』。
背面透出來點點墨跡,絕對不止一個字。
「我就知道。」時白夢靠近過去,彎腰去看紙條的字。
[一諾不問歸期
白夢醒時見你]
漂亮的字體,用水性筆寫出了鋼筆的質感。
時白夢看著失神,自然沒有注意到伊諾豁然變得深晦的眼神,極其危險的光彩在他眼裡轉而既逝。
他握拳,紙條自然也被他捏進掌心裡。
「欸。」時白夢不自覺喊了句。
把伊諾的手掌扒開,將裡面的紙條解救出來。
雖然她解救的及時,紙條還是經過這麼一捏變得皺巴巴的。
時白夢心疼看著,小心翼翼把紙條展開,又用手指去撫平皺紋。
這些小動作讓伊諾愣了愣身,然後目光沉澱,靜默的看著時白夢。
身為微時光的小公主,自身成就在同齡人里也數一數二,資產更豐足的時白夢,見過多少奢侈品,都不如她現在對一張小紙條的珍惜愛護。
這種珍惜愛護髮自內心,一看就是本能的行為。
自不是這紙條本身珍貴,而是寫這張紙條的人在她心中地位不同。
伊諾神色複雜隱忍了片刻,豁然把時白夢抱進懷裡。
突如其來的懷抱,又來自她毫無提防的伊諾,時白夢根本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伊諾抱了個正著。
尤其是這個懷抱太緊,一剎那間就將她擠壓向他的胸膛,連骨頭都被勒得疼。
仿佛,要把她擠進他的血肉里。
時白夢嚇了一跳,本想說什麼的都忘記了。
驚疑不定的想抬頭去看看伊諾的表情。
可是被他抱得太緊了,臉頭抬不起來。
她「唔唔」了幾聲,扭動身體,示意伊諾控制點力道。
伊諾果然察覺到到了,也的確放鬆了力氣,卻只是一點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夢夢,我害怕。」和埋進她頸窩裡的頭臉一起落下的,還有伊諾沙啞的呢喃。
不是在撒嬌,也不是在裝模做樣。
從他的聲音里,時白夢聽出了真實的害怕。
她愣住,心臟緊縮。
「怎麼了?」時白夢喉嚨發乾,被伊諾反常的模樣影響。
能叫伊諾親口說害怕,能讓他恐懼的東西,得是多可怕。
長了這麼大,時白夢極少見到他害怕的模樣。
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不就挖了個紙條麼。
紙條的內容是他寫的,寫的東西也沒什麼問題。
在時白夢看來,那就是一句告白的話。
或許旁人不懂得,她看到的一瞬間就被觸及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