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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緣獨自偷笑,就憑你,也想拖動本狐狸?
「你不要太得意!你等著,我這就去告訴藍霧二殿下!」話音一落,她就氣鼓鼓地轉頭出門了。
他們這間屋子與藍霧的房間並不是挨在一起的,而是隔了一個樓梯,郎金靈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曳緣從床上坐起來,拂開擋住耳朵的頭髮,仔細聆聽那邊的聲音,可是卻什麼也沒聽見。
她的心中生出一絲疑惑來,這郎金靈進去那麼久幹嘛呢,怎麼還不出來?
她力氣那麼大,該不會一進去就把藍霧撲倒了吧?就藍霧那小身板,隨便一撲就倒的體質,怎麼能夠抵抗得了?
十八歲的少年血氣方剛的,萬一那郎金靈再故意引誘一下,那……那……那不就完了嗎?
她這樣想著,就翻下床,往外走去,可是走到門口又頓住,萬一藍霧嫌自己壞了他的好事要殺她怎麼辦?
她停在門口猶豫不決,悶悶地踢了兩腳門檻,哼了一聲,人家兩個人的好事,她去管那麼多幹嘛?說不定人家還樂意得很呢!
她抓住門框,正欲關上門睡大覺,卻突然聽見一聲藍霧的悶哼從那邊傳來,她當即一慌,就奔了過去,破門而入,喊道:「藍霧,我幫你打走這個妖精。」
然而她衝進去後卻根本沒有見到郎金靈的身影,他屋裡沒點燈,光線暗得很,而藍霧如墨的身影正坐在床沿。她走了過去,一把掀開他的被褥,裡面空無一人,也沒有郎金靈的人影,那她去哪兒了呢?
藍霧低低一笑,道:「幹嘛呢?來捉姦啊?」
曳緣的臉一紅,喃喃道:「你幹嘛呀?大半夜沒事叫什麼叫?」
「你大半夜不睡覺,這麼關注我幹什麼?」藍霧兩隻迷人的眼睛盯著她,很是好奇。
她一頓尷尬,自己好像確實是因為那一聲叫喚跑得太快了,好像有點關心過頭了。
奇怪,她竟然會關心他!
她解釋道:「郎金靈過來找你了,一直沒回來。」
「她沒來找我啊。」
「啊?」
曳緣見他坐在床邊給自己的一隻手綁紗布,怎麼回事,他又受傷了?
她立馬又跑了回去,結果發現那邊的房門從裡面反鎖了,她眯著眼看門縫裡,結果看到朗金靈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過分!
敢情是為了騙她出去啊!
她楞在門口,正要施法將那門後的鎖解開,就聽見旁邊的藍霧在喚自己,他的聲音極輕,像夜鶯在低吟:「過來,小狐狸。」
他一根手指頭在向自己勾手,她不解,困惑地走了過去,「怎麼了?」
藍霧將她拉了進去,然後掩上門,低笑道:「沒地方可去了吧?本殿下可以收留你一晚的。」
曳緣驚慌失色,轉身要走,藍霧卻按住她的肩膀:「跑什麼?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
藍霧手中纏著繃帶,可按住他的手勁道還是很大,曳緣鼓著臉,耳根子又不自在地紅了:「那天,是個意外……」
「別解釋了,你就是想抱著我。」
「……我哪有?!」
曳緣想逃,可是卻被他抓著往房屋另一邊的窗戶走去,他將窗戶只推開了一條小縫,示意她看外面。那外面也是一處木板房屋,站在這二樓之上,剛好可以看見那院落的全景。
下面是一處人家,房屋只有一層,烏黑的瓦片鋪蓋在房頂上。正對面的一間房屋裡亮著暗黃的燈光,透過窗戶上的光影,可以看到那屋裡的桌上擺著一盞如豆的燭燈,裡面有一男子和女子,男子躺在穿上,女子坐在床前。
曳緣扭頭想走:「你拉我來看這個幹嘛?」她可沒有什麼愛偷窺的怪癖。
藍霧卻攔住她,讓她沉住氣,「那裡面的人是你二哥。」
曳緣驚道:「那躺著的人是我二哥?」
難怪他選了這座房子入住,曳緣起先以為他只是隨意的選了一間,卻沒想到他是故意的,為了觀察郗獻雲和那個女子。
女子……那個女子是什麼人?救她哥哥上來的村民嗎?
只見那個身段曼妙的女子俯身而下,嘴唇湊近郗獻雲,曳緣一把掐住藍霧的手臂,驚道:「他們在幹嘛?」
藍霧痛得面部猙獰,掰開了她的手:「你自己不會看麼?」
曳緣雙目突出,臉齊刷刷的又紅了,藍霧揉了一把她的小粉臉蛋,揶揄道:「想什麼呢?那隻妖怪在給他餵水。」
「哈??」曳緣看見那個女子的唇一直停留在郗雲的上部,確實沒有落下,她羞愧難當,只想從這裡跳下去鑽進地縫裡。
隨即腦子又一炸,妖怪?餵水?
「你說那女的是妖怪?」
藍霧手放在窗欞上,緩緩道:「是水中之怪。」
水中之怪?是書里的那隻水怪嗎?
是藍霧想抓的那隻魍魎水怪嗎?
想起之前藍霧看到水中有異動的時候,那副期待已久的神情,腦中突然閃過一個點,他將郎金靈扔在那河水上,其實是為了引水怪出來吧。
還有之前的那一晚,他將自己扔在江心,一則是為了懲罰嚇唬她,二則其實還為了用她來引誘水怪吧。
「那她抓了我哥哥要幹嘛?」她不安道。
藍霧的目光落在下面的木屋裡,淡淡道:「靜觀其變吧。」
「誰要跟你在這兒靜觀其變啊?我得去救人。」曳緣轉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