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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想親吻他。
她踮起腳尖,向他的唇瓣湊近。就當她要咬住那粒櫻桃時,它突然動了,說著不入耳的話:「哎,看著你這張臉,我實在是興味索然啊。」
「???」
「要不我再替你換張臉吧,換成忘憂的臉,或許我還有興趣點。」藍霧故意說著這樣難聽的話來刺激她,因為,他太恨她了。
她剛剛竟然甩開了他的手,跑去了姬宴的身邊。
氣死他了。
「你混蛋!」曳緣大罵道,轉身就走。
她感覺自己又快要哭出來了,他不僅喜歡那個忘憂就算了,還要用這樣的話來侮辱她。
「狐仙大人,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啊?我好想離開這裡……」她在心裡哭訴。
藍霧害怕她又像之前那會兒一樣又走了,喊住她離開的背影,「站住,回來坐下。」
曳緣也懶得再折騰了,像個工具人一樣走回去坐下。以前覺得做一個工具人挺好玩的,可是現在才知道,她並非沒有靈魂的工具人,她有心,她的心也會痛。
藍霧看著她那副掙扎都懶得掙扎的臉,心裡也很糾結,報復的爽意與深刻的痛楚都向他席捲,他已經在深淵裡爬不起來了。
從那晚在楓樹林她執意要嫁給姬宴開始,他的心上就蒙上了一層仇恨的紗,看著她痛苦,他就會感到一絲復仇的快樂。
他也想要放過她,他也想逗她笑,可是一想到她從來都不愛自己,看到她依偎在姬宴身邊,心裡的恨意就會無限加劇。他只能把這些恨全部轉嫁給她,這樣他才會得到片刻的安慰和解脫。
「怎麼?這麼不開心?是不是要我親你,你才開心得起來?」他躬身到她的面前來,很欠打地問道。
曳緣胸中氣悶,一揚手就真的給了他一巴掌。然而藍霧卻只是笑,「打重點啊。像剛才忘憂她打你那樣,你這打得沒痛沒癢的,怎麼能解心中的恨?」
曳緣這次手中聚了力,果真又扇了一巴掌過去。他也沒有躲,就那樣受著,雪白的臉頰上很快就出現一溜紅色的印記,她罵道:「你就是個變態!心理扭曲渾身都不正常的變態!」
「那你去找他吧,我放你去找他,這樣是不是就開心了?」
「呵,你不就是料定我還會回來嗎?你知道我離你遠了,心口就會被那蠱蟲咬得痛不欲生,我怎麼可能離你遠去?」
他又道:「我人就在這裡,你要解蠱就來吧,我不反抗。」
「你!!」曳緣羞紅了臉,狠狠一跺腳,怒罵道:「你變態!」
然後就又轉身奪門而出了。
她蹲在院子門外的石頭上,手上拿了根小樹枝在地上勾勾畫畫,畫下一個藍霧的模樣,又在他臉上畫叉,將他的臉狠狠畫爛。
「曳緣,你回來了?」
曳緣驚訝地扭頭,郗雁停向她走了過來,「哥哥,你怎麼也在這裡?」
「看到你安全我就放心了,我剛剛和獻雲一直在找你。」郗雁停來到她的身邊,看到她腳下泥土中的畫,那人雖然被抹花了臉,但是卻能從他的蝴蝶項圈辨認出那是藍霧。
「曳緣,怎麼了?怎麼把二殿下畫成這樣?」
她心裡委屈,站起來衝進了他的懷裡,忍聲大哭了起來。
郗雁停一下就慌張了,他這個妹妹什麼時候會哭過,幾乎沒什麼事情能夠讓她這麼傷心,他拍拍她的背,「曳緣,到底怎麼了?藍霧他欺負你了?」
「別怕,有哥哥在別怕,我帶你去找他理論。」
「不是。不是。」曳緣邊哭邊搖頭,拉著他別進去,「跟他沒關係,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郗雁停又看了眼地上的畫,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問道:「阿緣,你告訴哥哥,你是不是對他……有別的想法?」
「沒有!沒想法!」曳緣堅定地打斷他。
「可我看他好像對你……」
「對我怎麼了?」她抬頭問。
郗雁停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有這個猜想,從他看見藍霧屈尊給她釣魚時,看見他從栗鳳手中救下她時,看見他在大婚那日出現說要搶親時,他就覺得他大概對她有著某些不同的想法。
「沒什麼。」他搖搖頭,「只要你對他沒想法就行。」
郗雁停又道:「阿緣,最近你要小心點,千萬別一個人亂走,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栗鳳公主她來南楹了,那日大婚後,她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我擔心她對你不測,所以急急來找你了。」
「栗鳳公主??」
「是,她尋了一件可以隱身的披風,只要一戴上,別人就看不見她,你要小心一點。」
「隱身?難怪……難怪那日我在太子府就有奇怪的東西推我,原來是她。」
「她來找你了?曳緣你沒事吧?」郗雁停表情很緊張。
「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
曳緣腦中靈光一現,早上那個將她活埋進土裡的人,會不會也是她?
忘憂也說她被推進河裡了,按忘憂的本性,她應該不會故意說是自己來陷害她,要麼就是她真的聽見自己的聲音了,那想必肯定是有人在從中作梗,現在想想隱身的栗鳳就有很大的嫌疑。
還有當時在太子府中,那明明該她自己下毒的南瓜粥,卻已經有毒在裡面了,大概也與她脫不了干係吧。
「哥哥,你怎麼知道栗鳳公主來了?她不是隱身了嗎?」曳緣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