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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被冰落扔進了河裡,雖然有她的結界保護,他不會被淹死,但是在水裡泡了一夜,他實在是要冷死了。
今早上,好不容易將他放出來,他就躺在這裡曬太陽了。
冰落從水中飛出來,落到他身邊,卻一滴水珠都沒有,哪像他爬起來的時候全身都是水,他絞了好幾轉,才將衣服上的水絞得半干。
「喂,別裝死啊。起來。」冰落水色的鞋尖踢了他兩腳。
郗獻雲只想像個鹹魚一樣躺屍,躺著曬太陽,根本不想起來。
冰落看著他這如屍體一般的躺著,身上的衣服都曬得差不多幹了,道:「再不起來,我可要人工呼吸了啊。」
「好啊。」郗獻雲這番倒是回答得很快,「求之不得呢。」
「你!」冰落氣得一腳將他又踢下了橋,不過這次他沒落進河裡去,而是抓住了橋上的鎖鏈,往上一翻,又翻了回來,落在了木板橋上。
他沖她露齒一笑:「冰落姑娘,你不要動不動就踢人下水嘛,溫柔一點,淑女一點,端莊一點……」
冰落一拳朝他的臉砸了過去,還好他閃得快,不然臉上又得多一道紅印子了。
「我又不是人,我幹嘛要溫柔淑女端莊?!」
郗獻雲堆著笑臉,說:「我在勸你善良嘛。」
「我為什麼要善良啊?」她往橋上的長樑上一坐,手指對著河中一指,一把青銅斧頭被水頂了上來,「看見了嗎?這就是那些善良的人們做出來的噁心勾當,殺不了我,竟然扔斧頭下來暗殺我。」
「這……區區一把斧頭也不能暗殺到你吧……」
「怎麼不能?差點把我的耳環都砍碎了。」她手勢一翻,那斧頭又落了下去。
「我賠你一副新的。」
冰落翹著朱唇道:「這是十夕給我做的,你拿什麼賠?」
「十夕……」郗獻雲靠近她面前,仔細研究了一下她的耳環,上面的銀片閃閃發光,很是特別。
冰落雙手推開他,「你幹什麼?挨這麼近幹嘛?」
「我看你這耳環很別致,倒像是苗疆的飾品。」
說到苗疆二字,冰落一向凌厲的臉柔和了下來,淡淡笑了起來:「那裡,是我和十夕的家。」
「啊??你是苗疆人?可是你不是水怪嗎?苗疆里的水怪?」
「……」冰落突然向後一倒,頭向河下栽了下去,郗獻雲以為她沒坐穩,連忙伸手去拉她,但是她卻又自己仰了回來,兩人的臉幾乎靠在了一起,鼻尖相觸,兩個人都是一震。
郗獻雲猛地彈開,結巴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我故意倒下去的。」
「為什麼?」
「因為無語,吐一口濁氣。」她是對他剛才那句話無語。
「……」
郗獻雲又問:「你真的苗疆人嗎?」
這時,姬宴和忘憂兩個人朝這邊趕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太子殿下,太子妃,你們這急沖沖的是要去哪啊?」
郗獻雲朝他們走過去,但是卻被冰落拎住了後衣領,將他拎了回來,「注意你是一個人質。」
郗獻雲又乖巧地站回到了她的身邊。
姬宴想救人,可是忘憂卻在一旁提醒他,「看樣子郗二公子應該沒事,先找斧頭吧。」
郗獻雲問道:「你們要找那把青銅斧嗎?」
「你知道在哪?」
郗獻雲看著旁邊坐在橋樑上冰冷著臉的冰落,又是擠出一個笑臉來:「冰落姑娘,那把斧頭扔哪了啊?」
忘憂驚道:「扔了?」
「它差點弄碎我的耳環,我不把它扔了難道還留著過年嗎?」
對面的姬宴問:「扔去哪兒了?」
「這我哪知道?抬手一扔,誰知道它飛去哪兒了。」
姬宴嘴角一壓,面容愁悶。
郗獻雲戳了一下她的手臂,「你往哪個方向扔了?這條河裡的東西你應該很容易就把它找出來吧?」
「我為什麼要幫你們找?」
對面的忘憂感嘆道:「哎,本來想著用那斧頭對付對面山上的妖怪的,現在又沒希望了。」
冰落從橋上跳下來,來了興致:「你們要對付那隻石頭怪?」
「是啊,可惜斧頭找不見了。」
冰落沉默思考,那石頭怪昨日和藍霧聯手來對付她,她現在要是不找一個幫手,到時候就只有等著他們全部來對付她了。她道:「我可以給你們斧頭,不過,我要你們幫我殺了拾溪。」
她一定要為十夕報仇。
「好,我答應你。」姬宴站起來說。
冰落嘻嘻一笑,「不過……那斧頭我真找不著了。」
「啊???」
冰落轉頭看向郗獻雲,道:「要不,你下水裡去幫我找找吧?」
郗獻雲擺手後退:「算了吧,還是你自己去吧。」
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用靈力踢到了水下去。他好不容易才曬乾的衣服,現在又全濕了。
姬宴擔憂地問:「他能找到嗎?」
冰落笑聲叮鈴:「找不到就多找一會兒唄。」
姬宴把斬妖劍交給忘憂,道:「你在這裡等我吧,我也下去找。」
第85章 午睡
山頂的風輕悠悠地吹, 送來一陣馥郁怡人的花香,曳緣坐在窗台下的蒲團上,手趴在窗台上, 望著斜拉窗內床榻上的午睡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