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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們竟然在議論她!
「那個郗小姐腦子真是病得不輕,竟然敢跑去跟栗鳳公主搶東西,栗鳳公主是何等人,一個不高興就會把人扔進狩獵場送給那些猛獸撕咬的狠辣公主,她真是傻得不行。」
「傻?我看她那是裝的吧。裝瘋賣傻就能讓太子殿下和二殿下兩個人為她折腰,心機可不是一般的深呢。」說話的正是白天的那個婢女頭子。
「二殿下?這話怎麼說?」其他人好奇的問。
「你們當她今日為何要戴一塊面紗呢?其實,是因為昨天晚上二殿下……」
曳緣面色大駭,她沒有想到昨晚藍霧親她的事,竟然被人給看見了。她向那邊走過去,手指對著那婢女的嘴使了個妖法,然後她說出來的就是「二殿下打了她。」
婢女驚訝,她腦子裡明明想的是二殿下親了她,怎麼說出來的卻是二殿下打了她呢?
她覺得恐怖,端起桌前的湯藥準備喝口湯壓壓驚,但是卻被突然走出來的曳緣一腳踢翻了。
白碗飛揚,湯水漫天灑下,一股難聞的藥味兒散了開來。
所有人都嚇得站了起來,滿臉失色:「郗小姐……」
那個湯碗又落回了地面,叮叮噹噹,碎成了好幾瓣。
曳緣愣了一會兒,不知道現在該幹嘛,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救那個婢女。
她活了五百年,可是卻從來沒有殺過一個人,山主大人曾說殺人會影響修行,她不想因為殺了這個婢女而影響自己的修行,也不想做一個被人唾罵的惡毒女配。
「哎呀,讓本殿瞧瞧是誰在背後嚼我的舌根?」藍霧的聲音突然出現,穿過大堂入到曳緣的耳里。
他從背後走來,走到那名婢女的面前,手掌放在她的腦袋上,掰正她的腦袋來,邪邪一笑,「就是你,說我昨晚打了她?」
他的另一隻手指向曳緣。
「荒唐!」他搖頭無語,嗤笑道:「你這純屬是造謠啊。」
周圍沒有人敢接他的話,只有他自己在接自己的話:「我那哪是在打她,我分明是在溫柔的教導她……」
曳緣怔楞的盯著他,聽著他說出來的這句話,他將昨晚的親吻叫作溫柔的教導……
他……他……他真是不要臉。
明明是強吻,竟然說他在溫柔的教導。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桃花眸對她彎起一笑,仿佛在問:昨晚學得如何?
隨著他話音一落,一聲脖頸斷裂的聲音乍然響起,那名婢女硬生生被他擰斷了腦袋。他手一扔,婢女就倒了下去,頭骨在地上碰出一身清脆的響,嚇得周圍的人紛紛逃竄。
所有人都逃跑了,只剩下曳緣一個人還愣在原地。
她大眼收縮,嚇得邁不動步子了。剛剛還在說話的一個人,就這樣硬生生被藍霧擰斷了脖子,斷了呼吸,屍體倒在地上,兩隻眼睛鼓得老大,仿佛在向她說她死得有多麼的不瞑目。
藍霧轉身朝她走過來,腳在那名婢女的手臂旁踏過,藍衣翩躚飛動,一滴血都不沾,他嘴角裂開一個張揚的弧度,喚道:「小侍女。」
「嗯?」曳緣被他的聲音拉回神。
他眨了一下眼睛,眉眼卷笑,伸手在她面前道:「我在幫你殺人滅口呢。有沒有什麼獎勵?」
曳緣張開手重重在他掌心上打了一下,罵了一句「神經病」然後就跑了。
她本以為自己可以阻止一條人命的死去,最終事情還是被藍霧帶回了正軌,要死的人還是會死,該來的劇情還是會來,無法改變。
姬宴給了她治療小狐狸腿傷的藥,她白天已經給它上過一次藥了,現在回到房裡,又給那小白狐上了一次藥,她試圖跟這小白狐講話,但是它似乎聽不懂,可能年齡還太小了,只是偶爾會發出兩聲綿綿的聲音來。
曳緣撫摸著它的背,輕聲道:「小白狐,你有幾條尾巴啊?」
它這話倒是聽懂了,白色的尾巴翹起來晃了晃,示意自己只有這一條尾巴。
她變出自己的九條橙白色尾巴來,炫耀道:「你看,我有九條呢。」
小白狐立馬歡騰了起來,眼睛裡泛光,不住地叫著。
曳緣想它是白狐,又這麼幼小一隻,見到九條尾巴就這麼激動,要是見到既為白狐又有九尾的戚九卿,一定會激動得要翻天的。
只有靠與小白狐說話,她才能暫時忘卻掉剛剛那個婢女的死,那個因她而死的人,會不會在地獄詛咒她,詛咒她快點去死?
第二天大清早,她還在房間裡就聽見了外面的哭聲,原來是忘憂起來看到自己的婢女橫死在大堂內,從而發出的爆哭聲。
姬宴也迅速趕來,拉著人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其他的婢女都答是藍霧二殿下殺了她。
她們昨晚都不敢去告狀,全都跑回房間裡躲起來了,因為她們害怕藍霧對她們下殺手。
「藍霧,出來!」驛站內迴繞著姬宴這聲怒吼,驚得曳緣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她躲在門口偷聽外面的情況,不敢出去。
藍霧這會兒伸著懶腰走了出去,道:「哥哥,一大清早的要殺人啊。」
姬宴面容深沉,指著那地上死狀悽慘的婢女,問:「這人是你殺的?」
「是啊。」藍霧想都沒想一秒就回答了,還回答得如此張狂。
「你為什麼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