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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到一盞茶功夫,藍霧就回來了,他換了一件新的衣袍,依舊是藍黑色交疊的穿法,看他母妃也穿藍色,可能那是他們那裡的習俗吧。
不過,他穿藍色真的還蠻好看的,一股子少年之氣,男主是偏沉穩一點的人設,而他卻是偏稚嫩一點的少年,給人一種長不大的孩子感,但是就是這樣,才能給讀者形成強烈的反差感,那種混雜了壞與美的破碎感,在他身上彰顯得淋漓盡致。
注意到她的視線,藍霧低下頭來粲然一笑:「痴曳緣,你在看什麼呢?」
曳緣羽睫一抖,收回視線,問了一句很不著邊際的話:「你見過勿忘我嗎?」
藍霧在她身旁坐下,搖首道:「那是什麼?」
她不假思索道:「一種……很像你的花。」
聽到藍霧放聲笑了笑,她意識到沒說對,又重新說了一遍:「一種很像你衣服顏色的花。」
他幽幽盯著她,緩緩道:「沒見過。你什麼時候拿來給我看一眼吧。」
「啊?」曳緣一愣,這花她只在她生活的那片林子裡見過,這個世界倒是沒瞧見呢。
「那麼詫異幹什麼?放心吧,這次不會給你一腳踩得稀碎的。」他的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讓她放心,像在哄騙一個小孩子一樣。
曳緣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呢,她低頭扒飯,心中思忖這個花蝴蝶明明已經拿回玉佩了,竟然還藏在身上,還不告訴她,可惜她剛剛已經看到在他腰帶里的一丁點玉佩的小邊角了。
可是,她要怎麼樣才能偷到手呢?
她必須得趕在藍霧邀請忘憂去參觀皮影戲之前偷走玉佩,白天不好下手,那她只有晚上再來了。
她扒完了飯,站起來向藍霧道謝:「藍霧哥哥,謝謝你的午飯,我得趕緊回去了,二哥說了下午要陪我踢毽子的。」
藍霧盯著她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眼中是一片艷羨,嘲諷的一笑,還真是無憂無慮,天真爛漫啊。
他招來一個小廝,吩咐道:「替我去向忘憂公主傳話,就說她的玉佩很快就會回來了。」
他拿出腰間的那枚白金玉佩來,注視著,唇角勾了勾。
第6章 攝魂
曳緣回府後和郗獻雲踢了半個時辰的毽子,已經累得要趴下了,滿頭都是汗水,小臉通紅,她躺倒在滿是青草的草坪上,像一隻小動物似的眷戀著綠草。
郗獻雲一把將她提起來,皺著眉頭:「地上髒死了,快起來!」
「乾淨的,這是大自然的味道啊。」曳緣自幼便在山林間亂滾亂爬,從來沒覺得這青草髒過。
「你怎麼跟那藍霧一個樣啊!」郗獻雲才將她拖起來,她又趴下去了,他無奈,只好坐在她身側。
曳緣好奇地問道:「藍霧?二哥你跟他很熟嗎?」
「也不熟,他小時候常來我們府上,不過都是跟在太子殿下身後,調皮得很,就跟你現在一樣。」郗獻雲一身青衫染上了青草的味道,看起來就更加青春年少了。
「那二哥你現在怎麼不去找他玩了?」
說起來這個郗獻雲就一肚子來氣,吼道:「妹妹,他欺負你,你不知道嗎?他一上來就推你,誰還跟他玩啊……」
曳緣跟他擊掌,贊同道:「好勒,咱們以後都不跟他玩。」
晚飯過後,曳緣去洗了個澡,給自己身上熏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香,多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她吸了吸,足夠難聞,這才滿意地溜出了門。
踩著月下的院牆影子,在月華中穿梭,片刻之後,她又來到了藍霧的院落。月兒掛在樹梢上,落下淺淺淡淡的光亮,院中寂靜無人,她彎著腰沿著牆角慢慢摸到了藍霧的寢居。
聽了聽裡面平穩的呼吸聲,她使了一個穿牆術,穿了進去。
如今雖然她是穿到了這個凡人的身上,但是因為系統出了點問題,所以她還保留著自身的妖力,現在的她,就相當於一個半妖。
寢屋裡未點燭火,只有少數月光從窗外斜射進來,她踮著腳尖,踩在實木地板上,慢慢向床邊移了過去。
床上只有一個穿著單薄黑色寢衣的少年在熟睡,月光照不到那處,只能瞧見他睡得很安靜,和白日裡捉弄人時的調皮搗蛋完全不一樣。
旁邊有一豎屏,有一個人那麼高,上面掛著他的綾羅衣袍,她屏住呼吸,手慢慢移向那裡,撩開衣服尋找玉佩。
兩件衣服都找了,都沒有看到那塊白色的玉佩。
這時,床上的人突然動了動,一隻手翻轉過來,曳緣看到那枚白金玉佩就在他的手中!
不是吧?睡覺都要拿著,對忘憂公主的東西就這麼上心?
她走過去靠在他的床沿,手慢慢伸了下去,他的手握玉佩握得緊,饒是她摸到了玉佩的邊也不敢用力抽出來。
她兩指對著他的兩臂彎一點,這是她使的一個痒痒術,只見他忽然左手撓了撓右臂,右手撓了撓左臂,但是就是不肯放下那塊玉佩。
……這都不行?
她只好另尋他計。
要不,乾脆把他按頭打一頓吧?揍他臉,他應該總會鬆手了吧?
結果她剛要低下頭,床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兩眼直直地望著她。
四眼相對,曳緣呼吸一滯,嘴驚訝地張開,一口氣半天沒呼出去。
就一瞬間的功夫,她使了個狐妖獨家攝魂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