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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眼直勾勾地回望著他,不畏也不怕,通過交纏的眼神,對他進行攝魂。
藍霧盯了她許久,都沒有動作,像是傻了一樣,曳緣心中偷笑,看來她的攝魂術練得還不錯,她們狐妖一族自幼便會學習攝魂一術,但是她從來沒有對誰使過,今天算是找到試驗品了。
她勾唇一笑:怎麼樣?花蝴蝶,你傻了吧!
「你是誰?」藍霧的聲音響起,但是卻沒了白天裡的那種不羈,只剩下柔和。
他的眼神含著春光,媚眼如絲,人已經不清醒了。
曳緣笑了笑,聲音如夜裡飄蕩的風鈴,清脆朗耳:「殿下,我是你的通房丫頭啊。」
她按住他的雙肩,又將他按倒在床上,手指張開,在他眼前劃出一朵花,對著他柔媚的笑。藍霧伸出手,含情脈脈的撫摸上她的臉龐,曳緣看他這副中了攝魂術的模樣,只覺得好笑。她輕輕合上他的眼皮,隨後,他就安靜地睡了過去,做起了美夢來。
曳緣順勢拿走他手中的玉佩,他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替他蓋好被子,滿意一笑:「花蝴蝶,好好做夢喲。」
等她回到府中後,便去園中的荷花池邊蹲著,她的任務就是將這玉佩扔進水裡,這玉佩乃天山下冰凍千年的玉石,雖為玉石,但也全靠冰塑而成,驅邪之力神效,但卻有一個弱點,就是不能碰水,一碰水就化了。
她將它扔進了池子裡,可是那玉佩卻沒有融化,而是沉沉地掉入了水中。
怎麼回事?
為什麼啊?
書上說的總不可能有錯吧?
難道這玉佩被藍霧掉包了?不至於吧,這才半天時間,他是如何打造了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的?
還是說那索淚鬼還回來的就是一個假的?
「曳緣,大半夜在那兒幹嘛呢?」不遠處傳來郗雁停的聲音,將她嚇了一大跳。他腰配黑刀,一身冷冽的風霜,應是剛從皇城裡巡邏完回來。
她站起來,撓頭笑了笑:「大哥,我馬上去睡,馬上去睡。」
說著,她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一頭倒在床上睡了過去,太累了,剛剛用了攝魂術費了她好多精力,明天再去想那玉佩的事吧。
一通睡到天亮,她梳洗完畢,小枝給她扎了兩個髮髻,梳了幾根小辮子,別上兩朵黃色的珠花,長長的黃色髮帶系在髮髻上,飄落於肩際,黑髮如絲綢般垂於身後。
她很喜歡穿橘色系列衣衫,因為她的狐狸毛髮就是橘紅色的,她覺得這樣的衣衫才是適合她的。
她像昨日一樣前往太子府,他們將軍府離太子府不過一條街的距離,原書中的她,就是一個穿梭於兩座府邸間的串門蹭飯人設,下人們一旦在將軍府找不到她的時候,她必定在太子府。
藍霧住的院子偏西,剛好就沿著街道邊,院牆外就是街道,街道對面就是將軍府,昨晚她就是從街角翻進去的。
不過現在她進去得走正大門,就必須繞很遠的路過去,她來到正廳,打卡似的去找姬宴。小侍衛領她去東苑的紫竹林,那裡是姬宴平時練功的地方,位置比較僻靜,也屏退了下人,空中只聽得見兵器相接的聲音。
她站在寫著用紫色顏料寫著紫竹林三個大字的門下,看到在那竹林中不止有姬宴一個人,還有藍霧。
他們兩個在對打?不對,應該是切磋。
兩人各執一劍,劍光流轉間,白衣和藍衣在風中交錯飛舞,他們兩個身高相近,氣質卻截然不同,姬宴穿寬袖白衣,而藍霧卻穿窄袖藍衫,姬宴舞劍總給人一種謫仙下凡之感,而藍霧挽劍卻像是一個放蕩不羈的江湖浪子。
姬宴一個高躍,手中長劍掃過藍霧頭頂的竹子,紫色的竹葉翩翩降落,飛撒在藍霧周身。
曳緣鼓掌叫好:「宴哥哥好棒!」
那邊的藍霧斜眼看過來,目光如閃電,讓曳緣猛地住了聲。
他把劍一扔,滿臉不爽道:「不打了皇兄,太吵了。」
曳緣:「……」
她不過就說了一句話而已。
紫色的葉子落在他的肩頭,他輕輕抖了抖,然後朝她踏了過來。
站在門邊的曳緣側過身子給他讓道,可是他卻站在門口停住了。這門道本就不寬,他這樣站在這裡就會顯得此處更狹小,曳緣抬頭好奇地看他,卻見他用灼灼的目光盯著她。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她,不可能是發現昨晚的事了吧?
他張口罵了一句「烏鴉嘴!」
「啊?」曳緣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給拐走了。他的手搭在她的肩頭,像搭一個男子一樣,但是手上又用了力,拽著她往前走。
「藍霧哥哥,你靠太近了。」曳緣伸手推開他,但是卻無果,他手上力量又加重了幾分,毫不留情地拖拽著她往前走。
他諷笑道:「你也知道靠太近了啊。那你知不知道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他冰冷的氣息里夾雜著一股清香,那是來自他身上的香味,很清雅的花香味,味道很奇異,有一種蠱惑力,讓你忍不住想繼續吸。
「我亂說什麼了?」她不解的問到。
「通房丫頭。要不是你說,我昨晚怎麼會……」他頓住了,這麼羞恥的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了,他也不知道昨晚怎麼了,好像做了一場奇怪的夢,夢裡面有個女子,他看不清臉,她趴在自己的懷裡,還說什麼是自己的通房丫頭,然後還來親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