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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看熱鬧不行嗎?」
「你……」
栗鳳此刻沒有心思來管他,她跑了過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拉住姬宴的衣袖。她的臉上圍著一塊面巾,將大半邊臉都遮住了,唯有一雙眼睛可以看到她內心的懼怕與希望。
「姬宴殿下,你終於來了,你現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姬宴退開一步,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衣袖,問道:「公主發生何事了?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不妨直說。」
栗鳳面向姬宴道:「聽說你很厲害是吧?宮裡的那群酒囊飯袋,讓他們幫我治一下臉,他們都說辦不到,我留著他們還有何用?」
姬宴問道:「公主的臉怎麼了?」
栗鳳慢吞吞地摘下了自己的面紗,露出裡面的臉來,這一看,嚇得藍霧往後跳了幾步,「唉呀媽呀,嚇死我了。」
原來,栗鳳公主的臉上除了額頭、眼窩、鼻樑和嘴,其他部位全都長滿了白色的毛髮,很短一根,但是卻細,長了許多,跟那白狐身上的一模一樣。
姬宴卻還穩在那裡,十分鎮定,沒有被這張臉嚇到。
栗鳳又將面紗戴了回去,問:「能幫我把這些白色的狐狸毛拔了嗎?」
姬宴詢問道:「公主這是何時長出的?可有碰過什麼異物?」
栗鳳捂著臉上面紗憤恨地道:「本公主只碰過那隻白狐!藍霧那個侍女也碰過,為什麼她的臉上又沒長?」
姬宴問:「公主,那隻狐狸你又怎麼會碰到?它不是在藍霧那裡嗎?」
栗鳳這個時候也不隱瞞了,直接全說出來了,「是我派人去把狐狸抱過來的。」
「……」姬宴大概知道這個抱是哪種抱了。他又問:「那些人的臉上可有異樣?」
栗鳳搖了搖頭:「沒有,就我一人,真是邪門。」
藍霧在旁邊說著風涼話:「哎,自作孽不可活呀。」
栗鳳藏在面紗後的臉恨得牙齒上下打架,要不是為了她的臉,她才不會忍讓,定要朝藍霧打去。
姬宴又問:「那隻狐狸呢?現在在哪兒?」
栗鳳露出愁容來,道:「不知道,跑了。」
姬宴拱手告退:「公主,待我先回去為你調製符水,用符水淨臉,也許能起到一定作用。」
「行,那你快去吧。」
他們倆退出了公主殿,在回去的路上,姬宴卻沒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跟著藍霧走去了他的宮殿,藍霧提醒道:「哥哥,你還不回去為公主調符水?來我這裡幹嘛?」
姬宴筆直地走進去,目光在院內搜尋:「曳緣呢?」
「我怎麼知道那傻丫頭在哪?」
姬宴聽這語氣,挑眉道:「你倆又吵架了?」
「姬宴哥哥。」曳緣聽到聲音推開門出來,她看都沒看藍霧一眼,走到姬宴的面前,仰頭笑臉問道:「姬宴哥哥,你找我什麼事啊?」
藍霧看著她那張燦爛得恨不得貼上去的臉,譏笑了一下,跟自己就臭臉相對,朝姬宴就笑臉相迎。
姬宴低頭問她:「那隻白狐,有回來過嗎?」
「白狐嗎?它現在就在我屋裡。」
「帶我去看看。」
藍霧見他們走去了曳緣的房間,他也跟了上去,但是卻被曳緣攔住了:「二殿下,請留步。」
二殿下?她何時叫過自己二殿下?
向來都是叫藍霧哥哥的,此時怎麼就變得這麼生分了?
好笑。
「哥哥都能進去,我為什麼不能進去?」
曳緣叉腰道:「宴哥哥是來看白狐的,你來是幹嘛的?」
「我也看白狐。」藍霧強行推開她擠進了門。
屋子中的狐狸見到陌生人往後一躲,躲到了床裡面去,姬宴審視了一眼,問她道:「曳緣,這隻狐狸性子如何?它有沒有抓你?你摸了它之後身上有沒有什麼變化?」
曳緣走到床邊去將它抱了起來,走到姬宴的面前說:「沒有呀,它很溫順的,你要不要也摸摸?」
藍霧伸手過來摸,曳緣卻迅速地躲開了:「我是讓姬宴哥哥摸,不是讓你摸。」
姬宴將藍霧拉到後面去,跟曳緣說:「剛剛我們去了栗鳳公主那裡,她的臉上長滿了狐狸毛,說就是因為摸了這隻狐狸才長的。」
「臉上長狐狸毛?」曳緣驚訝,那豈不是很難看?
她道:「胡說八道,我天天摸這狐狸,我怎麼沒長?」
姬宴沉聲道:「我看過了,這隻狐狸沒有妖氣,那看來是栗鳳公主沾到別的什麼東西了。」
他又囑咐道:「我先回去調符水了,你們兩個都要小心點,宮裡面可能還存有邪物。」
姬宴走後,曳緣盯了一眼還賴在這裡的藍霧,指了指門,送客道:「二殿下,請。」
藍霧卻站著沒動,陰陽怪氣的說話,「郗曳緣,叫哥哥。」
「二殿下,你再不走我可就趕你出去了。」
「叫一聲哥哥我就走。」
曳緣走過去推他,將他往門外推,但是他的腳卻勾住門板,癱軟地倒在門扉上,一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誇張地叫道:「啊,好疼,你弄到我傷口了。」
曳緣一聽,立即收了手,看他那身嬌體弱的樣子,雙手的傷暴露在外面,也沒有包紮,就那樣恐怖的暴露在外面。
「你沒上藥?」曳緣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