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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緣轉過臉,給他留了個很冷的側臉。
他的口吻夾雜著諷刺的意味,道:「瞧你這冷臉,擺給誰看啊?」
「當然是你!看見了還問,沒自知之明嗎?」
藍霧聽罷後又生氣了,將她的臉掰過來,惡語道:「我真想把你這張嘴堵起來。」
他的指腹在她的朱唇上來回摩擦,勾笑著:「你說,要怎麼堵呢?」
他的眼神有一絲的游離,聲音也越發的軟,慢慢地伏下腰來,似乎……是要親她。
「你走開!你別親我!」她用力去推他。
可是他卻如磐石般堅定不移,嗤道:「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嗎?怎麼還不讓親呢?你的喜歡可真假。」
曳緣垂著腦袋,不想看他。可是他偏要將她的下巴抬起來,讓她注視著他,然後強硬地貼近她的唇邊,「乖,給我親一下,就一下……」
「不要……」曳緣的聲音被他堵住了,他蠻橫地吸/吮著她的唇瓣,像是一個渴了很久的孩子,終於找到了一汪泉水,在貪婪的吸取。
說好的就一下呢???
過分!!!
她用貝齒咬了他一下,狠狠地咬,就像那次他咬自己一樣,直到咬破了皮,鮮血滑進了她的嘴裡,她才鬆開。
藍霧疼得後退,直起身來,捂著嘴巴,怒眼看著她。
曳緣罵了一嘴:「發情狂!神經病!有種你去親忘憂啊!每次在我這裡發什麼病!」
「她哪有你甜啊……」他輕佻地說到。
但是曳緣卻聽出了另外一番味道,問道:「你親過?」
「有你這麼甜的在身邊,我幹嘛要去親別人?」
曳緣本來生氣的心臟又沒有那麼生氣了,她嘟著嘴,將頭埋著,沒親過最好,要是親過,她真怕自己情蠱一上頭跑去把那忘憂的嘴給縫了。
「可是你親過哥哥。」他垂頭道,「我好傷心的。」
「你傷心個鬼!」
「明明很傷心。」他可憐兮兮地說到。
「別用這種語氣說話!別裝!」
他站了起來,斜靠在對面的一棵樹下,一隻長腿向後彎曲,搭在樹幹上,一隻手摸了摸嘴角的傷口,意興闌珊地道:「咬得真狠,把我當玉米啃呢。」
「玉米可比你好啃多了!!」
他幽幽的目光落在她的衣裳上,隨口一問:「你怎麼穿了這件衣裳?」
一說起這衣服曳緣就生氣,她在屋裡打扮了半天,期待地等著他來接自己。可是呢,卻等到一個這樣的結果。
系統真愛和她開玩笑,他這失憶就跟鬧著玩的一樣,說恢復就恢復了。
她還沒有和那個溫柔的他待夠,這個討厭的他就又回來了。
藍霧看到這件藍色衣服就會想起那隻她為自己繡的蝴蝶,他的手伸向胸口,正想摸出那隻蝴蝶荷包出來,就聽到她說:「我穿什麼衣裳關你什麼事,我們就只是下蠱和中蠱的關係。」
他的手又頓住了。
曳緣煩死他了,轉身靠在樹上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藍霧轉過臉來,看著她的睡顏,心中苦澀:什麼時候你才肯心甘情願的讓我親?
既然如此,就再給她最後一個機會吧。如果想回去,明天就回去吧。
可是,曳緣睡了半天心裡還是很氣,又問道:「再問你一遍,你為什麼要回來抱走那盆花?」
藍霧閉上雙眸,少頃,才答:「上次暈倒前你讓我勿忘你,可是我卻只記住了花,沒有記住你。所以,這次我要帶走這盆花,讓我記住我曾經是多麼的混蛋,竟然把你給忘記了。」
曳緣扭頭看他,見他的孤獨身影落在黑夜中,問道:「白天不是說是因為忘憂送的嗎?所以才捨不得。」
「這話你信嗎?」他咯咯一笑,「不過是氣話罷了。」
那只不過是他故意騙她的而已。
他走到了她的身邊來,蹲了下來,輕柔地撫摸她的臉,「阿緣,白天那些難聽的話,都忘了吧。那不是我說的,那是我心裡的惡魔說的,別記在心上,別傷心,以後我儘量不會再說了,記住我接下來要說的就好。」
白天他的冷漠和冷語狠狠刺痛了她的心臟,她是很氣的,可是最後還是被他的兩句道歉給撫平了。
他誠懇的道歉:「對不起……我忘記了你。」
「還有,對不起,給你下了蠱。」
曳緣最後是聽著這兩句話睡著的,這兩句話在她腦海里迴蕩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做夢還是會夢見這一幕,夢見他給自己道歉。
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破曉的光暈闖入樹林,沖向大地的懷抱。她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轉頭看向四周,藍霧竟然已經不見了。
不見了?!
她內心一慌,跑到了昨天他們堆火堆的地方,那裡也一個人都沒有,地上只殘留著一團灰燼,火早已經熄滅了,看樣子已經走了一會了。
過分!走都不叫她一聲!
過分死了!死藍霧!
其實藍霧並不是要丟下她,而是留給了她一個選擇的機會,如果她想回太子府,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然而曳緣卻一心想要找到他,這次出來,她就沒有打算過要再回去。
她不會再回太子府了。
劇情已經快要到結尾,她回不回去都無所謂了。
那地上的泥土裡有馬蹄的印子,順著那印子不難尋找到他們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