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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許上雲看看眾人,問道:「可有異議?」
卻見眾人都靜靜的看著他,半晌後,眾人似是才反應過來,忙道:「沒有異議,沒有異議。」
畢良史微微嘆氣,大周一個韓紀,就夠他頭疼得了,怎麼如今又出了一個許上雲?且這小子……他有些看不透,可比韓紀能沉得住氣。
杜元初望著如今的許上雲,兒時的許多事,在腦海中不斷反覆而來。這麼些年,他、許上雲、董惟月,他們三人當初的努力,都有了一個還算滿意的結果,當初吃得那些苦,值了。
許上雲見眾人沒有異議,沖眾人拱手一圈,落地有聲道:「那便請諸位將領,前往點兵!」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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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諸將行禮而去,畢良史和杜元初只帶一萬人去接應北境軍,走得最早。而邊定帶五萬人去援助南境軍,畢良史和杜元初走後不久,便帶人去最近的邕合城調船,準備入洛河去接應南境軍,擋住滇軍的那八萬援軍。
最後走得是裴煜、曾公元和李郎將三人,他們帶十九萬人,埋伏山南陵東北後山。
裴煜臨走前,許上雲親自相送,並認真叮囑道:「王爺,你帶領的十九萬人,和畢副帥帶回的二十萬北境軍,是此戰的關鍵,務必要等北境軍到,收到信號後再下來堵東出口,若打草驚蛇,北境軍未堵山南陵西出口的情況下,恐怕會給陳太師逃跑的機會。要等信號,切記切記。」
裴煜鄭重應下,和曾公元、李郎將一起,帶領十九萬人東上埋伏。
許上雲目送大軍離開,轉身回到帳中,提筆給蕭棲遲寫下一封書信,寫好後,吹乾墨跡,裝在竹筒中,放出籠中信鴿,掛在了其腳脖子,來到帳外,將其拋上了天際。
信鴿在空中撲騰了兩下翅膀,一躍展翅,便朝東北方而去。
許上雲看著遠去的信鴿,深吸一口氣,低眉,前去點兵,準備帶大軍南下,去正面迎陳太師的二十萬大軍。
蕭棲遲收到信的時候,剛從宮裡回到府中。一見府中太監捧著信鴿進來,看著信鴿腳上熟悉的金色系帶,心莫一緊,忙起身過去,都不等太監行禮,便自行俯身,將鴿子腳上的信取出來。
蕭棲遲將其打開,便見許上雲熟悉的字跡躍然紙上。信上說,此戰已到最關鍵之時,只待北境軍南下,便可將陳太師大軍,一舉撲滅在山南陵。幾月未歸,思念備至,待此戰畢,定快馬回京,與她相見,讓她安心,在汴京靜候凱旋。
蕭棲遲看完書信,長長吸了一口氣,將其合上,輕按於心口。五十多萬人去打陳太師,便是閉著眼睛也能贏了,他一定會平安無事。
她捧著書信,在椅子上坐了片刻,似是想起什麼,回過神來。起身從桌子取過一個匣子,將許上雲給她的書信,好生和這些時日來所有的信都放在了一起。
蕭棲遲將匣子放回去,對身邊的婢女吩咐道:「研磨。」而後起身往書房走去。
蕭棲遲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坐下,提筆,在紙上寫到:吾愛裴煜,聽聞戰事已到關鍵之局,心下甚是惦念,萬望保重,平安歸來。吾已搜羅大周各地名菜,待君凱旋,務必帶有功之臣同回汴京,吾定以最高禮節,與諸君相慶。待慶功宴畢,一切安置妥當,隨君歸梁。切記保重,吾於汴京,靜候佳音。
裴煜收到信時,已在山南陵東北面安營紮寨。看著蕭棲遲的書信,不由伸手摸了摸懷裡的玉梳,唇邊笑意深邃。等此戰畢,想來她還需要做些交代,八成慶功宴結束,她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就能跟他一起回雁京。
這般想著,裴煜便對此戰更多了一份期待,於夜色中,遙遙看向山南陵,目光灼灼。
許上雲大軍開拔,每日都有探子回報陳太師滇軍的動向,得知陳太師留了一萬人守昆城,剩下的十九萬人,已開拔北上。
行軍的第三日下午,許上雲領兵至邕合附近,忽見遠處天際,大片的人如黑雲般密密麻麻的壓來,揚起的無數塵土,遮蔽了他們身後原本蔚藍的天空,顯得土氣沉沉,隱可見墨筆揮毫的「陳」字旗幟,隨風滾滾。
深知這是對上了陳太師的主力,許上雲眸色漸寒,握緊馬匹韁繩,手中長.槍一橫,厲聲道:「布陣!迎敵!」
眾將士聞聲而動,整齊的腳步聲沉沉響徹在耳畔,不多時,盾兵已齊齊上前,持盾而立,在最前排建立起穩固的一道防線。
騎兵則分去兩翼,準備隨時打靈活戰。騎兵分散後,步兵上前,在盾兵身後擺上一排如長龍般的拒馬,在拒馬後拉弓搭箭。
陳太師身著盔甲,站在戰車上,遠遠看著前方的陣仗,捻著鬍子一笑。作為大周曾經的核心重臣,朝廷如今什麼情形他再清楚不過,除了韓紀那廝還有點兒用處,如今有幾個可用之才?
可惜韓紀昏迷不醒,這些個小輩,自以為用了個天衣無縫的法子,殊不知天外有天。
之前在昆城見到裴煜時,他便覺不對。按常理來說,周梁兩國相爭數百年,此次滇國出兵,大梁合該趁火打劫,哪怕只是袖手旁觀,對大周都已是仁慈。可偏偏,大梁就這麼不合時宜的出兵了?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身在大周六年的裴煜,在汴京惹下了個不得不出兵的牽絆。所以他想,若是因此牽絆,裴煜必然不會聽他幾句勸說就會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