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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五十人,主要去佯裝追殺和暗護謝非復為主。另一隊一百人,負責護衛賢妃離京。
原本沒有這一環,但泰元帝記掛姐姐,方才從衛京師大軍中挑了一百人,準備儀仗,特意相送,送至汴京郊外。至於剩下的三十人,自是為蕭棲遲所用。
蕭晚遲這一趟回來,一共呆了半個月,畢竟是他國皇妃,能有這半月時間,已是恩賜。這半個月,宴會兩三日,請裴煜來府五六日,請不來五六日,去求許他回國又是兩日。基本這歸寧一趟,盡圍著裴煜轉了,還什麼都沒落著。
離開前一晚,蕭晚遲按照送去拜帖的時間,帶人前來蕭棲遲府上。無論如何,她都得再見裴煜一面,必須得將這種子紮實嘍,就是賭,也得下上最好的賭注!
蕭晚遲進了蕭棲遲府上,已有婢女提著燈籠候在門後,見蕭晚遲進來,行禮後,對蕭晚遲道:「長公主殿下,我們殿下在玉色樓等您。」
想起那晚蕭棲遲那邪祟俯身的模樣,蕭晚遲委實心有餘悸,乾笑兩聲道:「這麼晚了,就不打擾七妹休息了吧。左右今日本宮也是為了六殿下而來,見見六殿下便是了。」
婢女行了個禮,說道:「那長公主這邊請。」
到了三進院的一處院落前,婢女再次行禮道:「六殿下就在裡面,但是須得長公主一人進去。其他人候在院裡便是。」
「為何?」蕭晚遲問道。
婢女行禮答道:「六殿下吩咐,奴婢不知。」
蕭晚遲身邊的大宮女聞言,對蕭晚遲道:「娘娘,您單獨進去怕是不妥。」
婢女看了看神色警惕的大宮女,對蕭晚遲道:「若是殿下不願,便請回吧。」
蕭晚遲看了看自己這麼多人,而且等下就候在院外,隔著一道門,有什麼事他們立馬就能進來。
再說了,她堂堂大周長公主,大梁正一品賢妃,誰敢拿她怎麼樣?念及此,蕭晚遲對身邊的大宮女道:「你們候在院裡吧,若有事,本宮會喊你們。」
說罷,蕭晚遲隨那名婢女進了屋,見蕭晚遲進去,婢女伸手關上了門,守在了門外。
房間很大,屋裡燭火暗,蕭晚遲一進屋,便見穿著與裴煜相同衣服的人,隱沒在黑暗中。似是正在掌燈,於書架上挑書。
蕭晚遲見狀鬆了口氣,朝裴煜走去,正欲說話,卻覺出不對來。怎麼她進來這么半天,裴煜卻一動不動?念及此,蕭晚遲喚道:「六皇子?」
那人聞言,放下手裡書,緩緩轉過身來,蕭晚遲留神細看,注意力都被「裴煜」吸引了去,卻沒發覺,自己身後,正有一名強壯的太監,手持棍棒,狠狠朝她後腦勺打下,隨即緊緊捂住了她的嘴。
蕭晚遲腦後一疼,整個人呆住,瞪大了眼睛,連一聲呼救都未來及發出,便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打她那名太監,順勢將她抱住,沒讓發出一點兒聲音。
穿著裴煜衣服的人,也從燭火昏暗之處走了出來,不過是個與裴煜身形相似的太監罷了。他俯身幫著打人那名太監一起,將不知是死是活的蕭晚遲,抬上了閣樓。
閣樓上,蕭棲遲正側身支頭坐在貴妃榻上,含笑望著被抬進來的蕭晚遲。
兩名太監將蕭晚遲放在了一旁的榻上,蕭棲遲起身提裙上前,探身去看,蹙眉問道:「她不會死了吧?」
蕭晚遲是得死,但要是這樣被打死,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太監伸手摸了下蕭晚遲的經脈,行禮道:「回殿下,活著呢。」
蕭棲遲勾唇一笑,「那就好。」
說罷,她示意太監們都出去,然後對屋內婢女們道:「去,將她衣服拔下來給我換上,再去學她的妝容,也給我畫上一樣,髮髻也要。」
眾婢女聞言,忙上前依蕭棲遲的吩咐去拾掇。換衣服的換衣服,研究蕭晚遲妝容的研究妝容,擺弄髮髻的擺弄髮髻,輕嗅蕭晚遲身上香料的分辨香料。
約莫半個時辰功夫,蕭晚遲的打扮,從衣服到妝容,從妝容到用香,全部到了蕭棲遲身上。
蕭棲遲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有了妝女刻意的修飾,她只需稍稍注意下神色,便與蕭晚遲一般無二。
前世她和裴煜兩個人,拿她頂罪不是頂的很得心應手嗎?當她忘了呢?「嘿嘿……」蕭棲遲得意輕笑,這張臉,這輩子,只能她一個人有!
蕭棲遲對鏡整理好神色,向身邊人吩咐道:「明日記得跟六殿下說,讓他安心在府里呆著,皇帝病了,我得進宮侍疾,等他病好了才能回府。」
說罷,蕭棲遲眼風颳過屋裡所有人,說道:「戲都給我演全了,若是被六殿下瞧出端倪,誰出得紕漏,我就叫誰死。但若是這事辦好了,必有重賞。」
眾人聞言行禮,恭敬應下,蕭棲遲復又將方才退出去的太監叫回來,指著榻上已被換上一身青布麻衣的蕭晚遲,吩咐道:「等我走後抬去地牢里,頭上的傷,喊府醫去瞧瞧,別叫死了就成。」
太監行禮應下,見一切都安排妥當,蕭棲遲復又照照鏡子,學著蕭晚遲那副風情萬種的模樣,走下了閣樓。
蕭棲遲將門拉開,換上一個悲泣的神色,提著帕子抹著淚,便朝隨蕭晚遲而來的那群下人走去。
大宮女見狀不解,迎上前來,關懷道:「娘娘這是怎麼了?怎的哭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