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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得她還真情實感的擔心了好一會。
就這個中獎率,簡直比拼夕夕砍一刀就99%還離譜。
說起這個,宋芝芝搖簽就更過分了,在三十根空簽和一根上籤、一根下籤里抽,竟然九次都是下籤,一次都沒抽到過空簽。
宋鼎鼎嚴重懷疑著簽筒里有什麼BUG存在。
就在她失神之際,裴名淡淡道:「我去溪邊看看師尊。」
「白綺,陪我一起去。」
白綺認為,相比起商量的口氣,這句話更像是在命令她。
但他極少主動與她單獨相處,想必應該是有什麼急事找她。
白綺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宋鼎鼎倒沒有多想,將消腫止癢的草藥掏出來給了白綺一把,叮囑她回去記得煎藥。
裴名率先離開了寺廟,一路走到寺院外,他才停住了腳步。
倒是苦了白綺,腿沒有他長,身體素質也差得很,只能小跑著跟在他身後。
等他停下來時,她額間布滿了汗水,後背的衣裙布料都濕透了。
白綺叉著腰,氣喘吁吁道:「你到底想說什麼?至於跑這麼遠?」
裴名抬起黑眸:「阿鼎都問你什麼了?」
白綺想要抱怨的神情,僵在臉上,她咽了一口唾液,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我之前不都跟你說了,阿鼎想要搖姻緣簽。」
裴名沒說話,幽黑的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淵底,看的她渾身惡寒,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白綺忍不住嘟囔道:「就問你跟神仙府的無臧道君有什麼關係。我什麼都沒說,阿鼎也就是隨口一問,你問這麼清楚幹什麼,我又不會暴露你的身份。」
說罷,她又連忙補充了一句:「阿鼎肯定不是懷疑你,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打消她的疑慮了。」
一句話卻讓她說得前後矛盾,剛說完阿鼎沒有懷疑他,緊接著便又說自己已經打消了她的疑慮。
白綺說完就後悔了,這樣說還不如不解釋,越描越黑,倒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
「反正我不管你怎麼想,就算她懷疑你,你也不許動阿鼎一根毫毛!」
「阿鼎是我白綺看上的人,你要敢碰她,我定會跟你沒完!」她惱羞成怒道。
裴名神色冷淡,抬手叩在白綺手臂上,他看著她戴在手掌間的指鏈:「聽說你有一種蠱,名為情蠱?」
白綺被攥得疼了,一把揮開他的手:「有,但是我沒帶。」
這次她倒是沒撒謊,畢竟那種蠱蟲又不常用,她出門在外,自然是要帶些有用的蠱蟲了。
再說,那情蠱是她父親煉製的,聽聞原來是用在過她母親身上,所以她母親才會無法自拔的愛上她父親。
後來她母親死後,她父親發了狂似的,瘋癲了好一陣子,將那些情蠱都燒了乾淨。
裴名問道:「煉情蠱需要幾天?」
白綺冷著臉道:「你要情蠱做什麼?」
明明是他有求於人,還擺著一張臭臉,好像她欠他多少高階靈石似的。
多少年了,裴名就沒給過她一個好臉,更別說惦念著她父親對他的救命之恩,好好報答他們一家。
所以她一直不明白父親當初為什麼要救他,這分明是養虎為患,末了還將神仙府府主的位置傳給他一個外人,簡直就是離譜。
要不是她身體孱弱,自出生起便病懨懨的,修煉不了道法,她早就對他不客氣了,又怎麼會將神仙府的繼承權讓給他。
白綺越想越氣,說起話來也是毫不客氣:「告訴我原因,不然我不會幫你。」
裴名沉默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道:「我想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白綺怔住了。
她本就是故意刁難他,她還以為依著他冷淡的性子,根本不會搭理她。
即便回答了,也不應該是這樣出乎意料的答案。
裴名被剜了心,用石頭代替心臟,早已經成了活死人。他沒有人類的體溫和七情六慾,更不會知道喜歡和愛是什麼感覺。
這樣悲慘的活著,孤獨,寂寥,以不死之身,一直到永永遠遠。
連什麼是愛都不知道,真是可憐。
白綺有些彆扭道:「我幫你煉情蠱就是了,但是煉蠱需要時間,最少也要三天。」
「好,我等你三天。」
說罷,裴名在她眉心點了一下,閃過一絲淡淡的光暈後,便轉頭離去。
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剛剛營造出來悽慘悲涼的氣氛,像是絢爛的煙花,一閃即逝。
白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什麼悲慘,什麼可憐,全都是他刻意製造出來的假象。
他就是要引導她主動應下此事,然後才能利用神仙府的契約來牽制她。
神仙府並非她父親所創,她父親也不過是歷任神仙府府主的其中一位罷了。
那神仙府的契約對她一樣有效果,她若是沒有按照約定,在三天內煉製出情蠱交給他,屆時性命便掌握在他手裡。
他想讓她生就生,他想讓她便死,像是在身體裡潛藏了一個□□,而控制炸彈爆炸的按鈕,就控制在他手裡。
白綺沒想到自己難得發一次善心,卻是被他耍的團團轉,氣得眼睛瞪得銅鈴猶如那般大。
她雙手插在鬢髮間,發狂似的尖叫著。
該死的裴名,她早晚要讓他為今日之事而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