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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鼎鼎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羨慕嫉妒的眼神,她找了一片清淨的地方,扶著黎畫倚靠在樹底下。
她從儲物戒中,取出裴名送給她的小白玉瓶:「師父,吃些靈氣丸緩緩。」
黎畫看著她手裡珍貴的補元丹,挑了挑眉,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他對面不遠處的裴名。
那眼神似乎是在詢問裴名,他能不能吃幾顆補元丹補補。
畢竟挺貴的東西,宋鼎鼎又看起來絲毫不知情的樣子,他總得跟東西的主人客套客套。
裴名薄唇微啟,用口型對著他說了幾個字。
黎畫沒看明白,不過還是厚著臉皮拿了十顆補元丹。
他放在齒間嚼得嘎嘣嘎嘣,正準備再順手拿兩顆備著,一抬頭卻見裴名朝他直直走了過來。
裴名面無表情道:「抬頭。」
黎畫微微仰頭,疑惑的看著他。
裴名俯下身,當著宋鼎鼎的面,對著黎畫的薄唇吻了下去。
第38章 三十八個鼎
◎私心(二更合一)◎
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 風止了,樹影也不動了。
站在裴名身後的宋鼎鼎,微微張開的嘴合不上, 眼睛瞪得老圓,滯泄的表情中摻雜著微妙的感覺。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還是說眼前的一幕確實發生了。她竟然看到裴名俯下身子, 吻上了黎畫?!
原文有一百多章節,然而裴名和玉微道君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甚至連一個最普通的親吻都沒有過。
可到了這裡,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 裴名親過作為女裝師姐的自己,還親過女扮男裝的自己,現如今又親了……黎畫?
她曾因為此事認為裴名是個蕾絲邊, 後來又覺得裴名對男裝的自己有好感。然而到了現在, 她卻是有些搞不明白, 裴名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難道說,對於裴名而言, 親吻只是表達情緒的一種方式嗎?
所以剛剛她說自己覺得有點尷尬時, 他才會問她那一句——你很介意?
這樣想著, 宋鼎鼎舒了一口氣。
原先她的確很介意, 要不然也不會一直躲著裴名, 但現在讓裴名這麼一搞,她倒是感覺稍微自在了一些。
這短暫又漫長的一瞬間, 似乎被無限拉長。
黎畫的臉色一變再變, 面色蒼白又泛紅泛綠, 五顏六色的看著好不精彩。
他一把推開身前的裴名, 倏忽掐著嗓子俯下腰, 對著地面嘔吐起來。
剛剛吃下去的補元丹,如數被吐了出來,黎畫眼眶微微濕潤,頰邊還泛泛著一抹虛白。
裴名借了位,又隔著一層面紗,其實並沒有直接接觸上,但黎畫還是覺得很崩潰。
想他紅顏知己遍布三陸九洲,逢場作戲也是常有的事情,但他從未跟男人這麼近距離接觸過,更別提面前這個男人還不是個普通人。
黎畫終於想起了,剛才無臧道君對他做出的口型是什麼,分明就是在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現在他被身體力行上了這生動的一課,總算是明白了這其中深刻的道理,並留下了三室一廳那麼大面積的心理陰影。
黎畫這邊動靜不小,引得眾人紛紛圍了上來,倒是裴名親完就走了,瀟灑的連句解釋都沒有留下。
玉微道君方才忙著聯繫陸輕塵,並沒有注意到裴名和黎畫他們幹了什麼,此刻他走過來看到黎畫虛弱無力的臉色,只以為是黎畫身上的傷勢加重了。
他微微蹙起眉頭,詢問道:「往前再走五、六里便是一條長達三千七百仞的江河,陸輕塵和顧朝雨已經到達了下一層秘境,不多時,便會有一條船來載我們過江。你還能撐住嗎?」
剛剛在動物王國的城門外,被猛獸撕咬死了十多個人,受重傷的人約莫有二十多人。
其中重傷者,有的被猛獸咬傷了腿,有的在逃跑過程中摔斷了胳膊,大家都已經疲憊不堪了,沒人有精力再去兼顧別人。
撐得住就繼續往前走,撐不住便留下歇息。然而時間有限,若是誰拖累了隊伍的進度,那到了最後,便只能被拋棄。
宋鼎鼎聽懂了玉微道君的言外之意,她攙起黎畫的胳膊,對著他道:「只有五六里的路而已,我扶著我師父走,不勞玉微道君費心。」
玉微道君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跟著吞龍珠的指引,讓隊伍繼續往前進。
黎畫看著身形欣長削瘦,實則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一種,宋鼎鼎攙著他往前走了沒多久,便感覺到有些吃力。
她想了想,掏出白玉小瓶,吃了三顆裴名給的靈氣丸,又拿出了五顆遞給黎畫:「師父,你剛剛吃進去的靈氣丸都嘔出來了,怕是沒有功效,再吃幾顆補補……」
話未說完,黎畫便瘋狂擺手,生怕拒絕慢了,宋鼎鼎會把補元丹送進他嘴裡。
人不能在同一個坑裡摔兩次,他要是再經歷一次那樣的事情,絕對要收拾包袱連夜買站票離開天門秘境,到崆峒山上成立一個崆峒派。
宋鼎鼎看著黎畫寫滿抗拒的眼眸,不禁有些疑惑。
剛才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黎畫不是至死不渝,深情美強慘男二的人設嗎?
原文中的黎畫,甚至為了能讓裴名多看他一眼,替裴名擋刀,替裴名喝毒酒,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按理來說,黎畫被自己愛慕已久的女子親吻,應該表現得微微羞澀,再帶著稍許的不可思議和雀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