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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眯起眼睛,唇邊帶上一抹危險的笑意:「她為何就摸你,而不摸別人?男人都是禍水,你生的如此風騷,便怪不得別人摸你。」
「給朕的愛卿下跪賠罪,若不然別怪朕不留情面。」說著,她已是掏出了一把□□。
眾人早已見識過女皇手中兵器的威力,玉微道君抿唇勸道:「你冷靜些。」
陸輕塵也道:「忍一時風平浪靜,不過是被摸了一下,少不了肉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女皇看著馬澐在兩人的勸說下,緩緩彎下膝去,嘴角勾起一道輕蔑的弧度。
她正要收起手中□□,卻見馬澐突然拿起桌上琉璃盞中削水果的銀刀,待女皇反應過來,他已將銀刀扎進了女官的手掌上。
隨著女官響徹雲霄的哀嚎聲,女皇扣動扳機,對著馬澐的腿骨射了過去。
他當即慘叫一聲,額間倏忽冒出豆大的冷汗,捂著中彈的小腿打起了滾。
女皇還要開槍,宋鼎鼎看著地上的血泊,想起那兩個腦袋開花的男弟子,咬牙跪了下去:「這不爭氣的東西是我弟弟,還請女皇陛下開恩,饒他一命。」
她跟馬澐不怎麼熟,可裴名待馬澐情同手足,若她不出聲替馬澐求饒,裴名肯定也會站出來。
她剛說過要保護裴名,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裴名置身於危險之中?
女皇看了宋鼎鼎一眼,見她是個女子,態度舒緩了些:「他傷了朕的愛卿,總不能這般放過他。」
雖語氣溫和,但她言辭之間,毫無商量轉圜的餘地。
宋鼎鼎瞧出來了,女皇是非要馬澐死不可。
她正有些不知所措,殿外卻傳來一道低啞有磁性的嗓音:「這還不好辦?」
眾人循著聲源看去,便見蛇王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走到了宋鼎鼎身前。
蛇王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叩住宋鼎鼎的下頜,勾唇笑道:「本王娶你為妻,今夜圓房之後,女皇便是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也會放了……」
他俯下身去,貼在她的耳邊,猶如情人喃呢般溫柔道:「咱們的弟弟。」
第16章 十六個鼎
◎阿鼎,你知道無臧道君嗎◎
他叩在她下頜上的手掌冰冷,與裴名的體溫不相上下,但他指腹間帶著一種陰冷黏膩的觸感,猶如一條吐信的蟒蛇攀附在皮膚上。
他吹出的呼吸帶著森森寒意,令人感覺不到絲毫旖旎,只恨不得躲他遠遠的。
宋鼎鼎看著他黃綠色的蛇瞳,以及鬢角邊的黑色鱗片,幾乎不用分辨,便認出了他是那個對裴名一見鍾情,在遭到拒絕後,直接下藥將裴名拖走的蛇王。
蛇王看著她的眼神居高臨下,唇角挑起的弧度帶著幾分薄涼和譏諷之色,不難看出,他是將她當成了一個玩物。
但即便是一個玩物,宋鼎鼎也已然被他盯上。
見她盯著自己的眼睛失神,蛇王勾唇笑道:「女人,你以為如何?」
女人???
這蛇王莫不是霸道王爺的話本子看多了,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強取豪奪狗血風的氣息撲臉而來,宋鼎鼎被他叫的一陣惡寒,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被蛇王盯上,但依著他冷血偏執又自負的性子,她當眾直接拒絕他,很顯然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況且蛇王與女皇交情匪淺,現在有能力救下馬澐的人,似乎只有眼前這位狂妄自大的蛇王了。
宋鼎鼎衡量一番,對著蛇王笑了笑,抬手拂去了他的手:「能入蛇王尊目,小女榮幸之至。」
「不過,如今小女做客女尊國,蛇王若有心求娶小女,也該是按照女尊國的規矩來,怎可亂了規矩,匆匆成婚圓房?」說這話時,她語氣中帶著一絲嬌俏,像是在與他撒嬌似的。
書中並沒有詳寫蛇王和女皇到底是什麼關係。
但依著女皇愛面子的性格,她既然沒有拒絕蛇王,又點出自己是女尊國的貴客,蛇王想要得到她,便只能按照女尊國的規矩求娶。
若是不然,就是蛇王不給女皇面子,不將女尊國當回事。
想要正兒八經按照規矩辦個婚禮,最少也得三五天才能籌辦好。
只要能拖延幾天時間,她就可以想辦法救出女皇的小女兒和男寵,待他們拿到吞龍珠後,便立即離開女尊國。
蛇王聽著她嬌俏的嗓音,將拇指與食指合捻,享受著指腹間她留下的餘溫。
「好,就按你說的辦。」他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心思,唇邊笑意漸深:「三日之後,本王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女皇看在蛇王的面子上,命人將馬澐拖出去丟進了掖庭宮,男侍將地面上的血跡清理乾淨,殿內恢復一派奢靡盛景。
宋鼎鼎拎著保溫的食盒,坐在了裴名身邊:「裴小姐,我給你煮了些紅糖雞蛋水。」
裴名捧起她放在桌上的青瓷碗,掌心攥著滾燙的碗沿,淡淡道:「恭喜。」
她愣一下,許久才反應過來,他這句『恭喜』是說蛇王要娶她這件事。
看著他燙紅的掌心,她輕輕掰開他的手,將裝著紅糖雞蛋水的青瓷碗拿了回來。
「不過緩兵之計。」宋鼎鼎手執湯匙,舀一勺紅糖水,放在唇邊吹了吹:「總不能看著裴小姐的親友身陷囹圄,死無葬身。」